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些事情对你这位大老板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儿。那么今天咱们就来解决一下这小事儿吧。刘四海,把事情经过给这位大老板讲讲。”
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余端正的对面,同样把脚搭在了桌子上。对于余端正这种没有礼貌的家伙,我也没必要跟他讲啥礼貌。
余端正看到我的动作,嘴角明显抽抽了一下,不过想到我这混不吝的样子,再看看在我身后梗梗着脖子的余温,想必就算是喊保安来也没用,毕竟当着这位公司大少爷的面,保安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最后只能耐着性子咳嗽了一声。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说完赶快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这里不欢迎你们!”
“哎,谁说不是呢,我和这块地方犯冲,你不欢迎我,我也还真不喜欢在这块儿呆着。”
既然今天要玩浑的,那气势就不能弱。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了,一个余端正想在我面前装,还不够格。
从怀里摸出针套,朝着身子右侧的空地看了一眼,我笑了一下。
“哎,哎,好勒。”
刘四海这可怜孩子,在场的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只能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给余端正讲了一遍。
“这事儿我有点印象,我老婆好像给我说过,不过,你们那工作人员的死,说到底是你们自己的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关我们家什么事儿?再说了,当时你不是承诺过,事情交给你解决就好了,不会给我们家带来任何麻烦吗?怎么现在就又带着麻烦上门了。”
端明集团是做房地产行业的,这世界上很多人不信鬼神,但是像影视和地产这些行业,对鬼神风水之说还是非常相信的。余端正听完之后并没有去质疑是不是真的有鬼,而是开始推卸责任了。
“这不是……我一开始就只是以为是死个人的事儿,谁知道,这竟然弄出鬼来了。我这也……没,没办法啊。”
刘四海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已经答应了帮刘经理解决这鬼魂的事情,但是万事有个因果,既然那个郑晓曼的死是因为你家熊孩子瞎折腾,最起码我做法事的时候你老婆孩子要出个面才行。”
“做法事?就你?哎呀呀,你这毛都没长齐呢,就出来学人家做法事,我说,年轻人,正当的行业那么多,实在不行到我们工地上搬砖也算是个正经活儿,出来学人家坑蒙拐骗,还这么大的谱,你就不怕被人打断你的腿?”
听我说要做法事,余端正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了。丫的根本就不信我是那种会做法事能超度鬼魂的。
额,好吧,我看起来确实不像。那些所谓的大师们通常都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类型,从外形上,我就输了几成。
“打断我的腿?不瞒你说,这南广市还没有几个敢打断我的腿的。这事儿,不管是你侄子还是这位刘经理,都可以现身说法。”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四海和余温。
“额,是,是啊,余经理,之前肖爷的事情您知道吧?彪哥今天就在我那儿,他说肖爷的事情就是这位陈大师给解决的。陈大师是真有本事的人,不然我也不敢带个没谱的人就上门来找您不是么。”
刘四海舔着一张脸,那模样就和刚刚余端正对着东瀛鬼子时似的。
“肖爷……”
听到这个名字余端正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旁边的余温本来也想接话的,看到余端正的脸色,果断住口了。
这小子,显然是不想把我的底全都兜出来,还指望他二叔再怎么触怒我一下,好让我狠狠教训他一顿。
余端正沉吟了一下,眼神突然瞄到了放在桌上的一把扇子上,轻蔑之色再次浮现在他脸上。
“就算是解决了肖爷的问题又怎么样?这事儿归根结底是他们鬼屋的安全措施做的不好。他刚才不是说了吗?那鬼是会杀人的,还杀了三个,我老婆孩子跟着你们去做法,万一被那鬼伤着了怎么办?我儿子可是我们余家的独苗,出什么事儿,你承担的起吗?”
“独苗?”
余端正这话可是有意思了。他儿子是独苗,那余温是啥?虽然余温不成器,一看就是继承不了家族产业的那种,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我承担不承担的起……如果你不肯把老婆孩子带来的话,这法事我就做不了,鬼魂就超度不了,在那种环境里,鬼魂是会变得越来越强的,而且你老婆孩子和它身上连着因果,你觉得如果不把它超度了,对你老婆孩子会没有影响吗?”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哼,看你的年纪,充其量也就是会点什么土法子,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治好了肖爷。你知道刚才那个东瀛老头是谁吗?那是我请回来的顾问,东瀛土御门神道的大神官。本来是请来为我们公司的新工作选址祈福的,你要是说有鬼气骚扰我老婆孩子,土御门大神官出手,难道不比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的靠得住吗?”
这个余端正,说到他东瀛野爹的时候,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看得人一阵反胃。
不过……土御门神道的大神官?
我又朝旁边的空地看了一眼。
“这老鬼子来头不小啊。”
“哼,那是,你以为像你这种走江湖混饭吃的小子呢?人家是有家学传承的,你啊,趁早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行吧,看来你对你的东瀛野爹是真的挺有信心的。我一开始还挺纳闷,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怎么一直有这么个东西在我旁边吹冷气。看来是你野爹搞的鬼。”
冷笑一声,我猛地伸出右手在身侧的空气中一抓,往余端正的桌上一按,左手从针囊里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狠狠的刺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杂耍吗?”
余端正被我的一系列动作弄了个莫名其妙。
“杂耍?哼,凡夫俗子,把柳叶取出来在眼皮上抹抹,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从针囊侧面取出了一个小真空袋,里面有两片被淡黄色液体浸泡着的柳树叶,我把那袋子丢给余端正。
“行啊,我就看看你捣的是什么鬼,也让你滚得利索点。”
余端正接过那真空袋,满脸不屑的取出柳叶在自己的两只眼皮上抹了一下。
“我抹了,然后……卧槽!这是什么!”
余端正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差点把下巴都给闪掉了。
原本我右侧空荡荡的位置上此时多了一个破衣烂衫青面獠牙的小鬼,此时正被我一手揪着头发按在桌上,一只带着尖锐指甲的鬼爪子更是被我的银针给插在桌面上,任由它怎么折腾都无法挣脱。
刚刚我一坐在这里,就感觉到有阴风朝我脖领子里吹了过来,打开天官眼一看,就见这么个东西在我旁边努着嘴正在吹我肩膀上的阳灯。
可惜啊,我堂堂天官的阳灯怎么是那么容易吹灭的?更何况是这种即便我不会降妖除魔的法子也能一把按倒的小鬼了。
之前我还那么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听余端正说了土御门岁三的身份……恐怕,这东西就是刚刚那个OL女郎搞出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