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对自己捡到黠嘎斯人这个全员铁匠的宝贝部落十分自得,特意向白咏这个准老丈人献宝,“白叔啊,你看,这里是世界上最牛的铁匠,等将来咱们有了……”
嗯?这是什么?好几排地窑在冒烟,小帅拉过跟在身边的李大锤,“李大人啊,你们不是铁匠么?什么时候改烧窑了。”
李大锤对小帅管白咏叫叔,管自己叫大人非常满意,自己女儿还是很有地位的嘛。你白斯文虽然官儿大,那个外戚是冒牌儿的。我可是国丈,真正的外戚。
“贤婿啊,这可是我们黠嘎斯部落的不传之秘。你跟我来看看这个。”
转过一个小坡,小帅眼睛瞪圆了,前面一个像炮楼一样的建筑在冒烟,旁边还有个阶梯通向楼顶,红砖搭成,几个铁匠轮流爬上去,往里填料。
“啊这……”小帅惊奇的不是黠嘎斯人会烧砖,秦砖汉瓦,他们会这个手艺不稀奇。可是这个造型的东西可是太熟了,这是小高炉啊,陈医生曾经跟自己解说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穿越神器。
虽然自己还是没懂,可是……回头看看,娜扎和依扎手扶枪套站身后,小太阳背着背包,抱着冲锋枪跟在旁边,小帅心中稍定。
“那个……那个岳丈,是谁教你们修这个小高炉的?能不能让我见见?”
哼哼,自己身边要是隐藏着其他的穿越者,绝对是心怀叵测。不亲手干掉你,也把你卖到勿斯里做昆仑奴的奴隶。
这世上只能有一个神使。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咦?万一这要是个美女穿越者,正在暗恋我,所以才帮忙修小高炉,我收还是不收呢?小帅口腔中唾液渐多。
李大锤哪里知道这个贤婿瞬间的想法儿,哈哈一笑,“这是我们祖传千年的绝技,哪里有别人教了。
后来加入了突厥部落的铁勒人跟我们学锻铁,只学了些皮毛,就在突厥金山上采集石炭和铁矿,打出的铁器供应西域三十六国。
我们作为铁勒人的老师,世居剑水岸边,打出的铁器才真正是天下无双,不过远离中原,名声不显罢了。
刚才那几个窑除了砖窑,还有焦炭窑,把石炭烧成焦炭。焦炭加上特殊的炼铁炉,可以出最好的精铁,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不传之秘,铁勒人也是没有学去的。”
小帅不知道历史上大规模用焦炭炼铁是什么时候,反正不是现在。这黠嘎斯人的锻铁技术看来就是个bug,技术发展的意外。原来没有女穿越者,小帅松了口气之余,稍感失落。
白咏温和地笑笑,“大锤啊,你们这石炭和铁矿哪里来的啊?”
“在伊塞克湖南面的大山里找的啊,我们半个月就在山里找到了露出地面的石炭,一个月在突厥牧人的指点下找到了铁矿。
现在新加入的部落都在帮我们开采运输石炭和铁矿,还不要钱,只需要最后给他们几件精铁农具和兵刃罢了。”
小帅很郁闷,自己手里有陈医生为自己准备的吉尔吉斯斯坦详细矿产分布图,还没打印出来带过来,结果老丈人自己带入先找到了。
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懒了?也不是,自己去龟兹以前部落哪里有富裕的人去开矿?这部落发展为什么总比自己预料快啊?
晚上,小帅在自己的大帐举行晚宴,部落的首脑齐聚,欢迎白侯爷一家的到来。
现在大家都有木屋了,原来的大帐还保留,成了开会、宴饮的地方。部落还暂时没有精力修建会堂之类的地方,这个大帐就不错。
因为人多,搞成了分餐制,众人在大帐中围成个半圈,每人身前都有桌子。
因为新鲜出炉的白大管家本人是客人,宴会是小太阳张罗的。小帅在开宴前抱着背包打了个盹儿,拿出几瓶现代的好酒支持小太阳。
大家正在喝茶等待上菜的时候,侯爷夫人领着几个弟子出来献舞了。
孔雀河边舞女们和王晓芸斗舞后,小帅从来不让几个侍女给别人献舞。可是龟兹没这个规矩,侯爷夫人要领着几个弟子展示才艺,那是自己的准丈母娘,小帅也不好拦着。
小帅在这里祈祷舞蹈的衣服不要太暴露,等舞者们进来一亮相,小帅放心了。喀丽斯怀孕不能上,侯爷夫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几个人跳的是非常正经的迎宾舞。
那个标准的晃头动作,小帅看着特别眼熟。其实后来形成的维族是继承了吐火罗人部分的艺术的。
迎宾舞跳完,大家在小帅的带领下鼓掌。白夫人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场。这次是白夫人在前面独舞,五个弟子在后面伴舞,完全成了白夫人的秀场。
白夫人三十岁刚过,生活优越,保养锻炼得当,国色天香,在小帅看来,基本和后世的一线明星是一个样子,根本就不老。
这个舞跳起来小帅大开眼界,果然是六女的师傅,在小帅看来,基本和杨丽萍的孔雀舞一个档次吧。
小帅算明白了,为啥她们要献舞。白夫人身怀如此绝技,要是不跳出来展示,岂不真正的明珠暗投?龟兹民风如此,举国以擅舞为荣,倒不是白夫人特殊地不顾身份。
这下小帅又觉得舞蹈的衣服有点儿多了,瞥见白咏在自己身边很自豪的样子,忽然警醒,赶紧正襟危坐,这可是准丈母娘,“这是艺术,我不是曹操,我不是曹操……”
舞蹈完毕,酒宴开始,小帅对白侯爷一家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众人频频举杯,纷纷向白咏敬酒。
白侯爷酒量甚豪,连干几杯后,一拍桌案,赋诗一首,“共饮茅台酒,满座皆英雄,苏氏乘势起,今日赋大风。”
老白是龟兹第一才子,身为王族,经常宴饮作诗,张口就来。众人一齐喝彩。
客人作诗了,主人这边得有回应的。吴军师家境贫寒,虽然军略出众,以前却没有宴饮的机会,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句,骆公子昂然而起。
“忽上天山路,依然想物华。云疑上苑叶,雪似御沟花。行叹戎麾远,坐怜衣带赊。交河浮绝塞,弱水浸流沙。旅思徒漂梗,归期未及瓜。宁知心断绝,夜夜泣胡笳。”
白若溪坐在耶耶和阿娘的身边,托着腮,看着风度翩翩的骆公子。她尽得白斯文的真传,理解起诗文来毫不费力。
耶耶的诗表示他和那个吴子仪一样,都是苏公子的死忠,就是苏公子称帝反唐,也会支持。骆公子的诗是说身在天山想长安了,表示自己不会背叛大唐。
她对尊唐还是反唐这种事毫不关心,单单从诗文的水平上看,骆公子的诗文文辞华美,意境深远,不过却没有耶耶诗的豪气。她心里当然向着耶耶的,不免有点儿偏私。
谁知刚想到这里,骆公子却和旁边的吴子仪辩论了几句,随即声音提高,“我也是支持苏公子西域称王的,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试看今日之西域,竟是谁家之天下!”
这几句铿锵有力,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豪情壮志溢满,一看就是可以传世的。骆公子的形象在白若溪心中一下子高大,超过了耶耶,小脸儿涨得通红,看向骆公子的眼神,充满了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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