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年龄大了,胃口就显得很差劲。妙先生今时不比往日,一杯酒没喝完,就已经不能再喝了。而且她吃得也很少,每样菜只尝了一筷子便不再吃。要是放在从前,妙先生可是可以陪着我从开席吃到散席的人。我没有强迫她,只是起身亲自泡了一壶天山茶放到了她的面前。妙先生闻着茶香,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变得好多了。
“这种好茶,可不多见!你从哪里弄到的?江北啊,你混得越好,我就越安心。这就意味着大家今后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用不着再去吃苦受罪。我最没想到的就是,大家都遭遇过那场大爆炸,你却依然可以活得风生水起。我想在觉得,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身上担负着什么任务而来的?要不然怎么你总是可以逢凶化吉呢?”妙先生是识货的人,光是嗅到茶香,就知道天山茶来历不凡,价值不菲。
妙先生就陪坐在一边跟我聊着天,找到了她,让我的心情也是大好。虽然没有找到阿离她们,可是找到了妙先生,总归是起了一个好头。我觉得这事就像是上山采蘑菇一样,最开始一个都找不着,可是一旦找着了一个,就会发现四周有一大片。我希望是这样,找到了妙先生,阿离她们就在附近。
酒喝完,菜吃光,我点燃了一袋烟,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丫鬟前来撤盘打扫。妙先生就坐在一旁,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一些紧张。她知道我要帮她恢复实力了,但是却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功。
“咱俩都放松一些,成了就当是捡漏了,没成也没关系。至少你今后不用在戏班子里拉胡琴,而且有我在,总会找到帮你恢复的办法的。”一袋烟抽完,屋子里也被打扫干净了。我示意江小月跟冰女到门口帮我盯着,然后起身对妙先生说道。妙先生笑了笑,撑着椅子费力的站了起来。她走到门口,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夜空默不作声。江小月守在了门前的小院里,而冰女则是纵身到了屋顶,就那么盘膝坐在了上头。有他俩帮我放哨,我就能安心的帮妙先生恢复实力了。
妙先生在门口站了足足一刻钟,然后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坚毅和决然,回头迈步走进了屋里。虽然她的步伐还有些蹒跚,不过从中我依稀看到了当年属于妙先生的那种坚定和自信。这一刻起,妙先生便不再是一个琴师。虽然她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可是身上流露出的这种气势让我知道,当年的妙先生已经回来了!
我将门关上,让妙先生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我尝试着握住她的手,让力量透过她的掌心传递到了她的体内。就在我的力量进入到她体内的时候,妙先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是的,我调用了一滴潭水渗透进她的体内了。潭水很凉,跟冰水比也差不了多少。随着那一滴潭水的游走,我察觉到妙先生体内的情况很糟糕。她的经脉这么多年已经阻塞得差不多了。或许是因为当初失去了力量的缘故,所有的经脉全都失去了弹性变得萎缩不堪。我甚至都不敢让那滴水珠走得太快,唯恐将妙先生的经脉给撑爆了。我操控着力量,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顺着妙先生的经脉朝前进着。我知道能不能恢复她的实力,这一步是关键。只要将她的经脉都恢复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就像是修水库一样,水库修好了,还怕没水将它灌满么?!
我不仅要疏通妙先生那些已经枯萎掉的经脉,同时还要滋润它们。如此一来,时间上就花费得久了。并且我调用一滴潭水还不够用,那一滴潭水很快就被那枯萎的经脉给汲取了个干净。我接连调用了三滴潭水,才算勉强维持住了局面。几十年没有得到过滋润的经脉如饥似渴的汲取着潭水里的生命之力,慢慢的它们恢复了生机,变得富有弹性而且坚韧。
“呼,剩下的事,看来得缓缓了!”我觉得有些疲劳了,于是将心神从妙先生的体内给撤了回来。一回过神这才发现,天色居然已经蒙蒙亮。眼前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妙先生那一头的白发已经变黑,并且皮肤也没有了皱褶,变得白里透红起来。再看她的脸,已经从一个老妪变成了花信少妇的样子。我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我帮妙先生恢复了身体机能,剩下的事情就是该琢磨如何帮她恢复实力了。
“江北!”我拿过镜子,递到了妙先生的手里。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恢复如初的脸,不由得泪流满面。我拍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平静一些。妙先生忍了许久,才算将激动的心情给平复了下来。
“今天白天休息一下,晚上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继续。这样,咱们待会去庵堂,那里清静,也不会有人去打扰。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你的实力应该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还得靠你慢慢把它给练回来。毕竟失去力量几十年,有所倒退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我决定待会就离开,带妙先生去静安师父那里。妙先生也不说话,只是连连对我点着头。我估计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会同意。
“辛苦你俩了!待会咱们回静安师父那去,你们回去之后就好好休息。那里安静,也没有外人回去叨扰。等妙先生的实力恢复了,咱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江小月和冰女还在外头守着,我开门走出去,示意他们回屋休息。不管是江小月还是冰女,此时看到了恢复青春的妙先生,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尤其是冰女,甚至想要上前抚摸一下妙先生的脸颊,看看这张脸是不是真实的。
“江爷果然手段高超!”从昨夜的江先生,到今天的江爷,这种称呼上的转变全都以为妙先生。王半城跟我们共进早餐的时候,几乎全程都没有吃东西,只是偷偷去看妙先生。
“这算不得什么,雕虫小技而已!吃过早饭我们就该告辞了,他日再有机会,我再登门叨扰!”我对王半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