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汉霄一直陪在荆疏桐身边,悉心照料着她,荆疏桐所有的事他都亲力亲为。除了一些有肌肤之亲的事不适宜让一个男的来做之外,他都不会撒手不管。
如果不是这次照顾荆疏桐,他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如此会照顾一个人,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原来照顾好一个人不仅身心俱疲而且还会有精神压力和思想负担。
终于,荆疏桐醒过来了。昏睡了三天三夜的荆疏桐终于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宗汉霄那张像冰块似的高冷的脸,她眨巴着眼,仔细看着这张脸,竟发现有几分俊美。
以前宗汉霄无论对谁都一直摆着张臭脸,现在的宗汉霄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反倒在这静默的氛围下净添几分俊秀,让人心生爱恋。
荆疏桐往下看,宗汉霄白皙修长筋骨分明的右手拿着一卷毛巾,毛巾上的水也已经干了;手边的一盆水也已经用了一半了;另一只手则撑着线条分明的下颚。
转而看向宗汉霄疲惫而沉睡着脸庞,那是一张极为干净的脸,高挺的鼻梁,微红的嘴唇,长长的弯弯的浓密的睫毛覆盖着曾经凌厉的双眼,竟让荆疏桐觉得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不知怎地,突然那两张面目狰狞的面孔出现在她脑海里,在后山险些清白被毁的场景再次浮现,这让原本静下来的荆疏桐再次疯狂起来。
她双手抱头,表情痛苦,一直说着:“你们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啊!”宗汉霄惊醒了,看到荆疏桐害怕无助的样子,心里甚是难过,他知道她又想起那件事了。
宗汉霄想要去摸摸她的背,想轻轻拍拍她给她一丝安慰,但是当宗汉霄将手伸向荆疏桐时,荆疏桐彻底狂躁起来,她用力击打着那双好看的手。
荆疏桐几乎是用求饶的口气,“求求你,不要碰我,别过来。”宗汉霄见荆疏桐如此害怕这双手便立刻收了回来,即使那双手已经被打红,宗汉霄也来不及想到会疼。
宗汉霄站在一旁等荆疏桐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温柔地说道:“疏桐,我是汉霄,你看看我,还记得吗?你是我的专属厨娘啊!嗯?”荆疏桐慢慢能听得进去宗汉霄的话了。
宗汉霄伸出了手,揽着荆疏桐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疏桐,你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们,他们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宗汉霄多想亲吻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是他不能。
荆疏桐只觉得这个人的肩膀暖暖的,对自己没有敌意,所以荆疏桐在这段时间里是很乖的。
宗汉霄知道荆疏桐只是受了惊吓,只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以她乐观豁达的性格是能接受的。而现在荆疏桐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越往后拖延情况越糟糕。
宗汉霄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疏桐。”荆疏桐缓缓抬起头,一脸单纯地看着宗汉霄。宗汉霄只觉得直接说这件事或许会有点残忍,但是也不可能一直逃避。
宗汉霄说:“疏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受打击了,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我必须跟你说真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荆疏桐随着宗汉霄的话又倾听变得抗拒。
荆疏桐直接捂住了耳朵,吼道:“你别说,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知道。”宗汉霄拉开了荆疏桐捂住耳朵的手,“疏桐,你听我说,你冷静点。”
荆疏桐并不想知道,因为她害怕,“不,我不能冷静,我不想听。”宗汉霄并不管荆疏桐想不想听,他继续说:“疏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被那个。”
挣扎着的荆疏桐停止了挣扎,有点好奇又有点顾虑地看向宗汉霄,眼神似乎在问着“你说什么,我真的还是清白的吗?”宗汉霄就知道还是奏效的。
然后继续说道:“疏桐,是真的,你还是清白的,难道你就感觉不到吗?”荆疏桐是从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除了脖子上的伤口有点疼之外,其他地方没有疼痛感的。
荆疏桐终于冷静下来了,欣喜若狂地对宗汉霄说道:“汉霄,你说得对,我想起来了,我晕倒?之前,那两个人已经走了,所以,所以,其实,我并没有被……”
宗汉霄一脸笑意地看着荆疏桐,深深地点了点头,“嗯!”看到荆疏桐终于想明白了,宗汉霄也就彻底放心了,说了一句,“既然想明白了,就继续给我做吃的去吧!”
荆疏桐甚是开心,一想到以前的自己实在太脆弱了,就忍不住要笑。即使宗汉霄瞬间又恢复了以前的高冷,她也知道这次多亏了宗汉霄。但是大恩不言谢的嘛!
荆疏桐嬉皮笑脸地说:“好的,我这就去!”便开心地去了厨房。宗汉霄却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次的事绝没有这么简单,他决定要彻查此事。
这件事事关荆疏桐,他不想让自己的厨娘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他也不放心让他的属下去查,也只好谁也不告诉自己一个人暗中调查了。
宗汉霄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他就想着去后山找找线索。毕竟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像后山这种偏远的荒地,真的很少有人会知道,而且它的入口及其隐蔽。
果不其然,宗汉霄在后山入口处找到了线索。
君玉昕和小玉在后山入口处等着两个黑衣人的结果,谁知后来宗汉霄来了,吓得她们赶紧躲进了草丛。君玉昕一生气就随手将手帕扔了,扔在草丛里便没有管它。
可真是扔者无意看者有心哪!宗汉霄捡起手帕,手帕上有君玉昕最喜爱的牡丹,最关键的是手帕左下角有个隶书的“君”字。
要知道君玉昕从小就爱牡丹,她的每条手帕上都有牡丹;而且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有资格在手帕的左下角绣上隶书的家族的姓,当然也是必须要绣的。
宗汉霄紧紧握住手帕,他陷入了沉思,面色凝重。所有他看到的和知道的都在告诉他,这条手帕就是君玉昕的,君玉昕不久前肯定来过这后山而且还逗留过。
即使宗汉霄的理智告诉他,荆疏桐后山遇险的事肯定跟君玉昕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他的感性又告诉自己君玉昕不是那样的人。
君玉昕跟宗汉霄青梅竹马,君玉昕虽说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不至于有害人的心;虽说君玉昕刁蛮任性了些,但也不会拿一个女人的清白开玩笑的。
但是这条手帕又该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