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兰妃的生辰,鄂国公夫人也来了,她们出去的时候我跟上去,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梁七像个受伤的小兽,有些迷茫,又有些开心。
“原来是这样,那微臣陪你去找皇上吧,让他给你做主,到时候皇后和皇上是不会放过兰妃的。”白若风愿意为她作证,看她如此可怜,想顺手帮帮他,虽然他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性子,却忘了自己已经帮了梁七好几回了。
“我又没有确切的证据,父皇会不会不相信我,会不会凶我?”梁七害怕了。没有接触过皇帝,过去的那么多年,只是在年节庆贺的场合,远远的看过父皇两眼,也仅此而已。
“我可以用师傅留下来的书为你作证,只要禀明了皇上,再慢慢查,肯定可以发现证据的。”白若风心里也没底,但鼓励着她。
二人正说着,白若风就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来人了。”
梁七也着急了,指了指内室,“你进去,在床下躺着,不要出声。”
白若风脑子停机了,无法转动,一时间六神无主,按梁七说的藏到了床下。
兰妃在涂指甲,得喜跑来禀报说皇后来了。搞得她一头雾水,前去迎接,才知道皇后是来找平月的,想起前面得知她被打的肿成猪头了,她心里有些忐忑的,赶紧跟上皇后一路奉陪。
梁七收拾了茶碗,掐了一下大腿,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皇后和兰妃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梁七默默的流泪的画面,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开口。
梁七站起来,抬手慌忙地擦去眼泪,“母后,你们怎么来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皇后是为了平乐而来。
皇后上前伸出手,握住了梁七的手,看着她指印斑驳的脸,暗骂了平乐公主一句该死的死丫头,心疼的说道,“孩子,你受苦了。”
兰妃也发现了梁七惨不忍睹的脸,心下大惊,装作一副惊吓的模样,声音尖利,“乖女儿,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这脸可要怎么见人啊?”
梁七强忍着不悦,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我的脸好疼,母后,我可能破相了,你看这血。”
皇后走近了才发现这脸上还有个小口子,渗出来的血已经凝成血痂了,不知道如何开口要求她不要告状了。
兰妃看着眼前的亲生母女,却不相知的样子,内心深处喷涌而出了一股热烈的快感。“乖女儿,你这脸是谁打的,春雨和李嬷嬷呢?怎么不见了?”
梁七看着现在才来关心自己的兰妃,更厌恶了,抽噎着回答道,“我这是平乐打的,春雨和李嬷嬷也被杖责了,打的血肉模糊,现下应该在自己屋里躺着。”
兰妃没想到竟是这样,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一直藏着的维护之意此刻全部表现了出来,“你惹平乐生气了吧。”
内室床下的白若风听到这句话也是一震,这兰妃,虽不是平月公主的生母,但也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丝感情,太狠心了。
“女儿并不曾惹过平乐公主,我是冤枉的。”梁七忍不下去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张口否认,她要委屈死了。
“都是平乐的错,你受委屈了,她居然为了一个畜牲这样打你,实在是疯魔了。”皇后摸了摸梁七的头,替女儿揽下了这次的事情。
“什么畜牲?”兰妃心里焦灼,急忙插话,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女儿,平乐公主。
“是蕃囯送上来的一只鹦鹉,皇上送给我,平乐看着喜欢,缠了我很久,我便给了她,那鹦鹉死了,平乐将气撒在了平月身上,竟将她打成这样。”皇后也不知道具体经过,她也没有找宫人仔细过问,担心梁七告状,慌慌忙忙的就跑来了。
梁七听着皇后这话里话外对平乐公主的维护之意,前头知道皇后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喜悦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你怎么能弄死平乐最喜爱的鹦鹉呢,你太不像话了。”兰妃先入为主的就认为是梁七弄死的,立刻指责她。
梁七看着面前的生母和养母,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这边,心痛如刀绞,不想再说话了,沉默着反抗。
白若风自然也听到了兰妃的这句指责,难怪她不愿意去告状,她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更差劲啊,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蹙起眉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发出声音了,屏住呼吸动也不动。
皇后在一旁听着兰妃这话都觉得刺耳,心里沉吟,自己是平乐母后,偏袒她是应该的,这兰妃怎么尽替平乐说话,数落着平月,想着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平月,怎么说都是你受苦了,平乐知道错了,我已经狠狠惩罚过她了,她被我打了十板子手心,还要抄经,关禁闭三个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原谅她。”方亚茹温言说道,身后的女官端上了礼单。
梁七粗略的看了两眼,礼单有些长,她不想看了放到一边,还是不说话。
兰妃知道自己的心肝肉被关了禁闭,还挨了板子,看梁七梗着脖子的模样,瞬间火大了,“皇后娘娘这样有诚心了,平乐也知道错了,你就行了,别犟了。”
梁七扎心了,她真的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死眼前这个上窜下跳,贱兮兮的坏女人,依然保持沉默。
皇后有点不悦,这是给脸不要脸了,可是看到梁七又肿又红的脸,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平月啊,这次的事情你也有错,平乐错的更多,我把她的禁闭再延长两个月,你不要告诉皇上。好不好?”皇后循循善诱,提出了条件,说出了此行最真实的目的。
梁七心里忍不住冷笑,自己还在这里坚持什么呢?要是不同意了,她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要是惹怒皇后,她能整自己的地方太多了,即使她是自己的亲身母亲。
“母后,平月知道了,我不会去告诉父皇,但是六姐姐的禁闭要再延长一个月,一共六个月。”梁七不想再看见平乐,能有多久不见就多久不见好了,她的日子也能平静一点。
皇后没想到这还讨价还价了,但也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