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查!给我把他的,他的底细全都查清楚!唔……”
帝豪酒店的一间套房里,卢瑟捂着肚子,双腿打着晃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少爷,您出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守在房间里的两个保镖,有一个受命离开房间去调查情报,另外一个则是迎了上去,搀住卢瑟的胳膊。
“能,能怎么样?回,回家,叫,叫医生在家里等着……我,我……”
第一句话说的还算顺溜,这第二句……感觉卢瑟就要说断气了。
就在他还想努力一下放个狠话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肚子里一阵“咕噜噜”乱响,紧接着声让保镖的面部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少爷,要不您……再去里面坐一会儿?我再去找套衣服来。”
“不……不用了……回,回家,肚子里早,早就没东西了,水都拉不出来了,就……就是单纯放了个……”
“噗——”
好吧,这是上下两张嘴一起发言了吗?保镖看了一眼卢瑟的裤子后面,发现裤裆真的没有湿,也就按照他的意思,搀着他走出了房间。
漂亮的女大堂经理就一直守在门口,见到卢瑟出来急忙上前嘘寒问暖,询问是否要再换一套衣服,对此,卢瑟翻着白眼对她比了一根中指。
作为石嘉市头号大家族,卢家在紧邻市中心的地段的豪华别墅区有一栋大别墅。在车子即将驶进门岗的时候,一只浑身黑色羽毛的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呱呱”叫着撞在了前挡玻璃上。
开车的司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踩下油门一转方向盘,只听“咚”的一声,保时捷911的车头直愣愣的就怼在了旁边的门柱上,立时凹进去一块。
卢瑟本是软绵绵的坐在后座,车子突然加速又突然撞停让他的身子猛地前扑,脑袋撞在前排座椅上后又朝旁边蹭了一下。
座椅里面是有填充物的,撞一下本不打紧,可是他这车里的座椅都是布艺的,质地略有些糙,这一蹭直接蹭掉了卢瑟脑门上硬币大小的一块皮,虽然没流多少血,却疼得卢瑟一个劲儿的倒抽冷气。
此时的卢瑟,连怒骂司机的力气都没有了。翻着白眼让保镖直接把他背回家去。谁知道刚上了保镖的背,他就感觉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用手一摸,结果弄了一手白绿相间的恶心鸟屎。
与此同时,一声声“呱呱”的叫声从头顶的树冠上传了过来,似乎是刚刚“投弹”的那位鸟兄正在得意的嘲笑着
“嘛的!麻蛋的!告诉金,金大年,给我弄死那个小子!弄死他!”
哪怕卢大少在石嘉市再怎么权势通天,此时也没办法把树上那只乌鸦怎么着。一阵无能狂怒之后,也只能把火气转向了那个据说牵扯上了人命案刚刚被抓进警署的家伙。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当保镖背着他走进小区后,一双幽绿色的眼睛从门口路边的树后显现了出来,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
“少爷,您回来了。”
别墅门打开,三十出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女仆长真守候在门口,见到保镖背着卢瑟进门急忙上去帮手,却不曾想卢瑟脚刚着地,就一巴掌抽在了女仆长的脸上,把她的眼镜都给抽飞了。
“少爷——”
家里这女仆长本是卢瑟爷爷卢开山的秘书,老爷子年事已高,自然不会没事儿干秘书了,不过卢瑟却是对这位气质美人很是有兴趣,就问老爷子要回来给自己做女仆。虽然年纪稍大了一点,平日里也是挺宠爱的。此时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下意识的眨巴着大眼睛就要卖可怜,结果才说出来两个字,就被卢瑟一口唾沫星子喷在了脸上。
“滚!别特娘的……在这里碍眼,你们这些臭娘们儿,都不是好东西!不就特么……仗着长得好看点,仗着……俩腿中间有个洞么,牛什么牛……滚!”
女仆长都被骂蒙了,讪讪的退后几步,不敢再来招惹卢瑟。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赶紧去给少爷准备鲜奶来。”
保镖示意女仆长先离开,搀着又放了一个长屁的卢瑟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我不喝奶,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豹子,你去打电话,问问金大年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医生呢?怎么没在这里等我?”
卢瑟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事实上刚才那个长屁之后,他能感觉到屁股下的裤衩子又有点湿了。
保镖去一边打电话,卢瑟就坐在那里,垂着脑袋絮絮叨叨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的声音骂着那个把他弄成这样的混蛋。
“啪嗒”一声轻响,一只咖啡杯被人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乳白色的液体被人从挺高的地方倒进了杯子,飞溅出来的沫子弄了卢瑟一脸。
之前说了,卢瑟这货还是挺注意养生的,家里养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奶妈,每天睡前都要喝一杯人奶。他平时挺喜欢那个味道的,然而今天,脸上的奶腥味却让他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烦躁感。
“我不是说了不——”
随着又一个长屁放了出来,卢瑟感觉裤衩子茶几边倒奶的女仆吼了一声。可是当他看清茶几边站着的那位时,下半截话全都给憋回了嗓子眼里。
茶几边上站着的,是一位女仆。
这位女仆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梳在脑后的单马尾以及身上女仆裙的裙角都在不停的往地板上滴着水。在她鬓角处的头发上,还挂着一根绿油油的水草。
女仆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而她手中并没有拿着煮奶用的奶壶,而是抱着一个同样湿漉漉的襁褓。
似乎是注意到卢瑟看了过来,女仆用苍白的手掌在襁褓中喷了出来,落进了茶几上的咖啡杯里。
“你,你……你是……你是……”
卢瑟的喉咙耸动着,似乎是要做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可是之前化身喷射战士让他几乎处于脱水的状态根本就吞无可吞,这么做只是让嗓子眼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喝吧,你不是最喜欢喝奶吗?”
随着一句声调冷到能把人骨髓冻结的话语,湿漉漉的女仆抬起了脸来。
她的模样很是秀美,只是面色无比苍白,深陷的眼窝呈现出乌青的颜色。眼耳口鼻之处,黑红色的血液不停地流淌而出,在秀美的下巴上汇聚在一起,滴到怀中的襁褓之上。
“你你你你……豹子!豹子!”
卢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瞄到桌上那咖啡杯时,他看到那咖啡杯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鲜奶,有的只是一杯黑红色的血液。
豹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对于他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卢瑟只能用他那酸软无力的手脚玩命的往远离女仆的沙发另一头蹭去。
女仆咧着嘴笑了起来。一只只黄色的虫子随着她的笑不停地从那已经没了血色的双唇间滚落。
下一秒钟,女仆的嘴巴陡然张大到足以吞下一颗篮球的大小,呲着彷如鲨鱼一般层层叠叠的利齿朝着沙发上的卢瑟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