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最近的动态,就是在七天之前,虽然阎守一是最近才拥有查看人心七情六欲的能力,但冥冥之中,阎守一认为余鹿鸣的改变应该就在最近。
国师是逼死老天师张胤的凶手,余鹿鸣恨他入骨,不可能不想杀他。
所以阎守一担心余鹿鸣还有别的秘密,而在诛杀国师之事上,阎守一绝对不允许出岔子。
“天师每天的行程十分单调,早晨起床打坐练功,中午下午开坛授课,晚上闭门读书,也就只有在我和张山通师叔没时间的时候,他才会打乱行程,过来招呼孩子的魂魄。”
“七天来没有任何异常?”
“我想想……”柳伊人思考了一阵,回忆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七天前天师下山过一趟,不过他没有跟任何人解释过他要去哪儿,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具体的时间呢?”阎守一追问。
二人对了一下时间,竟就是阎守一重创国师后的第二天晚上。
这让阎守一立刻警觉起来。
虽然他很不愿意怀疑余鹿鸣,但种种巧合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余鹿鸣和国师存在联系的可能性。
照理说,余鹿鸣和国师有着血海深仇,同时立场也是绝对的对立,两人不可能有任何关联。
可余鹿鸣心底里的恶意又该怎么解释?
“不到一小时就回来了,说明他没有去太远的地方,有可能就在龙虎山中……”
阎守一思考片刻,又问道:“那他回来以后,有什么变化吗?”
柳伊人再次摇头:“依旧是打坐讲法看书。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应该是他每天看书的时间更迟了一些。”
余鹿鸣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几乎不会熬大夜,每天晚上九点左右就会离开书房回到住所。
可最近柳伊人发现,余鹿鸣经常读书到夜里十一二点,偶尔还会吩咐道童给他弄点吃的。
之前柳伊人没放在心上,可现在一想,余鹿鸣确实是从七天前开始改变作息的,而且他过去从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柳伊人也不是傻子,阎守一问了这么多,肯定不只是为了八卦。
于是柳伊人正色道:“阎守一,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觉得你不应该瞒着我。”
一直靠在门边,却竖着耳朵听的袁剑心,也忍不住说道:
“阎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该不会怀疑天师吧。”
现在情况越发扑朔迷离,光靠阎守一一个人偷偷调查,的确有些难度。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二人。
二人听后,都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们的反应和阎守一是一样的。
“可他是天师,还和国师有着血海深仇,他有什么理由……”袁剑心喃喃道。
柳伊人低头说道:“我也算对天师十分了解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不应该怀疑他。”
“可正因为我们相信他,才更应该把事情弄清楚,不是吗?”阎守一叹气道,“余鹿鸣同样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万一他误入歧途,我们难道没有责任把他拉回正道吗?”
这番话顿时说服二人。
袁剑心正色道:“阎兄说的对,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我们都要调查清楚。”
“……好吧,你们想怎么调查?”柳伊人同意道,“我在龙虎山还是有一定的特权的,一些你们去不了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
阎守一微微颔首,说道:“从你刚才说的线索来看,余鹿鸣的生活基本是三点一线的状态,唯一出问题的地方在书房。”
“是什么原因打乱了天师的作息时间,他又为什么经常要点夜宵吃?”袁剑心皱眉。
突然,柳伊人吃惊地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该不会……天师在书房里养了个人……那个人是国师吗?!”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沉默。
他们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看样子,我们有必要去书房一探究竟。”阎守一提议。
柳伊人脸色严肃:“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行动,等到夜深一点,我带你们去天师的书房。”
但演戏要演全套。
阎守一担心,余鹿鸣会派人盯着自己,如果他在柳伊人这儿呆到半夜,肯定会引起怀疑。
所以三人合计了一番,决定让袁剑心带着阎守一的纸人分身回去,以转移注意力。
阎守一拿出阿龚给他的纸人,变成了他的模样,看着和真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一点,用手指捅一捅就会破。
不过纸人的气息和阎守一真身一模一样,除非是余鹿鸣站在纸人面前,否则绝对分不出真假。
袁剑心就带着阎守一的纸人替身,有模有样地返回住处,路上甚至还跟纸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但是走出了几百米以后袁剑心突然回过神来。
我走了,阎守一和柳伊人岂不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吗?
我该不会被他们俩骗了吧???
袁剑心已经够单纯的了,但他现在一时也分不清楚阎守一是真的要调查余鹿鸣,还是只是找机会把他支开,趁机约会老情人……
等到袁剑心带着纸人替身回到住处,罗凝第一个跑出来,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阎守一的纸人替身。
“哼,算你这家伙识相,没有做对不起紫彤的事情!”罗凝说道。
龙飞城飘了出来,诧异地看了一眼替身:“阎哥怎么没回来?”
罗凝拍了龙飞城一下:“你是死了又不是瞎了,阎守一不就在这儿吗?”
“这不是阎哥啊!”龙飞城老实巴交地说道。
袁剑心没瞒着他们,小声地将阎守一今晚的计划说出。
二人听后都是惊讶无比。
随后他们产生了和袁剑心一样的疑惑:“他们该不会只是编个借口把你支开吧?”
袁剑心挠了挠后脑勺:“我相信阎兄的为人。”
“我也相信!”龙飞城立刻站队,拍着胸口说道,“我相信阎哥和我一样洁身自好!”
罗凝眯着眼说道:“我本来挺相信阎守一的,但你这么一说,我就很难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