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立敏听从关林的话,静待佳音。
一天过去了,关林只打来一通电话。“田岛怎么样也说不通达,实在很伤脑筋。”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进展得很不顺利,洪立敏感到心情很沉重。
看来丈夫不但不会那么容易答应跟她离婚,而且还会对他俩做不利的事也说不定。洪立敏这么想。
焦虑和不安紧紧攫住洪立敏的心,让她再也镇定不下来,丈夫会不会因为憎恨关林而杀害他呢?洪立敏所以会有这种不祥的想法,是因为她怀疑丈夫进入健康药店里购买-毒药,或许会因为憎恨而毒杀关林也说不定。
那晚,洪立敏一再作噩梦,丈夫微笑着向关林敬酒,斟满酒的酒杯发出青白光,在旁边看的洪立敏认为那青白光是氰酸钾,丈夫想杀害关林。
洪立敏很想阻止关林喝酒,无奈手脚无法动弹,声音也发不出来,关林若无其事端起酒杯,丈夫很冷酷的看着关林喝酒……
洪立敏被自己的惨叫声惊醒过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伸手点亮床头灯,此时是凌晨两点,心脏还很激烈的跳动着。
洪立敏一起床,就打电话到关林投宿的旅馆。当她一听到关林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发生什么事情?”关林很紧张地问道。由于洪立敏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才让他以为发生什么事。
“是不是田岛跑去找你?”
“不是,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洪立敏把她所作的噩梦讲给关林听,关林在电话那头笑了出来。
“你不要担心我。”关林以爽朗的声音说道。“因为我会在不伤害他的自尊心下劝说他,我一定会让他了解。”
“可是……”
“你不用担心,好好等我的好消息,半夜两点打电话给我,害我大吃一惊。”
“对不起。”
“不,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老实说,我也刚醒过来,很想听你的声音。如果你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打电话给你。”
关林的谈话不知不觉的变成情人的口气,声音很柔,很有感情,洪立敏拿着电话,闭着眼睛。
“你放心睡觉吧!”关林说道。“我打算明天再去跟田岛见面,我想一定可以进行得很顺利。”
“请小心点。”
“有你在,不会有问题。”洪立敏可以听出,关林是微笑着说话。
洪立敏离开市内的旅馆,搬到郊外的旅馆去住。第二天下午,有一个周刊记者前来要求见面,强行进入她的房间,很不客气的问道:“听说你在闹三角纠纷或四角纠纷,你能不能吿诉我真相?”
洪立敏沉默不语,那个记者冷不防拿出照相机拍照。
“给我住手!”洪立敏连忙用手遮住脸,狼狈和愤怒油然而生,虽然她恶狠狠瞪着对方,可是,对方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知道不知道桑原向你先生敲诈一百万圆赡养费?”
“不知道,请你回去,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再打扰一下好了。你想跟你先生分手吗?”
“我没有必要跟你谈论这件事情,请你回去吧!”洪立敏很生气地说道。记者微笑着站起来。
“请快点离去!”就在洪立敏反复这么说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一拿起电话,迸出关林的讲话声。
“田岛已经想通了。”关林说道。
“真的吗?”洪立敏这么问后,发现周刊记者还在房间内,连忙把话打住。
周刊记者微笑着看着洪立敏,洪立敏一瞪他,他才起身吿辞离去。由于电话声音很大,或许他也听到关林所说的话也说不定,不过,已没有关系,一旦丈夫同意离婚,她会投进关林的怀里。
就算那个周刊记者这么报导,她也不感到害怕。
“我先生真的答应了吗?”
“是的。因为他已知道你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对你死了心,我也把我俩的关系吿诉他。”
“真的吗?”
“真的。”关林在电话那头小声笑着说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呢?”
“因为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
“田岛是很有判断力的人,如果一开始跟他实话实说,他应该会理解才对,因此,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我先生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就同意跟我分手吗?”
“是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点奇怪,他说希望我们三人再度见面,以便为分手干杯,对此我没有异议,所以赞成他的提议。”
“我先生那么说吗?”
“是的。这对田岛来说,是很痛苦的决定,不过,由他希望好聚好散来看,是个了不起的人。”
“那么,我们何时跟他见面?”
“明天下午在田岛家见面。”
“虽然对你来说,有点为难,可是,还是请你去一趟吧,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跟田岛见面,你就藉此机会跟他互道珍重。”
“你会去吗?”
“会。”
“那么,明天我来接你。”
关林说罢,挂断电话,洪立敏放好电话听筒后,开始沉思着。丈夫真的答应离婚吗?这个疑问深深抓住她的心,关林因为田岛答应跟洪立敏分手感到非常高兴,如果这是真的,洪立敏也感到非常高兴,可是,洪立敏不相信丈夫真会那么干脆答应跟她分手,因为她非常了解丈夫的性格,以他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不大可能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如果上法院打官司,或许他会答应也说不定,可是,关林只跟他说几句话,他就马上答应离婚,就不无可疑了。
洪立敏很希望丈夫真的答应离婚,可是,又有点担心。
会不会关林被丈夫所骗呢?洪立敏突然这么想。丈夫听完关林所说的话后,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如果上法院打官司,丈夫也知道必然会败诉,非答应离婚不可,所以才会那么干脆答应离婚。这是关林从好的一面加以解释,可是,洪立敏却对这种解释无法苟同,因为她知道丈夫是自私自利的人,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在洪立敏的脑中突然掠过灰暗的想法:丈夫提议三人见面,以便好聚好散,是不是一种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