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尊上还是早点解决这些厉鬼吧。莫让他们等久了~”轨羽欠揍似的说了一句,叹了一口气,便忽然消失不见。
墨凉的心不断下沉,他能拿这些无辜的人们怎么办?厉鬼在不断吸收着人们的生命力,摧残着他们的神智,可偏偏又可以随时附身在他们身上……除非能逼出这些厉鬼一网打尽,否则极易伤到人们。
“对了,友情提醒一句哦~尊上最好不要用您可贵的光灵力哦~不然轨羽会更加……”幽凉贼贱的声音荡漾着飘来,墨凉只觉心神不定,烦躁不堪,几欲暴走。
这个外金玉内破絮的家伙!
……
君湮轻悄悄溜走在衣袖边缘,偶然抬头一眼,正对上轨羽盛满专注的清秀眉目。他默了一秒,刚探出去的脚晃悠悠收回,蹲在袖口,双手抱膝,仰头用琥珀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轨羽,看起来十分单纯而无害。
轨羽笑了笑,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君湮的腰,恶作剧似的揉了揉,眯眼凑近:“怎么变得这么小了?嗯?宝贝儿~”
君湮的小身子抖了抖,简直被他肉麻的话恶心到了,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轨羽小心翼翼地将君湮托在手上,笑眯眯问道:“小家伙,你看轨羽哥哥的鬼界十八楼如何啊?”
君湮闻言呆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朝他傻傻的咧嘴一笑,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叫声。
“真傻了?”轨羽坐在乌铜椅子上,轻轻翘起二郎腿,支颐慵懒地看着他:“本王也没有做什么啊~”
君湮依旧呆板地直视着轨羽,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轨羽淡淡审视着,忽而勾唇一笑,捏爆了在掌心躺着的小人儿。
“傀儡……”轨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漆黑如墨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早就想潜入鬼界了吗?”
他抖了抖略长的衣袖,双手握合,悠悠然来回走了两步,在一面铜镜前站定,轻笑自语:“呵呵,这可真有趣。不过你究竟是谁呢?”
墨凉最后把坞川城的厉鬼一股脑全部捆绑打包回了问天宗,问天宗鬼口问题瞬间卷起了爆炸式的热议。
对此墨凉尊上高冷的表示:他需要闭关休息……
纪无可无可奈何花落去地接受了师兄丢给他的烂摊子,默默收起正在兴致勃勃摆弄的红竹笛,一脸深沉地给刚刚到来的尊享贵宾们安排了无尽的豪华套房——水牢。
转身的那一刻,眼底溢出点点霸道总裁般嫌弃~(呵,厉鬼。)
而吉修带来的普通民众正心惊胆跳地过着凄惨的逃亡生活,只见他们——
“啊!”乌霜深深吸了一口气“天啊!这里的空气中灵力也太浓郁了吧!”
“是啊是啊……”将军们羡慕道:“真不愧是兰考大陆灵力发源之地……”
“吉修长老呢?”乌霜忽然心中一跳。
……
阴凉幽深的鬼楼时不时传来幽咽的啜泣,嘶哑的怒吼,桀桀的怪笑声,面前则时不时闪过稀疏的魅影,空洞的骷髅,残破的血印。君湮埋首行走其中,留下一个又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在一片黑暗中固守着暗淡失神的光芒。
“他把你关在这?”君湮嫌弃的看了一眼被绑在柱上的鬼王,抬了抬下巴:“说吧,本尊该怎么做?”
“木国的事情……”鬼王抬头疑惑道:“你怎么独自一人来了鬼界?”
“我被抓了。”君湮摊手道。
“哈哈!”鬼王毫不客气的笑了:“向来都是炎魔殿下抓人,没想到你也有被抓的一天!”
君湮意味不明地“呵呵”笑了两下,幽幽轻声细语:“奈何桥畔的事……鬼君可别忘了。”
鬼王皮笑肉不笑:“未曾敢忘。”他看着少年尚显稚嫩的脸庞,心情复杂,默默呼出一口气,终于苦笑道:“可是本君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
“看得出来。”君湮淡淡说:“你已经是一具空壳。”
鬼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绑着的暗红色粗绳,低声道:“他拥有不属于我们大陆的变异光灵根,可以吸收一切能量转变成他自身的光灵力,尤其是我们的鬼魂之力。”
“他究竟是谁?”君湮蹙眉:“本尊前世似乎从未遇见如此之人……”
“因为时空错乱。”鬼王微笑。
“什么时空?”君湮不解:“本尊不是重生吗?”
鬼王叹口气:“是。”
“你做了什么?”
“二位聊好了没有?”轨羽略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二人。
二人皆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
“哎~”
君湮顺利地沿着早已布置好师父给他的可以穿透一切空间的千里光枢回到了问天宗,而鬼王依旧被绑在柱子上……
轨羽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君湮留下的脚印,到底还是没有明白他是如何布置好光枢顺利逃走的。不过没关系,他从袖中拿出一面镜子,略微看了眼,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重又放入漆黑的风衣中。
鬼王轻瞥他一眼:“今天你又做了什么”
轨羽闻言慢慢站起身,散发着狂热的双眼依旧清澈见底。他眯眼笑着:“不过是离目标更进一步罢了,多谢越梓关心。”
他轻飘飘地凑近越梓,轻柔的呼吸洒在鬼王脸上,略微有些发痒。鬼王莫名感到压抑,偏过头去,警惕道:“干什么?!”
轨羽退后一步拉开与越梓的距离,轻轻的笑着:“怎么?越梓在怕什么?嗯~”
深井冰!越梓狠狠剜了他一眼,妄想着统治世界的毁,灭主义者,高调装逼的斯文败类!
轨羽看着鬼王,嗤笑一声,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越梓只觉得全身瞬间僵硬了……
“越梓……”轨羽温柔地呢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