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子倒像是在我老家牌楼村,记得那里并没有什么别墅。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一年多没回去了。过了一会儿,朋友圈里有人回复。我回了句谢谢,然后打开手机地图开始查找起牌楼村来。很快我就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子,距离市区八十多公里。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有这么一个去处,我决定去那个牌楼村走一走。林夕晨的事情,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发生的。夜有所梦,一定是日有所思。要么就是别的什么原因,才导致了她现在的情况。
看看时间已经过午,这个时候赶去牌楼村,当天不见得能够赶回来。虽然给了林夕晨一张护身符,可是我心里并没有彻底踏实。因为刘晓筠还在她家,俗话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如果刘晓筠不在,我倒是可以不必这么瞻前顾后。
在家里自己自己做了点吃的,然后我就躺在床上睡了个午睡。干我们这行的,好听点的称呼是先生,一般的就是江湖术士,难听的就是神棍。对于这些称呼我一概坦然受之,称先生的是跟我打过交道的,称江湖术士的是旁观者。至于称呼神棍的,是不得其门而入,偏偏还喜欢嫉妒恨的那种人。
一觉醒来,我去父亲遗像跟前上了一炷香。因为我梦到他了,他在一个开满了桃花的地方,身边有很多人。我不知道这是我思念太甚的缘故,还是父亲冥冥有灵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我拿起了供奉在遗像前的那把折扇,缓缓将它打开。这把折扇,是父亲从不离身的物件。扇面上画了半幅水墨画,剩下半边则是一片空白。一眼看去,扇面半黑半白显得很不协调。
折扇,是父亲最后一次出门前留下的。我还记得我问过他,这半辈子你都带着它,为什么这一次不带?父亲当时对我说:总要有个传承!现在我有些明白父亲当时的意思了,或许在出门之前,他便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遭遇不测吧?
折扇有九根扇骨,父亲习惯称它为九根葱。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画皮雕骨扇!父亲对我说,九根扇骨就等于是九把刻刀。遇见化形的邪祟,便能用它去应对。为了应景,父亲还曾作过两句打油诗:新死描眉施黛,久亡画皮雕骨!死去越久的老精怪,这把折扇对其的效用就越大。对于父亲这句话,我信!因为窦根招惹上的那具百年女尸,加起来也不过挨了四根扇骨就挂了,这其中还包括它的冤魂挨的那一下。
将折扇放了回去,我对着父亲的遗像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来到客厅翻阅起撼龙经来。家里是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被我改造成了一个接待客户的办公室。我没啥本事换套大点的房子,这还是我父亲在时为我买的。
“你在干嘛呢?”手机传来了信息提示音。我拿起来看看,是刘晓筠发来的。
“睡了一觉,在看书。你呢?”我回了一条过去。
“陪着林夕晨呢,她这段时间是困狠了,中午睡到现在还没醒。我在想,晚上我们吃什么。”刘晓筠打字的速度很快,不到三秒钟消息就回复过来了。
“要不?我过去请你们吃饭?”我问她。
“算了,你办正事要紧。不能为了我们,耽误你的生意。我们就点个外卖凑合凑合吧。对了我想问你,夕晨这事是不是就算办妥了?我还要照顾我爸呢,也不能天天陪着她。”刘晓筠问起林夕晨的事情来。
“只能算暂时控制住,想要断根,就要找到根源。叔叔在哪家医院?我明天去探望下他。”我想了想答道。
“不用了,他在省医院住着。去一次挺不方便,等他出院了再说吧!”刘晓筠急忙回绝着我。
“也好,晚一点我会过去看看林夕晨。”我想了想答道。
晚上十点半,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刘晓筠她们。开车来到了林夕晨家楼下,刚下车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刘晓筠打来的。
“我在楼下,马上上来!”我接通电话,不等她开口,拔腿就往楼上跑。
“快,快,你看看她!”跑上楼,刘晓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见我就把我往屋里拉。进了卧室,就看见林夕晨正在床上打着摆子。我上前一步,屈指在她印堂上一弹,随后一把将她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啊啊”被我拉起来的林夕晨手舞足蹈的挥动着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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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冷水来!”我双手控制住她不停挥动着的胳膊,对身后的刘晓筠说道。
很快刘晓筠就拿了一纸杯水过来,我接过杯子含了一口,噗一下全都喷到了林夕晨的脸上。
“晓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林夕晨睁开眼睛,四下张望了片刻一把抱住了刘晓筠哭泣起来。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刘晓筠连连安抚着她,眼神朝我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午阳?不是说带着符就不会有事么?”我站在一旁,眯了眯眼点了支烟。刘晓筠抱着林夕晨开口问我。
“符呢?”我坐到椅子上问林夕晨。林夕晨哆嗦着将它从睡衣口袋里拿了出来,却已经被汗水打湿。
“聪明,居然想到利用汗水把符给打湿,然后破了我的法!”我吸了口烟,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刘晓筠闻言急忙追问起来。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夕晨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暗地里想要拘了她的魂。这个人很聪明,他施法的时候发现夕晨身上带了护身符,便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利用梦境让夕晨精神紧张从而出汗,等汗水将符纸打湿,接下来才是他真正动手的时候。这是一个懂行的行家,看来我要好好陪他玩玩了!”我将烟灰磕在还剩一口水的纸杯里沉声说道。
“你是说他还会对夕晨动手?这可怎么办?我们也不能24小时陪在她身边啊!”刘晓筠闻言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