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几乎问出来所有人的心声,以筑基斩杀金丹。
如此的匪夷所思,如此的不修仙,如此的令人不敢置信,如此惊人的战力。
但这个不合理的场景,就这么出现了在他们面前,亲眼目睹。
到底是林思远真的过于妖孽,凭借自身就斩杀了金丹妖兽,还是有其他原因……
他们宁愿相信有其他的因素。
林思远略微一思忖,就明白了他人的想法,看着这一张张,或是好奇,或是疑惑,又或是炽热,惊惧的脸。
最终决定随意略过,即使真的声称完全靠自己斩杀了金丹妖兽,又有什么助益么。
“是符堂师叔周真人赐下来的手段,还有一枚侥幸得来的剑符。”
如此情况,这才是常理,如果有着外物相助,这才合理。
一个筑基凭借自身之力斩杀金丹妖兽,如此骇人听闻,令人震惊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
必定有外物相助,天罗道不愧是大派,给的宝物居然能够让一个筑基弟子斩杀金丹……
也不知道是什么等阶的宝物,果然厉害。
得到了一个看起合理的解释,原本的种种怀疑总算散去,又算是对林思远的注视也寻常起来了。
终归是靠着宝物,虽然也很强,但不是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强,再说林思远强不是有所依据的么,本就是天罗道弟子。
林思远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到底是否凭借外力斩杀金丹妖兽这一件事。
或者说在意于让一众雨花镇的人知晓,这能让自己修为有所进益么。
林思远又在雨花镇坐镇了几天时间,即使金翅大鹏死去了,但是兽潮并不意味着就结束了,依然是有着余波,一波波袭来,像是不断翻滚冲击堤坝的潮水。
林思远也在不断试图完善黑魂剑诀,最好的完善检验自己剑诀食否有漏洞的方式就是实战,只有实战便能够检验出各种剑诀中的各种漏洞。
原本在自己演练中或者圆润的剑招,在实战中总会暴露出或大或小的漏洞。
林思远在雨花镇第一道防线端坐,兽潮已经快要过去了,所以林思远也没显得的有多少认真,更多的心神全部放在推演黑魂剑诀身上。
撕天一式已经完善了一些,无他,斩杀了一只金丹妖兽,以金翅大鹏为祭品,自然前进了一些。
林思远仔细推演黑魂剑诀,只是偶尔月华剑斩杀几只妖兽,仅仅是简单的剑光分化或是剑气雷音的手段,剑吟清脆。
偶尔一道白光闪过,便是筑基妖兽陨落,但是出剑的频率大幅度减少。
卫星易等人还以为林思远这是在对阵金翅大鹏一役中受伤了,正在疗养,这也正常,这也对。
筑基期面对金丹妖兽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所以林思远现在出剑虽然似乎依然犀利,但出剑的频率,出剑的声势都大不如前了。
但是林思远自觉自己现在出剑少来一点烟火气,越发纯粹,出剑只为杀敌,要多少声势算是什么……
不过是多余罢了,剑出便是杀敌。
看似现在出剑之际越发寻常,声势越发微弱,但是现在只是白光一闪,一只筑基期妖兽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如此情况,林思远一步步等着兽潮过去,等着回黑山,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描述自己斩杀金丹妖兽的事情。
筑基斩杀金丹,属实太过惊人了,或许自己这次回去能够得到真正属于真传弟子乃至更上一级的培养。
但自己或许也会失去一些自由……
随意思索着这些,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但是直到今日,原本静待兽潮结束的林思远突然一个皱眉,这是怎么感觉,不好。
青影剑瞬间唤出,这是真正生死一般的刺激,剑诀灵敏。
这种感觉……
一道似乎可以切割一切,撕破天际的青色剑光直接斩出,剑意决绝纯粹,有着斩断种种的意念。
这道青色剑光直接与一道突然浮现的阴气手印相碰,看似虚浮的一道阴气手印,但却直接招来了一度阴影,甚至夺取了中午烈日的感觉。
让林思远的肌肤感受到如同寒冬的感觉,这种如同寒入骨髓的感觉,甚至比自己那种极为纯粹的杀意更冷,自己的杀意不过是纯粹的杀的冷。
林思远一剑撕天斩出,总算是一剑硬生生切断了这道阴气手印……
阴气手印一阵扭曲,终于在不断凝聚的剑气冲击之下,四散而去,像是不断冲击之下退去熄灭的火焰。
阴气为火,而剑气为水。
虽然林思远的一式撕天直接斩断了这道阴气手印,但反而当林思远面色凝重起来了,法力运转,天枢符解运转。
三律弑剑符悄然捏在了右手手中,神识神魂在一瞬间进入了“杀戮态”,在冰冷杀意刺激下一瞬间膨胀到基础三倍的神魂神识。
终于发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轻轻的声音,“不错,不错,真是让我感到不错,让本座大为惊喜。”
“莫无极死的不算冤枉。”
莫无极,这个名字直接在林思远脑海里回荡,莫无极,血魔宗真传,甬城。
这是个有些陌生的名字,因为在不断翻找回来的情况下,终于回来了。
林思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色华服,相貌俊美,但有些傲气的筑基修士。
这个死在自己手中的血魔宗真传。
所以这个人,是血魔宗的人。
自己手中还有一件从他手中得来的法宝残刃,那个血色残刃,这是一个算是比较难缠的对手。
但距离自己在甬城的日子过去了多久,为什么又突然提到了莫无极的名字,这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眼前这个人,说出这番话的人,林思远神识终于再进入杀戮态之后终于捕捉到了是谁说出了这番话,是一个一身黑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模样,眉目中有着一分邪气。
面色苍白,似乎体弱多病,随时可能重病。
林思远看着这个人,这个似乎随时可能重病到不可能再次起来的年轻人,面色凝重。
金丹真人,这是一个金丹真人!
而且修为,自己完全看不出对方的修为,要知道林思远的神识神魂原本就达到了金丹层次,再经过三倍的杀戮态的强化,这种情况下,还是看不出什么修为,只能说明对方起码是一个金丹中期修为。
金丹中期往上修为的金丹真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前辈,提及莫无极是干嘛?”
林思远缓慢说道,神色总算维持在一定程度,虽然凝重但是没有显露出什么害怕的神色。
“他可是我比较看好的小辈之一,如果不是你……”
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模样的金丹真人正在缓慢讲话,看着林思远。
但是就是此刻,一道道符箓激发。
一道道石柱升起,天都封神符,三律弑剑符,飞星追魂符,七星剑符一一激发。
甚至一式撕天全部激发,在经过准备之后,这些攻击呈现一种极其有层次的感觉一一呈现出来,一一斩出。
林思远在极为行云流水地打出所有攻击之后,毫不犹豫地,立刻马上……
选择跑路,金乌化虹术,给我逃!
立马跑,一道金色长虹瞬间朝着雨花镇外涌去,直接头也不回的跑了。
林思远心中有一丝阴影,极为沉重的阴影,虽然这些几乎是自己掌握的所有底牌,其中天都封神符,更是在前不久验证了对于金丹初期的金翅大鹏很有作用。
但是打出了所有底牌的林思远,直接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因为林思远自己的灵觉,以及天枢符解的分析,无不在高速林思远自己一件事情,打不过,真真地打不过。
要死!
留下来必死!
虽然看上去只有金丹真人的样子,与之前的金翅大鹏同样是金丹,不过是金丹中期或者是金丹后期。
但是这个家伙比金翅大鹏要强出不知道凡几,自己留下来的话,只有一个字,死!
自己刚才之所以能够斩灭那道阴气手印,是因为他只想着将自己擒拿,根本没有用全力,根本没有认真。
一息,天都封神符设立的石柱开始微微有些晃动,三息,石柱开始龟裂。
四息,石柱直接破碎,一道身影走出。林思远一众底牌只是挡住了对方四息时间而已,仅仅挡住了四息。
有些狼狈,但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身上的黑袍沾染了一些尘土。
但是这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地变化,最后定格在一个大笑的表情上。
“有趣,有趣,比我想的更有趣,更加有趣!”
一道极为冰冷的声音说着这些内容,仿佛再说林思远极为有意思一样。
然后再次寻找,他略微有些惊疑,仅仅四息林思远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掏出了一枚白玉制成的玉牌,仔细输入法力,然后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跑的够远的。”
“真是挺能跑的呀,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如果抓到之后,神魂狱火被灼烧之后表情会不会有变化拿到。”
一身黑袍的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看着玉牌上已经远离了相当一段距离的红点。
如是说道。
然后全力释放气息,直接准备跟上,这时候也彻彻底底地展露了修为,并非林思远所担心的金丹后期,乃至假婴。
只是金丹中期,但从对方四息就破开了天都封神符方面来看,林思远选择跑的策略没什么问题。
要知道上次的金翅大鹏几乎是到死都没有破开天都封神符的封锁。
足以明见两者之间的差距,金翅大鹏在对方手中,或许杀起来,不会比一只鸡难杀多少。
终究是金丹妖兽,说是鸡,或者有些侮辱了,那么猪怎么样,对于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来说,杀金翅大鹏,不会比杀猪难多少。
这只猪还仅仅是家猪而已。
最后看了眼雨花镇,他眼中流露出了莫名的神色,还没有从年轻人突然出现,林思远莫名远遁中反应过来的雨花镇众人,突然打了个激灵。
卫家为首修士,身后冷汗不断冒出。
直接几乎要噗通跪在地上,但终究维持着一分体面,这个几乎一照面就吓跑了林思远的黑跑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模样的金丹真人给自己的感觉过于可怖了。
他声音干涩地说道,“前辈,家祖卫合,卫真人。”
他直接搬出了卫家最大的底牌与靠山,便是这金丹真人卫合,他满怀希望地看着这个黑袍年轻人,希望他看在卫家金丹真人卫合的面子上把雨花镇当做一个屁给放了就行。
毕竟我卫家也是有金丹真人的。
“卫合啊!”
这个黑袍面色苍白年轻人模样的金丹真人似乎恍然大悟地说道。
这也给雨花镇众人一线希望,或许卫合真人与眼前此人认识,虽然这个人有点疯但是能避免一场劫难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认识。”这几个又瞬间将卫家众人打入了深渊,雨花镇似乎在这一刻命运多舛。
“既然不认识,又没什么关系。那就看运气吧。”
穿着黑袍的年轻人充满恶意地说道。
下一刻,似乎一道划破天际的一道长刀划过,在这把长刀上附着的意念,似乎是纯粹的恶与杀戮,与林思远的剑意相比,甚至要更为纯粹一些。
并非是在杀意方面,而是在恶方面,林思远居然在恶的方面比不过这个金丹真人。
只见这道似乎漆黑色杀戮尽一切的长刀划过之后,雨花镇瞬间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而雨花镇的修士也在这一刀中瞬间死去了一半居多。
然后这个年轻人瞬间头也不回地去找了林思远。
他这次真正的目标是林思远,其他什么雨花镇,不过是他顺带寻找乐子的工具而已。
雨花镇无所谓。
林思远才是关键。
林思远现在使用了金乌化虹术,极为迅速地往外要去,甚至不敢有一丝丝的停留,生怕自己回因为这个而生死,后面那个人过于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