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一看到这个舞台,随即察觉一件事——
这些菊花玩偶的脸部造型和洪力家的人都非常神似。
“那、那是……”
田春达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人偶的头忽然摇晃了几下,不久,就跟身子完全分离……
“啊!”
田春达叫一声,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原来那竟是祝文武的头颅!祝文武头颅被斩之处还不断涌出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液,给人死不瞑目的感觉。
“这、这是……”
田春达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吐出这几个字。
“祝文武被杀了……”
古恭律师和警官们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但、但是,凶手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把现场布置成这样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互相凝视着,没有人能回答田春达这个问题。
“通常凶手会为了隐藏死者的真实身分而故意藏匿死者的头领,但、但是,这颗头颅为什么反而会先出现在这里呢?”
“田春达先生,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么打算,只知道他遗弃尸体,还割下死者的头颅,并且把它带到这里充当菊花玩偶的头。”
“凶手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动机呢?”
“这个嘛……我们也不清楚。”
红叶谷派出所所长——杨平叹口气说。
他有一头斑白的短发,个头不高,微胖,小腹微凸。
田春达再度看了一眼那个菊花玩偶,只见它如怪物般站立在微暗的舞台后面,而祝文武的头颅则滚落在它的脚边,至于头颅旁边那些模仿洪力、朱实、左清及辛有智的玩偶的脸部都是那么冰冷。
田春达拭去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转头问道:“祝文武的尸体在哪儿?他头颅以下的部分怎么样了?”
“我们也正在搜寻,不过,我想应该离这里不远吧!而且这片‘菊园’并未遭到破坏,所以犯罪的第一现场应该在别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第一现场的话……”
杨所长说到这里,忽然有两、三个便衣刑警朝这儿跑来,其中一个刑警跑到所长身边耳语一番,杨所长立刻皱起眉头,回头看着田春达。
“已经找到第一现场了,你也一块儿来吧!”
田春达点点头,跟古恭律师并肩走在带头的杨所长后面。
“对了!古恭先生,是谁最先发现祝文武的头颅?”田春达好奇地问。
“是袁庄。”
“袁庄?”
田春达有些吃惊,嗓门也不禁提高许多。
“嗯,是的,袁庄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修剪菊花,今天早上他照例来苗圃看花时,发现了那个头颅,因此他立刻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对,当时是九点多。我听了之后也大吃一惊,连忙跑来这儿一探究竟,后来洪力一家也全都来到苗圃前,洪向竹夫人又哭又叫的,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唉!发生这么不幸的事,也难怪她会这样……”
“洪向松夫人和左清呢?”
“他们也来了,可是他们看到祝文武的头颅时,一句话也没说,左清还是那个样子,戴着一张面具,洪向松夫人则仍一脸漠然,他们两人很快就回房间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看到祝文武头颅时究竟作何种感想。”
田春达默默点点头,没一会儿,他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那个留有左清手印的卷轴是不是在祝文武那儿?”
“不,那个卷轴现在正由我负责保管,而且,就收在这个公事包里。”
古恭律师轻轻拍打那个夹在他腋下的公事包,突然间,他恍然大悟地喊着:“田春达先生,难道祝文武是因为那个卷轴而被杀?”
田春达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脸凝重地问:“洪力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卷轴由你保管吗?”
“是的,除了洪向松夫人和左清之外,大家都知道。因为他们离去之后,大家才商量要由我来保管。’
“所以洪向松夫人和左清并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除非有人说出去。”
“有人说出去?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是跟其他人处不好吗?”
“我也这么想。不过,难道那两个人……”
这时,一行人已来到面向湖面的船坞旁。这个船坞就是公开遗嘱当天,袁庄带着田春达来过的地方。
这整个船坞完全由钢筋混凝土建造,呈长方形,顶楼则是一个瞭望台。
他们爬上狭窄的楼梯来到了瞭望台;就在踏上了瞭望台的那一瞬间,田春达不由得张大眼睛。
只见了望台上有个圆形的藤制茶几,茶几周围有五、六把藤椅,其中一把藤椅倒了下来,上面还有许多血。
看来第一现场应该在这里,但是尸体呢?了望台上并没有任何尸体啊!
田春达越来越纳闷了。
“田队长,命案是在这里发生的。凶手杀了祝文武,割下他的脑袋之后,便从这里把尸体扔下去。喏,你看……”
郝东刑警指着一滩血迹叙述着。
血迹从藤椅旁一直延伸到了瞭望台边,而圈的涟漪。
“这样啊!那我们得在湖里打捞看看了。”
杨所长看着湖水,忍不住打个冷颤。
“这一带的湖水很深吗?”
“不,不会很深。你瞧!”
杨所长指着湖面说道:“问题是,这一带的湖水通常呈旋涡状流动,所以这个时候只怕尸体早已不知漂向何方了。”
这时,一位便衣刑警来到杨所长的身边。
“所长,我们找到这个东西……”
那是一枚直径约一寸左右的菊花形状胸针,黄金制的菊花上,还镶了一颗大红宝石。
“这枚胸针掉落在那张倒下来的藤椅旁边,我们……”刑警还没说完,古恭律师就发出一声大叫。
杨所长和田春达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只见古恭律师正张大眼睛看着胸针。
“古恭先生,你认得这枚胸针吗?”
杨所长疑惑地问。
古恭律师这才拿出手帕,拭去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