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名字。”
米可儿给出的这个答案可以说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发生在她和施逸萱身上的通感本来就很不可理喻。
她们两个的疼痛都是没来由的,而且同时发作同时停止。直到骨髓移植之后,通感才断了。
那么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打从一开始,拥有这种莫名通感的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
之前在吕道源搞出来的幻境中,我见到了祥和村里孙澄的悲惨下场,那件事结束之后,我没敢去多想。注意,是没敢,而不是没当回事。
原因很简单,我知道幻境中孙澄身上的事情绝不是简单的编纂,而是真的有可能发生的。毕竟,孙柏年的暴虐绝不是开玩笑的。
时不时的把自己女儿拎出来抽上一顿,这种事情,孙柏年绝对干的出来。
而且,之前施逸萱也跟我说过,她这种莫名其妙的疼痛就是开始于祥和村的,在被孙澄送出祥和村之前,她虽然身染重症,却绝没有这种莫名的怪疼的。
难道说……孙澄当时就猜到了祥和村很可能会被封禁为一块绝地,所以在施逸萱身上施了什么鬼术,让她能和施逸萱产生通感,借此感受外边的世界吗?
这种可能非常的大,可是为什么和孙澄毫无交集的米可儿也会产生这种通感,我就不明白了。
而且,经过我的进一步询问,我发现米可儿第一次发病的时间,也是在祥和村被封闭前后。
看来,想要弄清楚米可儿和孙澄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我也只能尽快去一趟祥和村了。只是以我现在的情况……跑去祥和村,怕是要有去无回啊。
今天这一下午加一晚上,我是真的折腾得很累了,手上的伤经过包扎,我又给自己扎了几针,已经暂时没什么问题了,等白天去抓一些中药回来自己调配点药粉,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也就抱着米可儿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第二天我是被饿醒的。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米可儿可能是昨天晚上折腾的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此时还在睡着。我悄悄的把右臂从她身下抽了出来,打算去廖叔的摊子上吃点早点,可是当我洗漱完了推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我发现今天这天儿有点古怪。
南广是个北方城市,可能是地势的原因吧,这里几乎是不起雾的,至少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起雾。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站在门口,我居然只能勉强看清大约三米外的院门。
难道,是因为这里东河西山的地理环境造就的这场大雾吗?
肚子不停地咕噜噜叫着,我决定出去碰碰运气,看看廖叔今天早上出摊了没,如果没出的话,就只能忍一忍,等米可儿睡醒了让她给我弄点吃的了。
小院外面,雾气同样浓郁,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一边用手在前方划拉着,一边缓慢的往前走。
当我走到马路牙子边的时候,我隐约看到路对面的雾气之中有一抹火光若隐若现。
那个位置好像就是廖叔支摊子的位置。看来今天的大雾并没有影响廖叔出摊啊。
不过想想也是,也许人家这边起雾是日常呢?而且据说廖叔的摊子在这边摆了二十年了,那是食客们就算是闭着眼摸也能摸到摊子上。
“叮铃铃——”
马路过到一半,一辆自行车按着铃铛从浓雾中钻了出来,几乎是擦着我的衣服骑了过去,重新钻进了浓雾之中。我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大雾天的,还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不成!?
唉……怎么突然间这么臭啊?好像咸鱼放烂了似的……
我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三两步走过了马路,来到了廖叔的早点摊前。
该说不说的,廖叔家的生意还真是好啊,就这大雾天的,四张桌子竟然坐满了三张。只是这雾气太大,我只能看到人影,却看不清那三张桌上坐的都有谁。
“廖叔,给我来一碗老豆腐多放香菜,两根油条,油条炸得脆点啊。”
算了,懒得去看坐的都是谁了,虽然都是街坊邻居,但是我这刚搬来的,除了一起吃过饭的两家外,其他街坊也都不熟,这大雾天的,没必要偏挑这么个时候和他们去认识。
“好勒,咳咳……多放香菜……脆点……”
案台旁的廖叔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热伤风,廖叔说话的时候还在咳嗽,声音也显得很是沙哑。不过这大夏天的,经常守在热油锅旁边的人,得个热伤风啥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并没有怎么在意。
摊子上的油条都是现炸的,不过今天廖叔炸油条的动作好像有些怪。平常炸油条都是从面团里切下两小条捏在一起一拧一抻,就往锅里放的,可是今天,廖叔直接从一堆白花花的面团里拽出来一条,用刀一切,也没捏没抻的,直接扔进了油锅里,然后又拽出一条来切了下锅。
乖乖,这油条不把面抻开了,那大面条子下锅炸能好吃吗?
该不会是这个老色鬼觉得我这么个农村后生竟然有那么个身材爆好的女朋友,感觉不爽,所以今天见我一个人来吃早点,就故意给我整活儿吧?我勒个去的,你丫之前偷瞄米可儿的时候我可是啥都没说,今天你丫的要给我借着大雾整活儿可就过分了啊!
“喏,你的油条,老豆腐,咳咳,这就给你盛。”
廖叔把一个装着两根“油条”的盘子放到了我的面前,嘴里还不停地咳嗽着。我的胃不由得一阵翻腾,尤其那盘子推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很是倒胃口。
等等!
我正想说这油条我不要了,然而仔细看去的时候,我却发现这两根油条不太对劲。
正常的油条应该是,两根抱在一起,呈条状的,看上去就带着一种蓬松感。
可是我眼前的这两根,却是单独的两根,而且也不是单纯的条状,而是管状的。
别特么逗了!这馅儿散发着一股很奇异的臭味,咋看都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儿,而这时候,廖叔的老婆也把我要的老豆腐端了上来。
今天这老豆腐也非常的奇怪。
正常的老豆腐都是平平的几块放在碗里,上面浇上深棕色的卤子,可是此时放在我面前的这一碗,却是切成了一个个麻将牌大小的小块儿,原本应该平滑的豆腐上,带着一条条沟壑,豆腐本身也不是正常的那种乳白色,而是略带着一点浅粉色。
我试探性的用筷子夹了一下,一小块老豆腐竟然被我夹起来了!?这不是开玩笑呢么?老豆腐啥时候也能用筷子夹起来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挥手驱散了我们之间的雾气,结果雾气后面露出的那张满是黑色脉络的小脸让我的脑子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