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假 失 忆

蒋梦舟径直向办公室最后面的位置走去,在那儿她和一个女人交谈着。那女人抬头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浩,陆浩看见她长相平凡,是那种到处可见,不容易给人留下特殊印象的女人。女人隔壁位置上坐着那位蒋梦舟口中称为刘哥的秃顶胖男人。刘哥看到蒋梦舟来到平凡女人身旁时,马上起身凑了过去。交谈片刻后,蒋梦舟走了过来,刘哥跟在后面。

“你不是我们单位的人呀?我刚才和人事部的主管确认了,她们最近招聘的人中并没有你呀?”蒋梦舟用平淡的的语气问道。

“啊,那个……我是……”陆浩口痴起来,这时他虽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蒋梦舟解释。说自己来自未来,被雷电击到后穿越到这里来的,蒋梦舟一定会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雷电劈坏了。

“我们得报警。”刘哥双手掐腰一副专横跋扈、耀武扬威的模样。“他肯定是小愉或骗子。”他提着嗓子用手指着陆浩的脸说道。

陆浩苦着脸解释道,“我不是小愉,也不是骗子,我只是恰巧……呃,”陆浩搜肠刮肚地想着,希望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始终没有找到。刘哥一脸的凶狠,手指距离陆浩的脸越来越近,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陆浩觉得这个动作侮辱性极强,而且他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自己。他本能地挥手挡开刘哥的手,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别用手指着我。”

“你他妈敢碰我?!”刘哥突然吼道,脸上露出无赖般的表情。他像一只斗犬一样向陆浩猛扑过去。

陆浩一侧身,只用一招就把刘哥打倒在地,刘哥心有不甘,咬牙起身再战。然而,每次挣扎着接近陆浩,都似乎是自取其辱,再次被打倒。最终,刘哥或许已无力反抗,或许觉得再挣扎也是徒劳,便故意耍赖般躺在地上不再起身。这时,不知谁已经悄悄报警了。

没过多久警车就来了。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一胖两瘦。胖子挺着凸起的肚子走在前面,看得出他是这三人中的领导。后面两个并排跟着。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警察来时,刘哥还躺在地上,圆滚的肚子上下起伏着证明他还在呼吸。陆浩冷静地站在一旁。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胖警察粗声粗气板着脸问道。

“我报的警。”一个体态瘦弱斯文的男人从角落里站了出来。“这里有人打架。”他弱弱地说道。

“谁在打架?”警察皱着眉头,大声地质问。

“他们俩个。”斯文男人抬起手,指向陆浩和躺在地上的刘哥。“把他们两个都带回去。”胖警察凶狠地瞪着眼睛说道。

“嗯!”刘哥脸抽搐了一下,他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狡辩道:“是他先打我的,为什么要把我也带走?”

“回去后会有人审问你的。”胖警察满脸不悦,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闭嘴。然后他转过身来,问道:“谁是你们的领导?”

“我们老板今天不在,我是这里的经理。”蒋梦舟用平常语气说道。

“那你也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胖警察仍然板着脸,口气不佳地说道。

在警车上,陆浩心里暗自琢磨着该怎样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总不能实话实说,如果和警察说自己是未来穿越到这里来的,警察不把自己拘留,也得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可是,该怎么解释呢?陆浩不经意地看向窗外,远处是一排排的高压电线。陆浩突然有了主意。就说让雷电击晕了,现在好多事都记不起来。

到了警局,警察并没有询问打架的原因。

“身份证都带了吧?”胖警察坐在电脑前,烦躁地说道。

“嗯,带了。”刘哥抢先说道。然后麻利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胖警察接过身份证,只瞄了一眼,就放到键盘上方。他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器,准备敲击键盘,却又低头仔细看了看身份证。转过头对刘哥说:“你叫刘秀才?”他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疑惑,随后,眯起眼睛,努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憋笑。

陆浩实在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一点声音,他使劲把声音憋了回去,声音很小似乎没有人听到。他心想:“秀才我还举人呢!都是什么朝代了,怎么会起这样一个滑稽的名字,而且这与他的长相也极其不符呀。”

“我其实叫刘休财,我这辈儿是休字辈。我妈想让我长大发财,就起名叫休财。我原来身份证上的名字也是休财,可换发新身份证时,谁知办事员把我的名字打错了,写成了秀才,要从新办理新身份证还得等两个月,我没时间就算了。”刘哥委屈地解释道。

胖警察微微仰起头,嘴巴张开,像是要发“噢”这个音,但没有发出任何音,他就把嘴闭上了。他低着头用两个食指交替敲打着键盘。输入完成后,他用了很大力敲了一下回车键,脸上的神情仿佛宣告了一项重要任务的圆满完成一样。警察凝视着眼前的显示器,眉头逐渐紧锁,最后将脸转向刘哥。

“你小子还有前科呀!你以前和别人也打过架呀。”警察严厉的说道。

“啊——”刘哥慌张地解释道,“那次……那次是别人先打我的。”

“怎么总是别人先打你呢?你很好欺负吗?还是你长得让人讨厌?”警察抬高声音不耐烦的质问道。

刘哥刚要解释。

“你闭嘴吧。”警察抬起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臭着脸阻止了刘哥。

“你呢?身份证带了没有?”警察看了一眼陆浩,把脸转向电脑显示器,用手指敲打着陆浩面前的桌子懒散地说道。

“啊——嗯——,我没带身份证,丢了。”陆浩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那身份证号总会记得吧?”胖警察不耐烦的说道。

“XXXXXXXXXXXX”陆浩把身份证号报给了警察。

胖警察输完陆浩的身份证号后,转头看了看陆浩,又看了看电脑显示屏。大概是比对是不是本人。警察转着头,在屏幕与陆浩的脸之间切换着,当警察最终把眼睛停止在自己眼前的屏幕上时,说明警察已经确定是陆浩本人。

“你是江城人?来这儿干什么?。”胖警察的态度明显有了好转。

“这个……我……,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刚才被雷电击晕了。”陆浩平和地说道,但说话的声音有点小。

“什……什么?被……雷劈了”警察皱着眉头,一脸错愕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中午雷阵雨过后,我们在食堂见面时,他就说起过被雷电击中了,还晕过去了。蒋梦舟插话解释道,然后看了一眼刘哥。“那时他们还没有打架。”

“对,在食堂时他还抢她的饭吃。”刘哥理直气壮地说道。

“啊!为什么抢你的饭呀?”警察眨眨眼,更加迷糊了,他对看着蒋梦舟的脸问道。

“不是抢了,是吃错了。他以为是他的同事帮他打的饭,就拿起来吃了。”蒋梦舟看了一眼陆浩后接着说道:“我以为他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吃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在他吃饭的过程中,听他说自己被雷电击倒了。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去了办公大楼,我到人事部查了一下,新员工里并没有他。刘休财听到他不是新员工起了怀疑,两人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噢,”胖警察恍然大悟一样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起因。“那就是被雷电击倒后,意识有些混乱,有些东西记不清了。”胖警察自以为是地说道,而且似乎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

“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肯定跟最近的案子有关?”刘哥扯着嗓子一脸凶相地说道。

“说什么呢?你总愿意和别人打架,你是什么人呢?你是不是好人呢?。”胖警察用讽刺的口气反问刘休财。

刘休财被问得有些不服气,他摆动着脑袋,似乎有话反驳,但又不敢说出来。

“没罚你就不错了,你还在这儿叽叽歪歪。你都是打架惯犯了。这次打架肯定又是你先动的手。你看看人家。”胖警察指着电脑屏幕说道。“人家一个留学生,国外的大学生会没事找你打架?”胖警察把脸转向陆浩语气和气地说道:“去加拿大两年了吧?”

“嗯,是的。”陆浩点着头回应道。

胖警察接着自信满满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头脑有些混乱,记不清太多的事。但我推测他来这里,一定是来找同学或走亲戚的,一不小心被雷电击中,失去了记忆。”胖警察目视前方说完自己的推理后,突然转过脸冲着陆浩友好地说道:“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要不我先想办法联系你的家人吧?”

“噢,不……不用了。我……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找同学的。”陆浩装作似乎刚刚想起的样子。

“你确定?”警察语气平和地问道。

“嗯!没事,就当时有些晕,现在好多了。不,应该是全好了。我连自己的身份证号都能记住呢?肯定没事。”陆浩笑着解释道。

胖警察上下打量着陆浩,陆浩说话思路清晰,看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没什么事,就这样吧。我们这边也挺忙的,最近的案子弄得我们焦头烂额。你去找朋友别再和别人打架了。遇到烂人躲远点。”胖警察语重心长得对陆浩说道。

刘哥知道胖警察明显是在说自己,虽然是自己先动的手,但完全没占到便宜。他根本没想到外表看似斯文的陆浩那么会打架,以前都是自己打别人,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刘哥更没想到,一个陌生人闯进自己的工作单位,把自己打了一顿,警察居然还偏袒这个陌生人。虽然自己一肚子气,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认倒霉。

陆浩回想着警察说的话:“他去加拿大留学两年了。”陆浩猜到现在大概是哪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