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米可儿这突然的尖叫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住她的身子朝她身后看去。
可是她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而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也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阴气缠绕。
“可儿小姐……”
苏莹在旁边看到我抱住米可儿,面色明显有些不悦,可是并没有发作,只是喊了米可儿一声。
后者刚要说话,结果一张嘴就又是一声惨叫。
我都被她给弄蒙圈了,这好好的,是在叫什么呢?
“疼,陈涛,我疼……唔——”
一声低低的呓语从怀中传来,紧接着,我的胸口也传来了一阵剧痛。这姑娘是吃不住疼了,下意识的一口咬在了我胸脯子上……结果这一咬我还没咋的,她就先咧着嘴流起了眼泪。
这可怜的娃刚刚磨了牙,整张嘴巴都是酸涩的要命,这一口下去,伤没伤到我的,反正她自己的牙床子是要疼个半死了。
“可儿,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疼……好像有人在用鞭子抽我的后背……唔——”
又是一声闷哼,米可儿连自己的下唇都给咬破了。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我快速念了一遍净心神咒,掐了个指诀点在她的眉心,然而米可儿的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是再次惨叫出声。不得已间,我只能从怀里摸出两根银针刺入她的后颈。
按理说这两针的位置可以极大程度的抑制末梢神经对大脑的痛感传输,就算是背上被人开了两条大口子,在这两针之下,痛感也会得到缓解。
然而在米可儿身上,这似乎没起到丝毫效果。她的惨叫声还是接连发出。
这情况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我都产生了反正现在是在医院,送她去做一下检查的想法了。反倒是一边的苏莹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对米可儿的情况多么担心。
“我,没事……没……唔……没事……”
丫头还在勉强发声,我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来,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然后扣住她的腕脉把天官灵气送进她的身体进行探查。
可是灵气在她体内走了一周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她体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各种层面来说,驱散了尸毒的米可儿都十分的健康。我不由得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苏莹。
“你不用太焦急,她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大约一个月以前,可儿小姐开始出现这种症状了,大多数时间会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用鞭子抽她,有时候则是感觉被刀子割。我们给她找了很多医生,可是始终都没有效果。没人能查出来她为什么会这样。好在每次都只是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就好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这很奇怪,但是没人知道为什么。”
苏莹显然明白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女人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一个多月以前?”
苏莹这话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施逸萱!
之前赵默大发雷霆甚至把施逸萱赶走就是因为在陪护我的时候,施逸萱突发怪疾,莫名其妙的浑身疼痛难忍,宛若鞭打。我恢复之后,也给她检查过身体,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后来她好像也没再发作过,也就作罢了。
今天在米可儿身上又见到了这种情况……这两个女孩儿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米可儿的惨叫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把走廊里的医生护士都给吓到了,硬是给我们安排了一间临时病房,让她休息。
等到疼痛终于停止时,米可儿身上冒出的汗水已经把衣服给浸透了。那副虚弱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反倒是她在缓过一口气之后,还笑着安慰我不用担心,还一个劲儿的向我道歉,说刚才实在没控制住咬了我,真的对不起什么的。
这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责怪她呢?
虽然很不放心的,但是我终究不是她什么人,在她缓过来并表示自己确实没事儿了之后,米可儿还是被苏莹给带走了。只是临走之前,她问医生借了一把小剪刀,从我头上剪了一小撮白发。
用她的话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到时候她家里人肯定不会来通知我给她送行的,就留一撮头发在身边,当是我到场送她了。
我也经历过不少离别了,可是还真没有这么悲哀的,就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学校已经放假了,湖心岛的后续处理都交给曹子孝了,这爷们儿知道湖心岛的重要应该不会出错,我暂时也就没有回去学校的必要了。
还是先回青松小区的住处吧。
在出租车上,我给刚下播休息的施逸萱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她最近有没有发病,施逸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这妮子,这么说不摆明了就是有发病吗?
于是乎,我让她把生辰八字告诉了我,让我没想到的是,施逸萱的生日竟然是2000年9月29日。
之所以要用“竟然”,是因为米可儿的生日也是在这一天。甚至两个人出生时间都几乎一样。
这也有点太过巧合了吧!而且……既然出生时间几乎一样,那么施逸萱显然和米可儿一样,也是童子命。
现在回想一下,施逸萱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她本来就病入膏肓,还把自己卖进了祥和村,那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后来祥和村更是发生突变,我根本顾不上她,都以为她死在村子里了,结果还是孙澄把她给送了出来。
这些事情但凡有一件错过了,她就是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难道说这莫名的鞭打疼是专门针对童子命的?
要不……找胖子问问?
说起这胖子……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南广出现了,我们俩相互之间都很少联系。
这倒不是说我们两个都是没义气的货,把兄弟扔到一边不管,只是介绍我们两个认识的人是白素素,而胖子现在替柜上干活,也是跟着白素素的。
分手了依旧做朋友,这是一句屁话。人不是机器,感情破裂之后,再次面对曾经的伴侣时,是很难找回平常心的。为了避免尴尬,我和胖子也只能这样。
说起来,胖子这货说什么他爸爸他爷爷都是天师,显然是在吹牛。
见识过张雨仙的雷法,我对“天师”这个称呼,有了更加深刻的概念。湖心岛上那一掌心雷硬是把一人合抱的大树当中打断,要不是我闪开了,估计当场就得交代。至于张若竹,那更是举重若轻,硬是把本应刚猛绝伦的雷法控制到了只把人电晕却不会让人受丝毫伤害的程度,如果胖子上面两辈懂这神霄五雷正法,也不可能被留在野马村了。
等什么时候和胖子碰了头,问问他有没有去龙虎山进修的意思,毕竟张雨仙可是现在龙虎山掌教天师的亲孙女,有了这层关系,带个同姓之人进修几天,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心里磨叨着这些有的没的,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过去,想让他支支招,结果这货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的……
算了,还是等张雨仙飞机落地之后,问问她吧。胖子这货,十有八九又是做什么大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