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开玩笑的,这里是真的会死人的。你现在必须回到房间去,否则,出了什么乱子你承担不起!”
该说不说的,这郁寒秋也不知道是被谁惯出来的,啥时候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你要是不想再被我按到墙上,最好安静一点。”
用手指在郁寒秋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我对其他两个女孩儿摆了摆手,示意跟我一起去看看。郁寒秋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原地狠狠跺了两次脚,最后也只能很是憋屈的跟在了我们身后。
其实我觉得吧,她加入我们这个队伍,十有八九是因为在路边的相互看不顺眼而来找麻烦的。只可惜我的手段比她想象的强硬太多了。
一开始我们以为尖叫声是从周浩然选择的另外一间尾房里传来的,可是在走过楼梯口后,那个尖叫声又响了一次,我发现那声音并非来自走廊尽头,而是就在我们右边的一个房间。
和其他房间门户紧闭的样子不同,这个房间的两扇门板中有一扇并没有关严,对着走廊尽头的方向露出了一条足有脚掌宽的门缝,一抹朦胧的月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显得既柔和又诡异。
没错,诡异。
之前说了,今晚是阴天,哪来的月光?透过走廊的窗子往外看就能知道外面的天地都是漆黑一片。另外……在走到这里之前,我们可没看到有什么月光从门缝中洒到走廊上,这似乎就是专门为了迎接我们而弄出来的。
“跟在我身后,不管出什么事儿,都不能慌张。一定不要夺路而逃。”
叮嘱了女孩儿们一声,我拉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一股臭味儿随之而来。
“这里不是客房,是二楼的厕所。”
学乖了的郁寒秋主动做了个注释。
“知道,都看见了。喏——”
就算是贵族,也得吃喝拉撒,这个厕所修建的……该怎么说呢,蔷薇庄园刚建造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这绝对是后来改造过的。
房间左边那一排,就像是十几年前比较常见的那种公厕,一条沟贯穿几个坑位,中间用石板隔开,在一头有个大水箱,蓄满了水后,一股脑就把整条沟里的脏东西都给冲走了。而右边则是几个装修的更加奢华的独立厕格,这应该是分别给主人家和家里的仆人们用的。
此时此刻,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把整个厕所照的颇显亮堂,一个上身穿着朋克上衣下身穿着皮短裙长筒靴,头发在脑后梳成一条马尾的女孩儿此时正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傻愣愣的看着最里面那个敞着门的独立厕格。
这个女孩儿我有印象,是周浩然那边的,好像是叫做杨翠花。没错,你没看错,这个穿着非常前卫大胆的女孩儿就是有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记得很清楚……
杨翠花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的出现,只是自顾自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说,你们这已经认定的五个传说里,不会有一个是鬼娃娃花子吧。”
我没忍住吐了个槽,然而……抿着嘴唇的郁寒秋居然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特娘的……不是说网上公布出来的那些一看就很假的关于这栋房子的传说都是烟雾弹吗?敢情里面还有个真的?
只不过……人家东瀛传说里的那个鬼娃娃花子是藏在小学女厕的第三格,谁看见谁死。蔷薇庄园里的这个……就是让看到的人对着厕格不停地尖叫?这,这特娘的鬼也太恶趣味了吧。
“东西都准备好。咱们过去看看。”
对女孩们低低念叨了一声,我缓步走到了杨翠花的身边,这女孩儿除了又发出一声尖叫外,对我们的出现依旧一无所觉。
探头朝那厕格里一看,却见一个没有双脚长发披散的红色身影就那么飘在昏暗的厕格之中。南笙和赵颖颖看到这一幕,虽然没有被吓得尖叫出声,却也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倒是郁寒秋显得比较淡定,只是那小拳头握得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涛哥,红衣,会不会很麻烦?”
双方就这么对望了足有十几秒钟,厕格里那个红影只是漂浮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南笙有些紧张,低低的在我耳边问了一句。我却觉得有点怪。红衣女鬼,那煞气应该是很重的,哪怕没有开眼,只是站在门外也应该能感觉得到它身上的寒意才对,可是我现在虽然感觉到几分凉意,却并不像是从厕格里传出来的。
迟疑了一下,我举起手机朝厕格里面照了过去。
在恐怖片里,用手电照鬼,绝对是诸多作死名场面之一。不经意的扫到什么地方有人影闪过,手贱的用手电去照,结果下一秒钟,一张狰狞的鬼脸就扑到了你的面前。
人和人之间要讲礼貌,和鬼也是一样的,通常来说,如果鬼魂没有招惹的你的话,是不应该故意用光源去照的,那会被视作一种挑衅。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做。
而现在一照,我只觉得自己嘴角直抽抽。
鬼?红衣厉鬼?
特娘的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用绳子把一个黑布拖把吊在了半空,拖把头的黑布上还挂了一个晾衣架,上面扯着一件红色的纱衣。
“桀桀桀桀——很好玩吧?”
我突然感觉腰间一紧,紧接着一个阴冷中带着几分癫狂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扭头看去,却见我身边的“杨翠花”在阴笑中缓缓的扭过了头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左半边虽然画着很浓的妆,也能看的出女孩儿的本来相貌不错,是个小美女,可是右半边……灰白色的皮肤上,有着一个又一个的裂口,那裂口处皮肉翻卷着,一些黄褐色和绿色的粘稠液体不停地从那些裂口中溢出,看上去恶心至极。
“啊——”
这一次发出尖叫的不再是杨翠花,而是跟在我身后的三个女孩儿。与此同时,我听到“啪嗒”一声金属扣崩开的响声,腰间顿时就是一松。
他二大爷的!老子出道以来,也算是遇到了不少妖魔鬼怪了,什么手段没见过……可可可可可特娘的今天这个太过分了吧,这个“杨翠花”没有用爪子抓我的脸或者心口,而是一把扯开了我的皮带扣。
下意识的伸手去提裤子,却不防一股巨力猛然撞来,我不由自主的踉跄了几步,冲进了那个吊着拖把的厕格,原本拎着裤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想要扶一下墙壁,可是一步迈进去之后,我却发现我的手按在了一个软中带硬的事物上,被裤衩子包裹着的地方几乎同一时间撞上了什么,紧接着,身下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儿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厕格里的情形,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
在两部手机的映照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朋克上衣,下身是皮短裙和长筒靴的女孩儿此时正坐在厕坑上。
特娘的,这,这哪是什么闹鬼啊,这特娘的分明是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