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越来越黑,胸口越来越憋闷,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远去。
就这样了吗?我就要这样死掉了吗?为什么啊?凭什么啊?人家都能当明星大红大紫,要么享受一段甜甜的恋爱,最不济的也能平安终老,凭什么我就要这样死掉啊?、
我不甘心啊……
那个时候我心里真的是积满了怨气,可是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股灼热中带着一点呛人焦糊味的气流钻进我的口鼻把我从那个漆黑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视线再次聚焦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男人靠坐在我面前的桌子边上,用手里的烟头灼烫着套在我脸上的塑料袋。
一个又一个的破口被他的烟头烫了出来,空气随着他的动作重新充满了我的肺部。
我又活过来了。
只不过再看向他的时候,少了一些怀春少女的旖念,多了几分对于死亡的恐惧。
“我可以很轻松的杀了你。”
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解开我的手脚把我从椅子上放下来之后用重新捆好,然后以同样的公主抱把我抱回了卫生间。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很粗暴的扯开了我的裙子。
当时那种羞耻感,让我几乎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小便失禁,然后又让一个男人来帮我清洗身体。我感觉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我直接就没脸见人了。
洗干净之后,他把我扔到床上,强占了我的身子。
在那个过程中,他甚至松开了我的手脚,可是我没有反抗。
这并不是说我还沉醉在少女不合时宜的幻想之中觉得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跟着他也不错什么的。而是我在害怕。
我是真的怕他。一想起那种濒死前的黑暗,我的一切勇气就随之烟消云散了。我甚至……连在最痛苦的时候推他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你也许觉得我的胆子太小了吧。可是没有亲身直面死亡,你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无边的黑暗中到底蕴含着多么巨大的恐惧。
至少……被他玩玩,还不至于死掉吧。
那一晚过后,他就成了我的主人,而我则成了他手中一件可以任意摆弄的物品。
那个男人就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冷静。在得到我之后,哪怕我会被他一个简单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他都没有放松过半点的警惕。
白天的时候,他会把我塞进拉杆箱里穿街过巷,似乎一直都在朝着某一个目的地进发。可是他从来都不坐飞机,也不坐火车,甚至连长途车都不坐,就只是拉着拉杆箱一个人走在路上。好几次我都因为中暑而在箱子里昏厥过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依旧拖着箱子在路上走着。
到了晚上,他会找一家酒店住下,并把我放出来。
他从来都不会住七天如家那种低端的连锁酒店,而总是住一些高档酒店,里面设施齐全,最重要的是隔音特别的好。
他会给我点我最爱吃的食物、饮料,甚至会买我之前都用不起的高档化妆品给我。
但是,那并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玩物看起来很健康,而且很养眼。
从那晚之后,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跟我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把我像个实体娃娃一样摆弄成各种样子,比如说他靠坐在床上,让我四脚着地的趴在他大腿的位置,把我当成小桌放他的笔记本电脑,或者是坐在椅子上觉得脚下踩着拖鞋很不舒服,就把我拉过来往桌子下一塞,充当他的人肉脚垫。甚至干脆让我四脚朝天的倒在他的身边,把我的身体当成了放空调和电视遥控器的架子。
当然,我也曾经试图逃跑过。
那天晚上,他在我身上发泄完之后,可能是白天走路太累了,竟然没有捆我,就抱着我睡着了。
当时我的心脏几乎激动地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向距离那张大床不过十几步的门口。
十几步,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十几步而已!放在平时,我们甚至不会去特别在意这一点点的距离。可是那时候啊,十几步,就是人和物品的距离。
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往出挪。
还没等我走到一半,头发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那一瞬间,我被吓尿了。胖老板,这不是个形容词,而是实打实的那种。
你可能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的笔记本电脑里存了各种各样的人体解剖视频,里面被解剖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而动手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只是偶尔会听到他嘀咕上一句“这一刀切歪了”“当时应该用那把刀”之类的话。
而且……有的时候我觉得他那所谓平静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什么平静,只不过是在他的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随时可以被宰杀,被拿去做实验的青蛙。
当我被他抓到的时候,我以为就会这么被他给杀死了。然而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做。他用耳塞塞住我的耳朵,用眼罩蒙住的眼睛,用胶带封住我的嘴巴,最后把我的手脚绑好以后丢进了卫生间的墙角。
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你可能觉得这种惩罚对当时的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我一到白天就会被关进拉杆箱里,在那黑暗狭小的空间里被他拖着走,那种黑暗的环境我早就习惯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被他拖着走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我的身边。这么说可能很古怪,就算他是个坏人,但是有个人在我身边还是能给我一种古怪的安全感。而且在街上,我的耳朵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人们的说话声,车辆的行驶声,拉杆箱轮子在地上的滚动声。
通过这些声音,我的脑海中可以浮现出身边街上的景象,虽然黑暗,但是并不孤单。
可是那一次,完全的不一样。看不见,听不到,不能动,甚至不能叫喊求饶。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完全死寂的黑暗之中,就好像……濒死时看到的那个世界。
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自己在黑暗中绝望的死去,想着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解剖台上被他用刀切成一块块再不美丽的碎肉……
眼前全是黑暗,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哭着被解开双手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扯掉自己脸上的眼罩和耳朵里的耳塞,而是凭着感觉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像一条狗那样不停地用脸在他的腿上磨蹭。
而在嘴上的胶布撕掉之后,我更是哭喊着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作为他身边一件最好用的道具……
是的,我需要他,我需要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脚边。
我知道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但是我根本无力反抗。那种深渊一般的绝望,我实在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那天,他没有拖着我上路,而是抱着我在酒店的床上看了一天的电影。傍晚时分,他甚至还从酒店前台拿回来几个快递,那些全都是衣服,那天给你穿的白色连衣裙就是其中一件。
在他为我换上裙子,并开始温柔的爱抚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这样似乎也不错”的情绪。
一天之后,我们再次上路,开始重复之前的一切。我不知道终点是哪儿,也不知道这一路要走多久,反正,跟着他走就是了。
然而……那一天,终究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