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
张恬一头大波浪，上身是长款西服，内里搭了一件橘色雪纺衬衫，脚上高跟鞋起码七厘米，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
站在云小小面前，有点像是救人出苦难的神祗。
“你来了！”云小小抱着胳膊，抬起头看张恬。
“走呀。”张恬杵一下云小小的头，“你在这坐着干什么？欸，是不是我还要给你买个瓷碗。”
“买瓷碗干什么？”云小小委屈的噘着嘴，没反应过来。
天上的太阳把云小小晒得发蔫。
“行行好，行行好~”张恬憋笑，双手合十比划着，说，“见到人你就这么说，我保证比你一天整那些稿子赚钱。”
“你嘲笑我？”云小小站起来，看着张恬忍笑的样子，装作生气的说。
“没有没有！”张恬一只手拉云小小的一根胳膊，“走了，刚搬了新家，带我去看看。”
“我真的像要饭的吗？”云小小站起来，低头审视自己。
今天出门前，特意穿了一件浅蓝色短袖，下身是浅蓝色阔腿裤，脚上的小白鞋也没有什么不合时宜。
“不像啊。”张恬划拉一下云小小的头发。
云小小是学生头，包子脸，圆眼，眉间距不大，下巴也有点点短，所以整张脸就像是攒在一起，蹙眉、瞪眼、噘嘴的灾难性动作，在云小小身上，都多了一些灵气。
看上去像是初中生。不过云小小年纪确实也不大，只有二十岁。
“不要摸我头发呀。”云小小嘟着嘴巴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张恬划拉一下云小小头发道，“我没有听清。”
“上去吧。”云小小知道自己反抗无效，也不多做抵抗，带着张恬上楼。
……
“不错不错，这里环境比你上次住的那里好。”张恬进了电梯，满意的照着电梯墙壁的镜子，评价道。
“欸~”云小小长长叹出一口气，“我觉得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张恬转头，微微勾着唇。
云小小特别喜欢张恬，白天工作累成狗，下班就是职场精英，知心姐姐。生活虐她千百遍，她待生活如初恋。就看着张恬在自己面前露出的温柔微笑，都能让云小小获得力量。
“到我家里说。”云小小道。她的运气不好，胆子小就小吧，每次想要吐槽谁，总能被当场抓包，所以还是去家里再说。
等到进了屋子，张恬看看屋子的装修，更加满意。
“不错不错，和储欣怡分开，你居住品质提升了，这样分手也不丢脸。”
“被人甩怎么不丢脸啊？”云小小给张恬倒了一杯水，“不过临走之前，骂她傻逼，我觉得自己心情都好多了。”
“你们为什么分手啊？”张恬用肩膀顶顶云小小的肩膀，“把伤心事说出来，让姐姐开心一下。”
“恬恬，你又没有同情心？”云小小摇头叹气。
“有啊，我分手不都给你现场直播吗？我分手是因为他人欠嘴贱，性/功能障碍，那么云小小同学呢？”张恬八卦欲暴涨。
“哇，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我还是个孩子呢。”云小小涨红了一张脸。
“小孩子谈恋爱为什么分手啊？”张恬拉着云小小坐下来，紧追不放。
“她说要试试，我不同意啊。”云小小的心乱乱的，有点紧张，“我很怕啊，谈恋爱还不到一个月，试什么啊。”
“上/床吗？”张恬凝视着云小小的眼睛。
“啊，对，应该是吧。”云小小提起这个话题，心跳的都有些快，很尴尬的解释，“我没做好准备，她说我很装。”
“卧槽，是不是她就是为了睡你？根本不是为了和你谈恋爱？”张恬，“这是傻逼吧。”
“是吗？”云小小拧着眉头，“她对我其实挺好的，我就是觉得她变脸太快了，就是说要和我分手，好像连犹豫都没有，立刻就赶我走。还嫌我不挽留她。”
“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怀疑我自己，她一开始对我不错啊，怎么就一个月都坚持不下来呢？”云小小说，“她第一次和我说，我就考虑，是哪里出错了呢？”
“别说了，”张恬拿张纸递给云小小，“我真的怕你哭。”
“我才不哭。”云小小笑笑，轻松道，“我还想对她说，要是我有错，说出来，我会改；要是她的错，我听听，看看能不能原谅她。”
“你没错，你人美心善，包子脸，豆腐嘴，豆腐心，怎么会有错。”张恬摸摸云小小的脸。
“对，后来她说我应该挽留她，你知道我怎么对她说的吗？”云小小笑。
当时云小小的确质疑，是不是自己包子一样的软绵性格，让对方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听到储欣怡分手说出来的渣言渣语，她就没有了这个想法。
当时云小小说：“我想了一下，虽然我们相处只有大半年，但是不管经济上还是感情上，我若是有什么错处，的确应该求个原谅。可是我仔细想了，你要分手的确因为你人渣，我问心无愧，的确并没有错处。”
张恬摸摸云小小的脸：“我觉得你说得对。”
云小小：“对，当时我本来想认个错，可是想起来你说，什么时候，都不能在想看自己笑话的人面前认怂。”
云小小这个手分得挺好，感情不深，目前和储欣怡之间的联系，只有一只猫，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结束这个话题，终于转回房子上来。
“这里的确很好，可是我邻居，有个孩子，特别吵，我怀疑她虐待孩子，可是没有证据。”云小小给张恬讲述自己居住一晚，隔壁传出来的各种动静。
“而且，我妈刚才发了消息，让我寄点钱回去。”云小小无奈的叹口气。
……
f城郊，有个静安寺，寺不大，但是离城区很近，香火很盛。
在静安寺后山，坐落一座菩提塔，传说里面埋着一位圆寂大师死后化出的舍利。
上后山需要经过一条漫长的山路，总有苦修的信徒，手持佛珠上塔前参拜。
不听话的杨豆花终于乖巧了，贴在杨依依的后背上，安心的睡，嘴巴里面还不停的吐着泡。
“依依，要不要我来背他。”
杨依依的好友向贞，穿着一身棕色僧袍，手持佛珠，修长的头发披在身后，盯着睡在杨依依后背上的孩子，一脸温柔。
“不用，小崽子不重。”杨依依晃两下，小崽子睡得很熟，还在她的后背上砸么嘴巴。
“你别对小孩子那么凶，你能抚养他，也是你们之间的缘，因缘而聚，也要珍惜呀。”向贞温柔劝道。
“因缘相聚？”杨依依看看向贞，“每天小崽子都和我说，想你这个尼姑阿姨，不如你带他？”
“我不是尼姑，我是居士。”向贞翻脸，吼。
“哦。”杨依依继续道，“你在这辅导辅导孩子学习，跟着我，马上就要废了。”
“算了，废就废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缘际遇，我教不了。”向贞双手合十在胸前一拜道。
“你这样对得起他叫你一声姨姨吗？”杨依依给向贞一个白眼。
“佛门乃清静之地，怎么可以有这些功利事务？”向贞狡辩，“哎哎哎，你看那个小姐姐，像不像单身？”
向贞指着前方一个手持佛珠在山路上走着的女人道。
“呵！”杨依依给向贞个白眼。
“身材窈窕，嫩的出水，摸起来手感一定超级好。”向贞吸吸口水。
“你记住，你是个出家人。”杨依依提醒。
“我心有佛，一身皮囊而已。”向贞眼睛发光，狗屁不通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