钱修用了一中午的时候询问完蒋池,终于对案子有了个大概脉络的了解。
蒋池和死者爱丽丝是情侣关系已经同居,爱丽丝前一天去夜来香饭庄买犀角梳的钱还是蒋池出的。
案发当天下午蒋池就已经出门,去公司交接莫佳佳失踪后遗留下来的毁约问题了,在公司一直忙到深夜睡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睡过去了,有公司监控为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看新闻才知道爱丽丝被害了。
而爱丽丝在得到犀角梳后,各种的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抱着梳子,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两个人的相处,所以蒋池是赌气去的公司,并且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公司,从而影响自己的工作。
便在上楼前跟前台客服说了,但凡有女人来找自己一律说自己不在,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问橙去经纪公司找不到蒋池。
只能说是问橙点背,碰上两口子吵架,自己被当了皮球还卷进了凶杀案。
问谦那边刚出警局门,正盘算着给陶醉提点什么东西去探望,才能体现出自己是真心来道歉的。
面前突然停下一辆救护车,后车门一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已经架着陶醉从车上下来了,并且两个保镖似乎是认识问谦,一点也没犹豫,直接架着陶醉走到问谦面前,先按住陶醉的脑袋,三个人一起给问谦鞠了一躬。
问谦被这突发状况惊到了,自己打了人,受害者跑来给自己鞠躬?陶家现在不应该用陶醉的伤傲气的要挟自己去陶家赔礼道歉吗?
就在问谦疑惑的时候,保镖突然开口了:
“我家老板说了,是家里弟弟不懂事多有得罪,打就打了算是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要礼让尊重女生。您如果还没打过瘾,只要能给留口气,不影响他帮您妹妹辩护,人交给您随便揍,我们陶家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你们老板是他的亲哥哥吗?”
问谦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别人家里不都应该是护短吗?怎么到了陶家变成了大义灭亲?
“不是!我是他领养的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你要还没打够赶紧的揍我一顿替你妹妹出气!别耽误老子一会辩护,为这个混蛋在你们家心里留下好印象!”
陶醉生气的甩开保镖,自己因为腿上的伤晃晃悠悠的险些没站稳摔倒,被问谦一把扶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只要能帮到我妹妹,我可以为刚才打你的事跟你道歉,但你要是再敢动我妹妹一下,我还往死里打你。”
问谦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再打陶醉一顿了,只能扶住他略做威胁,带他往警局内走去。
两个保镖还算有眼力见,从救护车上拿下一副拐杖递给陶醉,随后他们两个上了救护车回陶家复命。
有了拐杖的陶醉一把推开问谦,靠自己往警局内走去,问谦跟在身后悄悄的问着:
“你怎么对你哥哥怨气这么大?他难道经常对你这样?你被打了也不管?”
“别的了便宜卖乖!我们陶家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陶醉火药味十足的回呛问谦,他根本不敢说出口,自己的妈以前是陶家的佣人,自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算在陶醒的母亲死了以后,自己的妈成了续弦,自己在陶家依然是低人一等。
就算自己再努力成为d市顶尖的律师,带着团队为陶家医院打赢一场又一场的医闹官司,依旧不被当成陶家人,连父亲对自己的评价都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到了审讯室,问橙正低着头数桌子上的纹路,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此时的陶醉脸上贴着纱布,脖子上固定着脖环,拄着拐杖那是相当的凄惨,跟初见时差别太大,连眼神都变得阴郁了很多。
“陶律师,快坐,这边请!”
问橙赶紧起身将椅子递给陶醉,顺便提醒他一下说到:
“重案组钱队长,刚刚霸气一拍监控已经修好了,再多钞能力也不会让监控失灵了。”
“是吗?既然监控修好了,那你就把你当天的行动轨迹跟我讲一遍吧,反正只是走走过场,那人是被谁杀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明白,我早上在苗青云那里,中午在警局吃的午饭,还见过姒长天,就是七元老之一姒家,这也可以当人证的,然后是见苗局,坐公交车回家后见我爸妈,再出门搭交警的摩托车去二次元大街跳舞,然后是经纪公司找蒋池,再然后是抢了辆共享单车去了浮云小区,最后就是劈楼道门被保安抓了,时间线对上了没毛病。”
问橙都在梦里背一晚上时间线了,谁问自己也能对答如流。
“哦,是对上了,人证也挺多,但我手里有监控,你和死者在夜来香饭庄门口有过肢体摩擦,你还挥剑在她背后乱砍,这就是证据。”
“证据个鬼!我能为这种事杀人?我是不是傻?”
“你能为我泼你一杯豆浆差点打死我,和她起冲突动了杀心没毛病。”
“我”问橙被陶醉怼的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见问橙说不出话来,陶醉继续说到:“你进浮云小区后的所有监控都失踪了,这就很奇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拿剑劈的!”问橙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确实是御剑心借自己的手好的。
“能承认就好,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警队里的人没把主板修好,契管局里的人办到了,监控录像已经回传过来了,只要大使馆派来的督办不是故意来找事的,你也就只用赔扇楼道门钱,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问橙听到陶醉这么说一激动拍了陶醉脑袋一下夸赞到:
“大律师就是不一样啊,一出马手到擒来!”
陶醉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扶住桌子,与问橙隔开距离。
“等你出去再感谢我,医药费律师费都别给少了,别再拍我脑袋提大律师三个字,这个词让我觉得恶心。”
就算离问橙有一个桌子的距离,陶醉浑身上下还是觉得难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依旧放不下。
自己刚毕业的时候,只要输了官司,父亲就会拍着自己的脑袋嘲讽自己,说他供自己读书的钱还不如去养条狗,特别是嘲讽自己是律师的时候,那张脸根本不敢去回忆,至今都是导致自己失眠的噩梦。
幸好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钱修探头进来,让陶醉和问橙准备一下,大使馆派来的督察已经到法医室看尸体了,一会就会过来询问问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