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围着围巾,将还没有完全好还带着血丝的脸遮掩了大半,靠坐在水榭里一边的栏杆上听大爷大妈们的排练,一曲曲轻快的乐曲飘荡着,逸宁有些昏昏欲睡。
两个小姑娘端着椅子坐在逸宁身边听曲说话,然后又和逸宁说起来。
逸宁对于被她们叫成姐姐也没有什么排斥,小孩子总是惹人喜欢的,从水榭里离开,走上公园里的大道回去的时候,那两个小姑娘还远远地给他摆手说再见。
逸宁望着天上的暖阳,想着要是自己是和平常人一样的话,那么,以后也应该有那样漂亮的孩子吧。
望着天空走路的逸宁没有注意路,一下子就和人撞到了。
逸宁正要道歉,便听到对方一副惊讶又欣喜的口气,“你……你是苏逸宁?”
第十九章苏逸宁的过去
逸宁望向对方,是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二十多岁,应该还没有三十岁,有力的浓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大鼻子带着些鹰钩鼻的样子,厚唇,丰满的下颌,黑色的呢子大衣衬得他英武帅气,并不轻浮,带着沉稳的气度。
逸宁确定不认识此人,露出疑惑来,望着他,问道,“你是?”
对方过分热情地拉着逸宁站到路边,好好打量了逸宁一番,从他的脸到脚都上下扫了一遍,逸宁被他看得非常不好意思,而且,他的脸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带着点血丝,只是不像原来那样红肿了,被人仔细打量,逸宁挺担心被人看出来。
“我是张凌智呀,你不记得了?”对方爽朗地笑着,自我介绍道,“以前一中的。”
逸宁这才对此人有了些印象,不过,却不是好印象,一中是他就读的高中,这个有张凌智这个普通却算是好名字的人,不是他的同班,但和他同级,逸宁对他的学习成绩和家世如何并不清楚,只记得他和别人一起堵过自己,因为在厕所里欺负过他,害得他都不敢再到学校公共厕所上厕所。
此时大家都已经长大了,是成年人,逸宁倒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升起恐惧之心,但是,知道他是张凌智之后,他心里便对此人没有了什么好感,不想再和他说话或者有什么交集。
虽然心里对这人没有好感,出于礼貌,逸宁还是友好地和他握了手,道,“还是记得你的,以前六班的吧!”
张凌智对于他还记得自己很高兴,笑着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都没有怎么变,刚才隔得远就注意到你,走近了没想到是老校友。”
逸宁听他这么说,心里本身就对他没有了好感,现在对他印象就更差。既然隔得远都看到自己了,那么刚才还把他撞到,这人一定是故意撞自己的。
逸宁把被他一撞松下来已经没有遮住脸的围巾整了整,也露出了个浅淡笑意,“没想到你变化挺大的,我开始没有认出你来。”
张凌智变化的确很大,逸宁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一高二的时候,那时候这个人还没有这么高,也不是这样壮,身体要单薄一些,脸颊也还是稚嫩的样子,显得有些虎头虎脑,没想到七八年不见,人变了这么多。
路边不远处就有一个装修精美的茶馆,逸宁已经拒绝,张凌智还是把他拉到茶馆里来。
“听说你考到S城的XX大学,是不错的名牌大学生,后来工作也是在那里,怎么今年回来这么早,公司放假早吗?”张凌智一边动作豪爽地给逸宁倒茶,视线全黏在逸宁脸上,问道。
逸宁被他问起,不免想起在S城的事情,当然是一阵心酸,虽然尽量压抑,脸上的表情依然显露出些苦楚来,即使想露笑意,他估摸着笑容也挺难看,于是,语气淡淡地对张凌智道,“我辞职了,准备回家来找工作,一个人在外地总是没有家里好。”
张凌智听逸宁这么说,赶紧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满面兴奋之色,道,“在外地哪里有家乡好,在家里发展虽然说起来没有那些在外地闯荡的光彩,不过,家里有老爷子留下来的关系,各种事情也好打点,要比在外面舒服多了。你回来找工作,那是你想通了,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要找哪方面的工作,我不说在这里吃得有多开,但还是可以能够给你帮些忙。”
逸宁当然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子的道理,而且,这个人都说愿意帮自己找工作了,本来是应该高兴地端茶敬水表示感谢,不过,逸宁却被他的视线看得特别不自在,只能勉强笑道,“我是想考公务员。”
以为这样说,对方就不会再和他纠缠在找工作的话题上,没想到对方又说开了,“考公务员?要考哪个部门,这里面门道也挺多的,要是,到时候需要帮忙,记得给我说,我看能不能帮得上。”
他说着,又嘿嘿笑了,道,“我就是考的公务员,警察局的文员,不用在外面去执勤那么累,家里有些关系,升迁也还挺快。”
逸宁知道张凌智家里的背景应该是挺硬的,他才能这样豪放地甩出这些话来。
只是,对一个并不熟的人说这种话,逸宁自己都觉得怪异,倒不知道他觉得怪异没有。
张凌智之后又问了逸宁一些事情,逸宁也都模模糊糊答了一些,有些私密话题就含混混过去没有说。
太阳被云遮住了一会儿,风吹过来,还是挺冷的,逸宁紧了紧自己的外衣,说自己还有事情要走了。
张凌智满脸的不舍,向逸宁要电话号码,说逸宁既然要留在家乡贡献力量,那么以后就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了,可以经常联系之类。
逸宁当然不想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他,向他歉意道,“我刚回来,那边的电话号停用了,在这里又没来得及办,现在没有手机号。”
“家里的电话有吧,给我你家里的也行。到时候联系你。”张凌智听逸宁这样说,只能退而求其次。
把母亲或者父亲家里的电话给他,逸宁当然更加不愿意,只能苦笑道,“我父母早离婚了,他们现在又都有了家庭,我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是住在外面的,没有牵座机电话。”
张凌智只能叹口气,最后道,“来,我把我的给你,你办了手机号了一定要联系我。”
逸宁只能连连点头说行。
张凌智从口袋里拿出笔,又在口袋里摸了摸,居然连烟盒都是铁的,没有一片纸,逸宁带了手巾纸,他拿出来要张凌智写在那上面,他的手拿着纸才伸出去,就被对方给一把抓住了,张凌智拿着笔在他手掌上唰唰唰写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写了一长串电话号码,上面是手机号,下面是座机号。
逸宁的手掌白皙柔嫩,指节纤长,漂亮异常,太阳突破云朵照下来,那手掌在阳光下像是能够发光一样。
张凌智写完之后,便后悔自己写字写得太快了,不然,就可以多摸着那手一会儿。
逸宁把手掌收回去,出于礼貌,就看了看,还轻声念了一遍,道,“嗯,我有手机号了就联系你。”
逸宁拿钱夹想结账,张凌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我来,我来。”
之后走出茶馆,张凌智陪着逸宁又走了一段路,问起逸宁现在住的地方,逸宁也说这两天就要换个地方,便把张凌智又给拒绝了。
走到公园门口,逸宁看张凌智要和他一路走下去的样子,便在门口站住了,对张凌智笑道,“我这就回去了,今天出门没想到遇到你,还聊了这么久……”
“能遇上那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张凌智望着逸宁道。
逸宁笑笑,“我从这边走了,你往哪边去?”
张凌智这才指指公园,道,“我穿过公园去办点事。”
“那再见了,以后联系。”逸宁向他道别后,就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张凌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了,这才略有些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开。
在这公园里遇到逸宁,完全出乎他的所料。
他远远看到一个身材很靓的漂亮身影,只是对方戴着帽子系着围巾,看不清楚脸,他故意过去撞了对方一下,故意将对方的围巾给拉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看到对方的脸后,那张脸出乎他的意料,竟是他梦里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男孩子还小的时候,对于自己喜欢或厌恶的人,都喜欢欺负他,对于喜欢的人,欺负他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对于厌恶的人,欺负他便完全是因为看不惯他,对于厌恶的人,他们总是有很多把戏用在他身上。
张凌智的父亲是市里一个不小的官,他成绩不太好,花钱到了一中读书,不过,进了一中成绩也没怎么好,能够摆脱班级倒数五名都是可不能的。
那时候学校里也有不少美女,只是,校花的名号都没有娘娘腔苏逸宁的名号大,大家都想去看看,不过,苏逸宁总是待在教室里不出来,他们也不能进别班教室去看人,只能在对方去厕所或者回家上学的时候等着堵人。
他第一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漂亮娘娘腔的时候,他有种被震撼的感觉,目光粘在他的脸上挣脱不开,只想就那样看着他。
他还记得,那是十一月里,下午,在苏逸宁所在的三班的体育课上,他和别的几个人一起早退要偷出学校去,经过学校后面运动场的时候,他身边的哥们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他,指着运动场边的一个人道,“阿智,快看,就是那个,三班的那个娘娘腔。”
张凌智那时候因为是跑着要从学校后面围墙翻出学校去,被哥们撞了一下停下脚步,那时候他的心里是一阵急躁之气,并且去看苏逸宁完全是出于内心的一种看稀奇玩意儿的心态,而且,心里多少带着一种蔑视和鄙夷,毕竟,对方是个男人,却娘得全校皆知。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心里的那急躁之气,那像是看一种稀奇物品的玩乐心态,那鄙夷,那蔑视……都消散不见了,他只是一阵震惊,震惊于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纯净的人,他定住脚步迈不出步子。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真实,像是一副描摹出来的不朽画卷,即使时间荏苒,依然不会苍老不会变化的图画。
那时候正是下午第二节课要下课的时候,太阳还在西边,只是,薄雾已经起来了。
太阳是一个蛋黄一样的圆,操场上缭绕着点点雾气,被太阳的淡淡光辉氤氲着,这个场景,像是从书中走出来。
那时候,运动场边种着的高大木芙蓉全都开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艳红粉红,苏逸宁就站在树下,一身白色带着浅蓝的运动服,头发比一般男生长一点,过了耳朵,他抬头望着那个蛋黄一样的太阳,太阳最后的光辉照在他的脸颊上,于是,就好象是他的脸颊在散发出淡淡光晕一样,那样漂亮的眉眼,白皙到像是要透明的皮肤,还有小巧的下巴。
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与惆怅,还有一种纯净到仿佛他本身就是天上的阳光一样的气质。
那时候,苏逸宁身边也有别的人,但张凌智在那时的眼里却只有他一个人,后来被哥们不耐烦拉着走,他才从那种仿若沉浸梦中的感觉里回过神来。
之后,他经常在梦里梦到苏逸宁,苏逸宁宁静谦和,动作里总是带着端庄与娴淑,和一个女人一样。
他会梦到自己和他干他看的那些片子里的事情,他有些许惊讶地发现自己梦里的一切变得不正常,那个时候,他是把在他身下的苏逸宁想像成了个女人,女人的身体,苏逸宁漂亮的脸蛋。
后来,他也加入了欺负苏逸宁的队伍,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想加入,但是,他想要接近他,于是,只能加入进去。之后,更出格的事情出现了,因为他的哥们玩得太过火,把苏逸宁堵在厕所里,已经上课了,厕所里并没有别的人,他们硬是拔了他的裤子来看,苏逸宁当时吓得哭了起来,满脸泪水,眼睛通红,眼里全是湿气,漂亮到让人忘不掉,又总想看到,于是,一次次把他弄哭。
张凌智那次之后时常抬起自己的手来看,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仿佛都能够感受到摸到逸宁光溜溜的大腿的感觉,他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看到逸宁下身时候的感受,其实,他当时觉得挺冲击的,毕竟,苏逸宁下面的确是男人的玩意儿,而不是女人的。
他后来被哥们拖去看了所谓刺激的片子,里面两个男人的床戏在他的脑海里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他在梦里梦到和苏逸宁翻滚在床上,已经是苏逸宁的脸,苏逸宁的身体,那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一度他以为自己被那个娘娘腔变成了个同性恋,不过,那时候他年龄还小,又叛逆,并不觉得变成同性恋有什么,于是就更热衷于欺负苏逸宁,想要看他哭的样子,想要摸到他的身体,苏逸宁最开始的确是每次被欺负都要哭,只是,后来,不知他怎么了,他无论被怎么欺负,他都不哭了,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欺负他的人,那双眼睛那么漂亮,里面的冰冷也不会让别人害怕,不过,大家却至此不愿意再欺负他了。
张凌智当时并没有深思他们的行为是什么,后来读了大学,知道的更多,而且,即使交了女朋友,也曾经为了新鲜和男人发生过关系,但苏逸宁在他心里却是不一样的,他的梦里,依然是他在。
大学时期,他们哥们很多都在一个城市里读书,时常一起混,有喝酒醉了提起高中时候的那个苏逸宁,大家知道他进了S城里一个不错的学校,在大学里居然有不少男人追,只是不见他答应,有人说起高中时候欺负他的情景,然后还说出梦到和他zuò • ài之类,当然是一阵淫笑,然后又有学心理学的同学来解释他们当时的行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