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个败家子!你别跑!你回来!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就是让你这么挥霍的吗!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包!”一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员外打扮之人,拿着根棍子追另一个只穿一条短裤的人。
包掌柜今年六十岁了,年轻的时候事业心太重,没娶媳妇。光顾着挣钱了,等自己四十岁时才想起来结婚。夫人过门以后还挺争气,没两年给包掌柜生下个大胖小子。取名包善才。
包善才是真散财!从小到大,包善才是要金给金,要银给银。包家也有钱,搭着包夫人也宠这个孩子,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正所谓,慈母多败儿,严父出孝子。包掌柜一直忙于自己的买卖,没空管这个孩子。
等想起来管这个孩子,孩子已经长疯了,就跟小树一样,从小不给它修理枝枝蔓蔓。等它长成大树,你可就费事了。
包善才年轻轻轻,养成了吃喝嫖赌的毛病。一天不花个百八千两银子,用他的话来说,那是浑身难受。包公子是东海之滨有名的败家子,干别的不行,花钱可是一门灵。
吃喝花不出什么大钱,没听说吃喝能吃破产的,你只要不浪费。嫖也没什么意思,你总有个够儿吧?总去也没什么意思。唯独这个赌!这可是个无底洞!任你金山银山也扛不住一个赌字。
包少爷最爱赌,每天磨叽着跟自己的娘亲要出钱来,转身就进赌场,不输个精光绝不出来!有人也劝他,让他休息休息,缓缓手气。赌徒要是能被劝住,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坑家败产的事了。
今天包公子正耍着呢,衣服裤子都输进去了!就剩下一条裤衩子。正骂自己的手气不好,点真背的功夫,自己的爹拿着棍子就来了,非要打死自己。顾不得难看不难看了,跑吧!
一直跑到东海边上,天气已然是深秋了,包善才就穿一条短裤,又是海边,海风一吹。把个包公子冻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包掌柜不追了,六十的人了。追不上小伙子,告诉包善才:别回家!回家打死你!
包公子有志气,说不回就不回。天至傍晚,他找了个破杂草跺,掏了个洞钻进去还算温暖。肚子里没食,身上无衣,包公子哪里受过这罪!心里琢磨着要不自己回家吧!让老头打死,也别冻死饿死在外边!自己回家不找爹,先找娘,娘疼自己。
包善才想到此处就往外钻,正看前边天际,突然出现一道火光。一个流星,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带出一条火红的尾巴!速度极快,冲着包善才就来了。噗通一声!落进东海之中。
此时正是天刚黑的时候,四下无人,只有包善才一人看到。他愣住了,什么东西?知道那片水域不深,自己的水性完全够用。可是这会好奇心再大,又冷又饿也得顾全性命!不管了,先回家!
包夫人可就跟包掌柜玩了命了!自己的爱子被你这个老东西赶跑了。到现在也不敢回来,他要是有什么闪失,自己也不活着了。要跟老东西把命对了!
这时下人去告诉夫人,少爷回来了,包夫人把老头一推。找自己的儿子去了。包善才一看见自己的娘,知道自己活了!
水食一进肚子,身上一披衣服。包公子踏实了许多,将自己的娘安抚好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来刚才看见的事,这会他脑子也清楚了很多,自己不能往外说。
自己非得把它捞上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包公子家里不缺钱,是见过世面的人。那也没见过天上的流星啊?这回我算是能见到了。我得好好谋划一番!
大周新历64年11月,商都,周家。
李正前段时间突破了通境,经过这段时间也掌握了许多发气离体的窍门,又服用了和梧桐道长采来的镜海花,稳固自己的境界。
这一日正在家中打坐,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忽然就动了心思,想出去转转。
他找到周处,说自己静极思动。想出去看看大周的名山大川,游历游历九州的景致,好增长些个阅历。特意跟哥哥你说一声,自己明天七月七之前一定回来。
周处问他你有什么计划没有?有银子没有?李正说没什么计划,我有一本游记。我顺着游记记载的山水一路闲逛呗,银子我有。还很多!哥哥不必挂念。
辞别了自己的老哥哥周处,又去周家祠堂告诉自己的恩师,自己要出门远游。增长增长自己的阅历。给自己的恩师磕个了头,上了柱香。套上大黑马,出了商都城。
商都城官路之上,李正拿出景和游记。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心下道:我随机打开游记一页,游记上的风景是哪里,我就去哪里。李正随意翻开一页,青州东海之滨!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就去看海!
架!一辆大黑马直奔东去!
包善才等第二天天气正午,自己来到海边。才一脱衣服,立马又把衣服穿上了。实在是冷!不行,这我怎么下海啊?算了!算了等明年开春再说!他本是意志薄弱之人!稍微遇上点困难,他就放弃了!如果是李正,就是隆冬腊月也要下去!
包善才将这片区域做了个记号,溜溜达达他又回去了。
李正这一出门,才知道大周山河之壮丽,风景之优美。又是深秋季节,路边的树木已然全变黄了,红的黄的。堆堆叠叠,由远及近。不由得让人心境平和,李正从小又是农家顽劣子,别的季节他都不爱,最喜硕果累累的深秋。
大黑马车上,吃喝酒食一应俱全。李正也不着急赶路,走走停停。每当路过一处美景,必要以美景为下酒之物,观景佐酒,颇有些个文人骚客的意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下过小雨的深秋,最让人舒服。大黑马好像也喜欢这种走在路上的感觉,他也讨厌窝在马棚里,每次跟着李正出门,它都十分昂扬,透着那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