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感受到身后的刀意,惊骇之下灵魂出窍,舍弃了那具皮囊朝着下方宅子里遁去。皮囊失去了灵魂,当时成为一具尸骨。嘭一声闷响炸开,骨肉漫天横飞。我一刀横扫,一刀水浪将其冲刷了个干净。然后朝下方宅子落去,哗啦一声撞开了屋顶,整个人直接落在了堂屋里头。屋里的人受到惊吓,一声尖叫之后四散奔逃起来。我持刀而立,运足了目力朝着四周审视起来。彼岸曾经告诉过我,就算现在我们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鬼气,但是只要精力专注,也会察觉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屋里有一串比较明显的脚印,脚印朝着屋后走去,在通往屋后的门旁,还留下了一枚掌印。看样子对方刚才逼不得已灵魂出窍,已经让自己受到了反噬受了重伤。此时我已经顾不得剩下的那个阴界中人逃到哪里去了,我只想要把眼前这个已经灵魂出窍的对手给找出来。然后抓回去,从他嘴里问出一些我想知道的答案。
屋后堆积着成堆的柴火和杂草,看样子这里已经被主人改造成了一个拆房。我双眼紧紧盯着草垛,试图从上头再度找出对方的痕迹。一串脚印来到了后院的门前,然后消失不见。我朝着门前追去,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再度朝着那堆柴火看了过去。柴火堆码放得很整齐,现场留下的脚印也在指示我对方应该是从后门跑了。可是我心里却始终有个感觉,对方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试图制造假象,来欺骗过我。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我宁可相信自己的感觉,也不想被对方设下的假象给骗了。
回头一刀砍向了那堆柴火,一道黑影从里边窜出,直奔上了洞顶。他试图从山体的顶部逃逸出去。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接着脚下踏浪直追上去,人在半空已经是一刀接一掌朝着他打了过去。刀锋劈砍在他前进的方向,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准备转向。就是这么一停顿,我的掌印已经拍在了他的身上。
啊一声尖锐的啸声在山洞里飘荡,下一刻我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回了客栈。
“被他们跑了一个!不过没关系,有这三个已经足够我们问出很多答案来了!把门关上,咱们开审。我估计这一刻,有很多人打算逃离这里了。秋执事,你号令得动商队里的人么?要是可以的话,让他们守住前后两个出入口。谁都不准放走。我看那些骑马队的兄弟是有武器的对吧?让他们用,谁敢闯就开枪打。”我将手里的幽魂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对一旁的秋执事说道。秋执事闻言,拿出一个哨子使劲吹响。不多时,就听到有人用哨音进行着回应。
“我去把街道上的冰给解了,不然那些人过不来!”阿离起身到了窗前,手掌拂出将街道上的冰霜给解了冻。才一解冻,就看到那些驾车的车夫先后从车上滚落下来。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车上的货物,大部分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除了一些面粉被水打湿掉之外,其余很多东西都还能正常售卖。住在另外一家客栈里的商队骑马队很快就赶了过来。
“拿上武器,守住前后门,谁都不许离开这里。胆敢硬闯的,直接开枪!”秋执事站在窗前大声对那些护卫们喊道。护卫们闻言纷纷转身,朝着前后门策马而去。而其余的商队成员,则是守在了马车的两旁。马匹已经被冻伤,眼看是不能再用了。他们只有暂时守着货物,至于马匹的事情,等把眼下的事情处理掉再去解决。
这边的动静,当然惊动了苏老板,就见他带着上百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在苏老板的身边,还跟着那个据说久病卧床,必须要靠珍贵的药材来吊命的苏夫人。只不过此时的苏夫人却是脚下生风,压根看不出是个病人的样子。甚至于她比很多人走得更快,更有力。我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她,我觉得她应该跟大夫人的情况相似。都是经过了阴界改造的。尤其是刚刚跟阴界交过手,此时我就更加确信这一点。
“秋执事这是什么意思?苏某答应过你们会帮忙找回货物,就算找不回,也会照价赔偿。怎么?你这边是想夺了我的驿站不成?万包商行,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还是说你们包老板打算脱离东龙道,另起炉灶了?”站在下方,看着眼前那上百辆将街道堵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苏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货物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现在被万包商行的人控制住了,并且还在这里大战了一场。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老板,货物我们已经找回来了,并且还找到了窃取货物的人。为了不让他们逃走,才调动卫队帮助苏老板你守住前后门。可能有不妥之处,但是还请苏老板能够谅解。毕竟货丢了事小,我们老板的脸丢了事大。而且我也不怕告诉诸位,我万包商行能够纵横几十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打主意的。回头要是苏老板觉得不妥,我会禀报我们老板,她一定会给予苏老板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现在,苏老板必须要把前后门守卫的权力暂时交给我们。不然我很容易怀疑苏老板是不是跟那些人一伙的。”秋执事跟尚领队不同,她是该捧的时候捧,该硬的时候硬。这番话说出去,就证明她压根不怕得罪驿站的苏老板。
“原来你才是整个商队最厉害的那个,之前苏某倒是多有怠慢!”苏老板的脸色一阵青白,深吸一口气过后看向我咬牙说道。
“无妨,本来我也不习惯跟人打那些虚伪的交道。苏夫人看起来精神不错,看样子往日的那些药材没有白吃。”我点了一袋烟,站在窗前朝下边看去说道。苏夫人见我点到了她,抬头朝我看了过来。她依然在脸上蒙着面纱,不过抬头的那一刻,我从她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块尸斑。尽管她的粉涂抹得很厚,但是却不能完全遮盖住这些越来越多的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