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魂?”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阎守一说出这三个字,大家的神情都严肃了起来。
黄海佩服地拱起手,说道:“阎小兄弟果然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病因所在。”
周玉泉则是瞟向阎守一手里的木鸟,问道:“这是什么法器,竟如此神奇?”
“别惦记了,这是我鲁班教的独门法器,且只有我能使用它,就算给了你,你也用不了。”阎守一话中有话,滴水不漏,让周玉泉讪笑了几声。
阎守一伸手捏住陈大为的脉搏,闭着眼感受脉象,同时解释道:
“人有三魂七魄,丢了魂儿以后,轻则神志不清,喜怒无常,重则昏迷不醒,甚至最后一命呜呼。”
黄海和周玉泉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的,所以阎守一是解释给龙飞城听的。
龙飞城皱着眉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自己也是干这一行的,怎么会好端端的丢了魂儿呢?”
“说的不错,那些孤魂野鬼勾魂,不可能挑选这位道友这样有本事在身的人,这说不通!”黄海也说道。
一般丢魂,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因为遭遇到了惊悚恐怖之事,再加上本身魂魄不稳固,受到惊吓后魂儿直接吓飞了。
这种情况多出现在年幼的小孩身上,孩子天生魂魄不稳固,胆子又小,才容易被吓丢了魂,类似的事情在农村时常有发生,农村人甚至都知道叫魂儿的方法了,不需要专门请大师上门做法。
第二种情况则比较特殊了。
如果一个人胆子大,魂魄又稳固,却还是丢了魂,那么大概率他是碰见了脏东西,被脏东西缠上了,然后主动勾走了他的魂魄!
阎守一认为,陈大为的情况必定是后者。
而且,以陈大为的本事,还被勾了魂魄,对方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儿。
在阎守一说出自己的推断之后,龙飞城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师父在出事之前,的确说过,学校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还是不对劲。”周玉泉说道:“学校的阳气相对其他场所,已经算是很重的了,不少学校修建在坟地上,就是想要借助年轻人的阳气镇压邪祟,寻常孤魂野鬼也不愿意靠近学校,你师父怎么可能在学校遇到脏东西?”
龙飞城叹了口气:“我师父是在上杭艺校当的保安。”
此言一出,黄海与周玉泉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只有阎守一在状况之外:“上杭艺校怎么了,这所学校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黄海解释道:“你刚到榕城来,所以不了解,上杭艺校是咱们榕城的一所私立艺术院校,里面的环境设施都是全国一流,聘请的教师也都是北影、上戏这种学校的大师进行教学,最关键的是——这所艺校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生,所以它的阴气,很重很重!”
周玉泉补充道:“当年上杭艺校建校之初,倒是请过我们闾山派掌门前去看风水,闾山派擅长做祭祀、祈福,但看风水、设阵法、驱魔降妖都不是很擅长,所以掌门只能尽他所能,为上杭艺校布下一座九龙炼煞阵,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学校里除一次煞,否则根本压不住那里的阴气。可即便如此,上杭艺校还是没少发生怪事,只是这些事只有我们闾山派的人清楚,外界只当是意外罢了。”
听后,阎守一眉头紧皱,眼中甚至有些怒气。
明知道上杭艺校的情况,闾山派还不肯放
九龙炼煞阵,阎守一是知道的,这座阵法能够镇压邪祟,并且将之炼化,但闾山派掌门设置的九龙炼煞阵,显然消化不了上杭艺校里的邪祟,所以才需要定期专程进入清除一番。
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一趟上杭艺校了,”阎守一沉声说道,“我要找回陈伯伯丢掉的魂魄。”
龙飞城一拍大腿:“大哥,咱俩现在是过命的交情,你要上艺校,我陪你一起!”
阎守一白了龙飞城一眼:“你是想去艺校里勾搭妹子吧。”
“此言差矣,我龙飞城可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之所以挺身而出,一方面是为了师父,一方面也是为了咱们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龙飞城义正言辞,若不是昨日他们俩扫黄被抓,阎守一真要信了他的鬼话了。
此时正值夏日,姑娘们都穿得清凉,龙飞城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那些女大学生白花花的大长腿了。
“可上杭艺校是私立大学,且能够进入学校的都是一些权贵子弟,外人根本没法进去,咱们又怎么进入调查呢?”龙飞城旋即又苦恼起来。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道声音:“这事情,我能安排!”
张国栋带着一群手下,走进了病房之中,他热情地握住阎守一的手,说道:
“阎小师父,你伯父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他的医药费我全部垫付,你无需操心,另外,你想要去上杭艺校对吧?完全没有问题,其实莹莹就是上杭艺校的学生,她可以帮得上忙的!”
张国栋听话只听一半,不知道阎守一他们此行是要去收拾不干净的东西,若是他知道实情,恐怕就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了。
一旁的黄海和周玉泉见到张国栋闯进来了,脸色还有些不悦,毕竟舔狗也是有尊严的,就算要舔,也只能我们闾山派舔……
再见张国栋,阎守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为难地说道:“张总,您可能还不知道昨晚我与你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你们已经发生什么了吗?”张国栋一惊,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
他寻思了一番,干脆一拍大腿:“得了,管他什么家财万贯,不要也罢,这或许都是缘分吧!”
察觉到张国栋好像已经想歪了,阎守一赶紧解释:“张总,你可能误会了,我和张莹莹没到那一步……算了,你还是自己打电话去了解了解吧。”
“好嘞!”
张国栋心情有些忐忑,到一旁拨通电话,与张莹莹沟通一番后,张国栋的脸色逐渐变差,最后干脆对张莹莹破口大骂,说是回去再收拾她。
挂断了电话,张国栋硬着头皮转过身,对阎守一尬笑几声:
“阎小师父,小女不懂事,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昨晚阎小师父又救了她一命,我张国栋又欠了您人情,这回说什么也得帮您的忙了,实不相瞒,鄙人是上杭艺校的一名小股东,有关于上杭艺校的事情,阎小师父找我就对了。”
好歹是生意人,张国栋三言两语,说得阎守一都不好意思发脾气了。
不得不说,张莹莹虽然不怎么样,但张国栋还是个不错的好人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人脸,阎守一便不计前嫌,对张国栋说道:“这样吧,你安排我与我朋友二人,到艺校去做保安。”
“保安?”
张国栋没想到阎守一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像他这种能人,当个主任完全不成问题啊!
“会不会太屈才了,至少也要给您一个安保处处长吧?”张国栋询问道。
“不需要,我又不是真的去打工,只是处理一些事情罢了,快则三天,慢则一周,事情办完我们就走。”阎守一摇摇头说道。
“原来如此,这事儿好办,包在我身上!”张国栋拍着胸脯说道。
阎守一又想了想,他不想与张国栋继续有因果了,最好办完此事,大家就老死不相往来。
免得他再像张莹莹那样,给自己带来麻烦。
于是阎守一指点道:“榕城东郊,是你的富贵之地,下个项目尽量往东郊去寻,必然保你飞黄腾达。”
人的命数并非是一定的,不同的地方风水,会对人的命数产生不同的影响。
有些人在某地拼死拼活,生意也不见起色,但换个城市,一切就都顺风顺水,便是命理与地方风水的影响。
张国栋面色大喜,他巴结阎守一,不正是为了这个吗?
于是他连忙给阎守一弯腰鞠躬,若不是年纪大了,他恨不得给阎守一跪下道谢呢。
阎守一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我也还了你的恩情了,今后最好少与我往来,明白吗?”
张国栋想起了黄海曾经警告过他的五缺三弊,顿时回过神来。
他深深地望了阎守一一眼,点头说道:“明白。阎小师父,今后若非生死大难,我必不再惊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