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呢?是我不漂亮吗?还是这边的生活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只要你说出来,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满足你。”
绳圈之中,刘菲菲还在拼命地搔首弄姿,甚至在看到我的无动于衷之后,她干脆把一只雪白柔嫩的素手从绳圈中伸了出来,食指一挑就想勾一下我的下巴。
其实以前我还是挺喜欢刘菲菲的,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不介意让她调戏下,只可惜她的手刚伸出绳圈,在我的眼中就彻底变了样。小臂从肘部开始扭曲,白森森的骨头茬从小臂中间的位置刺破皮肉露了出来,五根手指更是扭曲的仿佛鸡爪一般,就连指甲都没剩下几片。
“我说……你恶心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稍稍侧头,躲开了那只鬼手。对于这个吊死鬼,我真的是没有什么畏惧的感觉。它既然使出这种手段来,就说明这吊死鬼没有直接杀人的手段,而是通过蛊惑人的精神而让人自己寻死。
“呜呜呜,我活的好惨啊,你活的也好惨啊……来吧,一起来陪我吧……”
似乎是看到我对绳圈内的光景无动于衷,吊死鬼也有点着急了,那一条长的足足垂到了脚下的血红色舌头随着它哼哼唧唧的声音朝着我脖子甩了过来。
“我去,用舌头,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
侧头躲开那只恶心的舌头,反手一把想要把丫的抓住,可是那舌头上滑溜溜的满是唾液,竟然被它给甩脱了,我索性抓住绳圈上面的绳子用力向下一拽,只听“咔嚓”一声,挂着绳子的枯树已经不知道枯死了多少个年头,早就干透了,被我这么一拽,直接把那根树枝给拽断了下来。
三个绳圈,连同挂在中间那绳圈上的吊死鬼一起掉落在地上,这场面有点搞笑。骨灰土十分的松软,那吊死鬼掉下来以后硬是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坑。
也不知道吊死鬼落地的时候是摔疼了,还是在惊叫,反正那张满是烂牙的嘴巴是张着的,树枝落下的时候刚好插进了它的嘴里,就又好像又给种下了似的。
而且看那样子,树枝似乎是吧吊死鬼的后颈给插穿了直接把它钉在了地上,任凭那吊死鬼如何的挣扎都没法从地上起身,只能躺在坑里不停地手刨脚蹬,嘴里发着“嗯嗯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岛国女优被按在地上捂着嘴那啥似的,车速有点快啊。
“这,这……就这么简单?”
刘静雅看着眼前这场面明显有些哭笑不得。如果鬼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还真的是没什么好怕的。
“一个连主动害人都做不到的吊死鬼,还能有多复杂,倒是你,我说你是怎么抵挡住那个绳圈里的诱惑的?”
往前爬了几下脱离了地狱娑罗的范围,我一边起身掸土一边好奇的向刘静雅问道。
“那个……”
刘静雅颇为古怪的看了那吊死鬼一眼。
“圈子里那个帅哥跟我说,进去以后,他就能陪我,然后我还不用上班不用还房贷,可以整天追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是我现在就不用上班不用还房贷想买啥买啥啊。至于帅哥,虽然我家端正长得差了点,但是又听话又爱我,别看他那副模样,我还就喜欢他那样子。倒是这家伙,做人不灵,做鬼都没用。”
刘静雅从地上爬起来,又给了那吊死鬼一根中指。
这整的,我都有点无语了。敢情是吊死鬼画的饼太小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我让刘静雅背过身去,解开皮带朝着吊死鬼嘴里那根树枝撒了一泡尿。
虽然哥现在女人缘好像挺不错的,但是呢,哥还是个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男。一泡童子尿下去,那根树枝上立刻像被泼了滚油一样“吱吱”冒起了白烟,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化。
而被插在地上的吊死鬼的身子也冒出了同样的白烟在树枝腐化殆尽的时候,也化作了一抹飞灰,随着吹过的阴风消失在天地之间。
吊死鬼这种东西,看起来好像挺凶的,可是实际上好收拾的很,只要烧了它上吊用的房梁或者绳子,吊死鬼的魂魄无所寄托,也就完蛋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皮带还没有系上,旁边的土地陡然又是一个隆起,又一只青森森的鬼爪从地下伸了出来,紧接着白裙长发拖着一条长舌的鬼魂破土而出,飞到树冠的位置,从树干上摸出一条绳子,再次把自己吊在了树上。
只是这一次,这吊死鬼再没有不自量力的用绳圈来引诱我的刘静雅。独自在枝头飘飘荡荡的,好像一个摆设。
“它,它这一次怎么挂着不动了?”
突如其来的吊死鬼把刘静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到了我身后,等了几秒钟没见到吊死鬼的绳子,这才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就像某些游戏里的NPC,被干掉了以后,还会刷出来,不过已经不再是怪物了,而是成为了场景的一部分。”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也只能瞎猜了。不过……我说女人你要不要这样?哥就是信口胡诌的,你那满脸崇拜的表情是什么鬼?像赵默、刘雪晴那样的年轻美女崇拜我也就算了,你这种泼辣的少妇还是少来吧,哥可没有做隔壁老王给别人头上开垦青青草原的嗜好。
“妈妈……妈妈……”
就在这时候,一声微弱的小孩哭喊声陡然从前方传来,刘静雅的面色顿时就是一怔。
“良良,是我的良良!”
护犊子是每一个母亲的天性,哪怕刚刚她嘴里吆喝着熊孩子不要也罢,之后再生一个就好了,可是此时听到孩子的喊声,依旧立刻变了模样。
“陈大师……”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哪怕我再怎么讨厌那个熊孩子,既然是我带他们一家三口进的杏子医院,只要能做到,就得把他们再完整的带出去。
哭喊声距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应该就在这片枯木林的边缘。
这枯木林中除了那吊死鬼外倒也没有其他的阻碍,我带着刘静雅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从枯木林中走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鬼蜮之中每一个区域似乎都被一种力量给隔开了。之前在地狱娑罗的范围内就听不到枯木林中那吊死鬼的哭嚎。现在也是,我们刚从枯木林中出来,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就钻入了耳中。
这倒是让我对那发出哭喊的孩童有些好奇了。
那声“妈妈”可是跨越了区域的,那真的是余良吗?
“妈妈……妈妈……”
孩子的哭喊声再度传来,我带着刘静雅寻声而去,前方的迷雾随着我们的接近而渐渐散去,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而在小河的对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酒红色风衣的中年女人仰面躺在地上,竟然是刘静雅的模样。而那地上的刘静雅似乎已经死透了,眼耳口鼻处都有鲜血溢出。
在女人身边旁的地上,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的男孩背对着我们跪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从衣服和声音上来看,这个小男孩儿还真的很像余良。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如果刘静雅已经死在了河对岸,那么……一直跟我在一起的这个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