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大黑罐子从那些荒坟之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个瘦小男人已经一头钻进了开裂的坟茔之中,那坟茔上的裂缝逐渐的闭合,呼吸间的时间就恢复如初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那个瘦小男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而他交给我的这大黑罐子上,除了有种淡淡的泥土腥气之外,隐隐间还有点血腥气,不知道这大黑罐子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反正挺重的。
我抱着大黑罐子跟着胡雪一起离开这荒废的村子,上了胡雪的车之后,胡雪就一脚油门踩到底,朝着杭城赶去。
路上,我询问这黑罐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胡雪跟我瞎扯是一些不值钱的土特产,看她那明摆着在胡说八道的样子,我也懒得再询问了。
等我们回到了杭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我抱着大黑罐子跟着胡雪回到了公寓之后,她接过我手中的大黑罐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给我免去二十万的债务,没等我多说什么,就拎着那挺沉的大黑罐子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那紧闭的房门,我眉头微皱。
那大黑罐子足有百余斤,她一只手就轻松的将其拎起来了,让我去帮忙压根就是多余的,看样子如同我之前所想的那样,下午带着我出去的那一趟,她就是想试探我罢了!
我摇摇头也不再多想,去小区外路边摊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回到公寓洗漱一番就沉沉睡去了。
睡梦之中,我再次听到了凄厉尖锐的惨嚎声,同时,我也再次在梦中见到了那巨大的诡异童子盘坐在棺椁上的画面。
巨大的诡异童子依旧是双眸紧闭的模样,棺椁下九座枯坟之中的那些手掌和利爪,正在疯狂的撕扯着两只大号的黄皮子。
一个是在荒村那边藏在我影子中的黄皮子,一个是向我讨封的黄皮子!
那个藏在我影子之中的黄皮子,已经被那些手掌和利爪撕扯的支离破碎了,其脑袋直接被那诡异坐棺童子手臂上的锁链穿透,随着那诡异童子嘴巴张开,那只黄皮子的脑袋直接没入了诡异童子的口中。
而那个向我讨封的黄皮子则还尖锐的嘶吼挣扎着,其身躯已经被诸多的手掌和利爪撕扯了大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放过我,从今以后我为你当牛做马……”
“我不去黄泉阴司,我已经快要幻化成人了,只差一点点,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胡雪,你这该死的狐狸精,都怨你……”
……
就算那只老黄皮子再怎么不甘,不论他如何的哀怨求饶亦或者是怨毒诅咒,其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
当那只老黄皮子只剩下一颗头颅的时候,当它的脑袋被诡异童子手臂上的那锁链穿透并被诡异童子吞掉之后,那尖锐的嘶吼和不甘怨毒的咒骂哀嚎也彻底的消失了。
诡异童子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那棺椁下的九座枯坟却又有了一些改变,颜色似乎更加深了一些,九座枯坟周边堆积的那些皑皑白骨上面,似乎多了些许的血色。
还有,九座枯坟之中探出的那些手掌和利爪,更给我一种它们即将从枯坟之中爬出来的感觉了。
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后背处有些温热,像是在我睡梦之中的时候后背纹身出现了什么动静似的。
我起身下床,来到了房间里的落地镜前,看着自己后背纹身刺青,微微错愕了一下。
背后纹身图案之中,九座枯坟旁边的那些骸骨,有的呈现出了淡淡的血红色,有的呈现出了暗黑色,这两种色彩交织,像是在呼应着我后肩那一双猩红和黝黑的双眸刺青似的。
就在我怔愣愣的看着镜子中后背纹身的变化之时,房间外面又传来了异响之声,还是胡雪那痛苦的呻吟和宛若砸摔东西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打算理会的,但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响,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地板在微微颤动了。
这小娘皮在搞什么啊?大晚上的拆房子?
住在她家左右上下的邻居们还真倒霉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她闹出了这样的动静,为啥到现在都不见邻居们来敲门指责之类的?难不成旁边的房间都没人住?
我心中嘀咕的时候,外面的异响一下子消失了,不论是胡雪的痛苦呻吟还是那砸摔东西的声音都不见了,这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砰~”
房门外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
那小娘皮在踹我的房门?
由于昨晚发生的光着屁股被那小娘皮看光光的事件,所以我今晚在入睡前已经反锁了房门,但是即使如此,也架不住胡雪这么猛踹啊!
她在发什么疯?
我急忙走到房门后,对着外面大喊道:“胡雪,你搞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要是不想睡就玩蛋去,别打搅老子睡觉行不行?”
我真的很想冲出去跟她理论一下的,但是想到她之前给我定下的那些入住规矩之后,我就放弃了冲出门跟她吵一架的冲动了。
这个小娘皮很可能有梦游症,大晚上的还是别招惹她比较好,要不然的话,凭她能够轻易的拎起百余斤中的大黑罐子的力气,一旦动起手来的话,大概率受伤的会是我。
“开门!”
房门外传来了胡雪的声音,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还剧烈的喘息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大晚上的不合适让你进我的房间,男女授受不亲,有啥事你就在外面说吧!”
如果是她诱惑调戏我的话,说不定我一冲动就把房门打开让她进来了,但是现在胡雪的情况显然有点不对劲,我的直觉告诉我说什么都不能放她进我的房间。
“少废话,快开门!”
房门外的胡雪似乎很暴躁难忍的架势,喘息的更加剧烈了,沙哑急促说道:“帮我个忙,咬我一口,快一点,趁我现在理智还在,要不然的话,咱们俩都有麻烦了!”
咬她一口?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