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儿差点被他给气哭。
什么时候了。
你还在这里装呢。
明明盛总已经派人去查监控,只要确定不是自己故意损坏名画,就能放自己走人。
你偏偏要惹事。
萧潇气道:“我知道你会装神弄鬼的本事,但你难道还会画画不成?”
“这种顶级名画,你居然说自己一天能画四十斤。”
“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舌头。”
荣军气的指尖颤抖:“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幅画我看了上千次,临摹上百次,都只能画出十分之一的神韵。”
“你好大的口气,居然说自己能画出来。”
“你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早已闻名全国了。”
谢婉也道:“我们邀请了全国诸多艺术名家,都对此画给出了极高评价。”
“在你眼里却一文不值,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向羽更是一拍桌子,“干脆,我把云城书画协会会长的位置,让给你好不好。”
楚河一一回应。
“你临摹不出来神韵,说明你天赋不行。”
荣军呼吸一窒,差点暴走。
他可是国画大师!
从来没被人如此批评过。
“其他人觉得好,但我觉得是垃圾!”
谢婉再也无法保持温婉端庄的形象,咬牙切齿。
“云城书画协会会长,你给我,我也不稀罕。”
向羽直接站起身,握紧拳头,怒目而视。
三位地位崇高的大师、名家,被楚河损的体无完肤。
“九儿,你这个司机,太虎了!”
“我想帮他,也没用。”萧潇直摇头。
李九儿也快气晕过去。
这时。
两名去调取监控的保镖去而复返。
“盛总,我们已经查过监控,的确有个服务员,故意撞了那位女士。”
“我们已经派人去追查那个服务员的下落。”
盛嘉荣点点头,挥退两名保镖。
现在,问题已经不是谁损坏了画。
而是楚河言之凿凿,说画是假的。
盛嘉荣目光灼灼:“小子,既然你说一天能画四十斤这种话,我给你一个机会,能否画一幅给我们看看。”
荣军道:“他就是嘴巴厉害,他要是能画出来,我把这幅画吃了!”
谢婉道:“盛总,年轻人就喜欢夸大其词出风头,他绝对不行。”
向羽道:“他若能画出来,这书画协会会长,我就不当了!”
李九儿拉住楚河胳膊:“盛总,楚河他不会画,刚才冒犯各位,我替他道歉。”
“楚河,我们回去吧。”
楚河却站在不动,“回去干嘛,你不是为了买地皮来的吗?”
“如果我能画出来,能不能把北城地皮卖给九儿。”
盛嘉荣笑道:“只要你能画出十分之一神韵,我就答应你,卖一块地皮给九儿小姐。”
楚河道:“一言为定。”
“给我拿纸笔来试试。”
“方管家,给他准备纸笔。”盛嘉荣吩咐。
方正道:“盛总,你真的相信这小子?”
盛嘉荣道:“照我吩咐办吧。”
方正冷冷瞪了眼楚河:“小子,等下我看你怎么出丑。”
他很快找到纸笔,一张画布,还有砚台、石墨、狼毫。
楚河铺展开宣纸,又研磨调水,舔饱笔尖。
李九儿和萧潇看他真的准备作画。
反而冷静下来。
李九儿心里甚至隐隐出现一丝期待。
楚河打架厉害她知道?
但作画和打架,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他能行吗?
李九儿咬唇,低声问道:“楚河,你能行吗?”
楚河咧嘴一笑:“我行不行,你难道不知道?”
李九儿脸突然一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了。
你还有心情开车。
盛嘉荣忽然皱眉:“等一下。”
楚河抬头:“怎么了?难道你反悔了?”
盛嘉荣摇头,反而看向方正,皱眉道:“方正,你拿的是什么画布?”
“我在仓库随便拿的。”方正有些心虚。
李九儿问道:“盛总,画布有问题吗?”
盛嘉荣道:“画布一般以棉麻材质最好,韧性好、纹理细腻,吸水性也好,可更好控制笔墨渲染。”
“这张画布是化纤纤维,吸水性差,不容易吸收笔墨,一般做喷绘使用,想要作画,很难掌握水墨分布。”
“方正,去换一张。”
李九儿和萧潇微微颔首。
她们都不懂。
没想到画布还有这么多讲究。
楚河摇摇头:“不用换,我就用这个画。”
盛嘉荣一惊:“你确定。”
他已经讲解出画布不同,作画难度也不同。
楚河还坚持。
难道真是隐藏的大师吗?
荣军摇头:“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虚,等下画不好,就怪画布质量不行。”
谢婉道:“水墨画和油画不同,水墨画很考验浓淡渲染,这种化纤材质,根本无法控制水墨晕染弧度。”
向羽冷哼:“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能打我们的脸。”
楚河不再废话。
脑海中闪过一点点记忆碎片。
直接动笔,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条寂静街道,线条很流畅,框架也没问题。
李九儿红唇微张,“楚河,你真会画画?”
萧潇道:“画了几个线条而已,跟那张雨夜落刀图,八竿子打不着。”
荣军是国画大师!
见到楚河动笔,笔锋飘逸潇洒。
眼中忽然收起了一丝轻视。
谢婉虽然是艺术学院院长,但专业不是国画,还没看出端倪。
向羽鼻孔冷哼一声,觉得这种水平,比自己教的小学生,还不如。
街道绘画完成。
现在最主要的是刀!
那柄刀才是整幅画的灵魂,清冷孤寂,立在空荡荡的街道。
让人感觉到一种穿越到古代的错觉,虽然没有人,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楚河专心致志,身上涌动出一丝杀气。
刀,乃是兵器霸主。
杀气很重。
原画中的刀,根本没多少杀气。
楚河一笔落下,直接画出整把刀,立在街道中央。
有了灵魂!
整幅画顿时,变了样。
虽然和原画不是一模一样,但外行人一看,就觉得两者,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忽然感觉浑身冰冷,一根根汗毛竖立起来。
现场,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画还差最后一步,就是那斜斜飘洒的雨点。
让整幅画多了一丝孤寂的味道。
众人都等待楚河如何画出飘洒雨点。
谁知道,楚河拿起一个新茶杯,倒了杯茶喝到嘴里,朝画布一喷。
惊为天人,斜斜细雨浮现,好像真实的雨水一般。
盛嘉荣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精瘦老者,盯着那幅画,瞳孔猛地收缩。然后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骇然失色:“好强的杀气,竟然能凝聚到一副画中,我看一眼,就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