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帅得到对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后,闭着眼睛念起请仙咒语。
当马小帅念完咒语后,地底下冒出来一团黑色阴气钻进马小帅的身体里。
道尊堂周围突然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随后马小帅的模样发生变化,面色变得铁青,双眼睁开时,没有白眼仁,双眼呈漆黑色。
我和何志辉都知道马小帅这是请了鬼仙家附身,马小帅的仙堂里面供奉两个鬼仙家,一个是地府的鬼差,马小帅打架的时候会请鬼差附身。还有一个鬼仙家是一个有着几百年道行的鬼婆婆,鬼婆婆活着的时候也是出马弟子。
尹秀娟看到马小帅的模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我查了一下,你有糖尿病,心脏病,还有点风湿。你患这一身病,是因果报应。”马小帅说话的声音苍老而又沙哑。
“我没听懂你后面说的那句话,什么因果报应?”尹秀娟小心翼翼地问马小帅。
“你这个人对公婆不孝顺,你这一身病都是因果报应来的。”
马小帅对尹秀娟说完这话,我们俩一同看向尹秀娟,何志辉看向尹秀娟的眼神中充满鄙夷。
“我承认我对公婆不孝,但也是有原因的。我和我男人结婚的时候,家里面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公婆手里有钱,但从来不帮助我们。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出生,身体就有残疾,为了给孩子治病,我和我男人跟亲人们都借遍了钱,到最后大家都不敢借给我们钱了。我的公婆不肯拿一分钱给孙子治病,孩子不到一岁就去世了,这事对我打击很大。后来我又怀孕了,生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我坐月子的时候,婆婆没有伺候过我一天,而且还冷言冷语地嘲讽我娇惯。从那以后,我没有理会过我婆婆。我婆婆生病,我男人拿钱,我不同意男人给钱,因为在最难的时候,婆婆没帮过我们。婆婆跑到我们家门口骂我不孝,我反骂她不仁不义。后来我婆婆脑梗瘫在炕上,我没有伺候过她一天,家里人对我有看法,私下里议论我。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她。”尹秀娟对我们讲述了她与自己公婆之间的关系。
听了尹秀娟的话,我们又觉得她做得不算错。身为老人,不能倚老卖老,做人都是相互尊重的。
“你公婆应该都去世了。”
“五年前婆婆先去世的,三年前公公去世了,他们去世,我都没有回去,我男人带着孩子回去的。”
“你去医院再查一下身体吧,我看出来你还有点别的病。”
“什么病?”尹秀娟反问马小帅。
“我只是看出来你还有别的病,具体是什么病,我还真说不出来。”
其实我和何志辉知道,马小帅是应该查出尹秀娟的具体病情,
只是不好说出口,因为出马仙有规矩,话到嘴边留半句。
“估计不是什么好病,也不去医院检查了,能活多久算多久,有时候觉得活着挺累。”尹秀娟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接下来尹秀娟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马小帅,马小帅对尹秀娟摆摆手。
“我也没帮到你什么,所以这钱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你算得很准,谢谢你了!”尹秀娟对马小帅道了一声谢,就离开道尊堂。
尹秀娟离开之时,附在马小帅身上的仙家也离开了,马小帅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目送着尹秀娟离开。
“这个女子脸上透着一股死气,估计命不久矣。”我对马小帅和何志辉说了一句。
“王一,你看得没错,她确实命不久矣了。将死之人的算命钱,我可不敢收,我怕自己沾上因果。”马小帅跟着附和一句。
天色放黑,我们三个人向紫阳公馆赶去,路上吕子琪给马小帅打了一个电话,让马小帅陪着她去吃饭。
“我没时间陪你去吃饭,何志辉接了一个活,我要去赚钱。”
“既然你去办正事,那我就不强迫你了!”吕子琪回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吕子琪这个娘们可真是烦人。”马小帅在我们面前吐槽吕子琪。
“我倒是觉得吕子琪对你挺好的,你小子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笑着对马小帅回道。
“我五六岁大的时候,就跟吕子琪在一起了,这娘们从小就欺负我。抢我零食,抢我玩具,我要是反抗,她就把我摁在地上一顿打。真是从小欺负到大,我要是跟她结婚,我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马小帅唉声叹气地对我们说道。
“马小帅,你人长得丑,脾气还不好,吕子琪喜欢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换成是别的女孩,人家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说这话的人是何志辉。
“王一,我长得丑吗?”马小帅将车子停在路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不服气地问我。
“反正不是很帅!”我笑着对马小帅回道。
“你们俩,真是狗眼看人低。”马小帅没好气地数落我们俩一句,就开着车子继续向紫阳公馆驶去。
来到闹鬼的凶宅门前,何志辉用手输入密码,我们三个人一同走进屋子里,此时客厅的电视是亮着的,正在播放电视剧。
此时屋子里的温度要比白天还低上六七度,室内温度不超过十三度,进入到屋子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三个人进入到客厅,看到右面卧室里面散发出浓浓阴气。
“出来吧!”何志辉冲着右面的卧室喊了一声。
何志辉的话音刚落下,右面卧室门“吱嘎”一声,自己打开了,随后我看到两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屋子里面飘出来。
这两个女鬼的身上没有穿衣服,披头散发,呲着牙,露出一脸狰狞的表情向我们三个人看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志辉,是一名茅山道士。他叫王一,也是一名道士。他叫马小帅,是一个出马弟子哦!”何志辉先是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又指着我和马小帅对两个女鬼介绍一番。
两个女鬼没有吱声,用着充满怨气的眼神盯着我们三个人看。
“我这次过来,给你们带了衣服和鞋子。”何志辉说了一句,就从挎包里掏出两套纸衣,还有两双纸鞋在客厅中央烧了起来。
何志辉在烧纸衣纸鞋的时候,屋子里面布满烟气,我和马小帅呛得直咳嗽。我走到阳台前,将窗户给打开了。
纸衣和纸鞋烧成灰烬后,两个女鬼对着地上的纸灰吹了一口气,纸灰飞起来向两个女鬼的身上飘了过去,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女鬼的身上多了两件旗袍,一件黑色印着玫瑰花的旗袍。一件蓝色印着梅花的旗袍,两个女鬼的脚上多了一双蓝色绣花鞋,绣的是白鹤穿云图案。
两个女鬼望着身上穿着的衣服和鞋子,脸上露出一副喜悦的表情。
“咱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吗?”何志辉对两个女鬼说道。
“可以!”两个女鬼点着头对何志辉答应道,她们对何志辉充满了好感。
“我听说你们俩是在这房子里遇害的,能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何志辉向两个女鬼询问过去。
两个女鬼对何志辉点点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起自己的故事。
这两个女鬼一个叫邓菲菲,一个叫周冰莹。邓菲菲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岁,在酒吧卖酒。周冰莹去世的时候二十二岁,在酒吧当陪酒公主的。两个人一起合租了这房子,每个月房租,水电费,网费,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有三千块钱,两个人各出一半。
江东市酒吧关门时间都是凌晨两三点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提前下班。两个人遇害的那天晚上是凌晨一点下班的,两个人回到家中洗了个澡,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下半夜两点半,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用着开锁工具打开了房门,他进入到房间里对两个女孩实施侵犯。折腾了两个女孩一天一夜,男子怕两个女孩报警,于是就把两个女孩拖到卫生间,将其杀害,然后分尸,并将尸块抛尸江中。
两个女鬼的讲述,与何志辉之前对我讲述的几乎相同。两个女孩认识凶手,凶手在酒吧负责安保工作,今年三十二岁,没有成家,光棍一个。
两个女鬼讲述完后,何志辉也开始讲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之前跟你们俩说了,我的身份是一名道教弟子。是这么一回事,你们俩死后,鬼魂一直留在这房子里,凡是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被你们俩用自己的方式给吓走了。房主知道这房子闹鬼,就低价格卖给安美居房屋中介公司。现在房屋中介公司请我过来将你们从这房子里驱赶走。”
“我们没地方去,我们不想走!”邓菲菲和周冰莹摇着头对何志辉回道。
“来的时候,我想过先跟你们俩好好地商量一下,让你们离开这里。如果你们不愿意离开的话,我会采取强硬的手段驱赶你们,甚至镇压你们。”
两个女鬼听了何志辉的话,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愤怒。
“我现在很同情你们俩的遭遇,所以我不会选择用强硬的手段驱赶你们。但我要跟你们说,今天我们离开了。明天安美居房屋中介公司就会请更厉害的驱魔师对付你们,你们俩该怎么办?”
“我们把他从楼上扔下去!”邓菲菲倔强地说道。
“你们高看了自己,也小瞧了别人。”何志辉说完这话后,他散出身上的威压向两个女鬼的身上压过去。
何志辉对我点点头,我也散出身上的威压向两个女鬼的身上压过去。
邓菲菲和周冰莹被压得浑身不舒服,她们俩看向我和何志辉的眼神中露出惊恐之色,心里面变得惶恐不安。
我和何志辉一同收起散发出去的威压后,邓菲菲和周冰莹身上的不适感瞬间消除。
“很有可能,你们即将面对的驱魔师比我们俩实力强大,手段也比我们残忍,你们听话从这里搬离出去还好说,若是你们不听话,驱魔师很可能让你们俩连鬼都做不成,斩你们个魂飞魄灭。”
何志辉对两个女鬼吓唬一番,就将随身携带的奔雷剑亮出来,同时还将道法输入到奔雷剑中,奔雷剑不仅闪着淡淡的黄光,上面还包裹着一层闪电。
邓菲菲和周冰莹虽然有点实力,但在我和何志辉的面前不值得一提,我们想要镇压这两个女鬼很容易。正如何志辉说得那样,两个女鬼遭遇太过可怜,要是用强硬手段驱赶和镇压的话,就不太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