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4 最后一站

可能是心情问题,也可能是要研究论文怎样写,在静海的几天时间里,范思成除了调研的时候,下班时间几乎是足不出户,脚不出二门,可把暗中跟随的尖头和老锥气坏了,他不出门,不玩耍,他们就没有机会干活,活没干好,他们就只能一直盯着范思成。

在静海的几天时间里,程志鹏和陈美津倒是常常和当地的领导干部“交流感情”,天天都玩的不奕乐乎。

又转移阵地了,三人终于到了本次调研的最后一站津门最热的一个区,滨海区,而尖头和老锥当然也尾随而至。

滨海区和计州一样,也是分分合合,撤撤并并,直到八四年,津门经济技术开发区在津门东部沿海的盐碱荒滩上建立后,这个区才算真正迎来春天,并真正的稳定并腾飞起来。后来虽然增加了不少身份,但是津门重镇的角色一直没变。

国家级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在滨海成立十年后,这块地又迎一次重大改革,这个区又有了新的布局,《津门市滨海新区城市总体规划》制定了依托中心城区发展的思路,提出以塘沽城区、经济技术开发区、津门港、保税区为中心,向其它区及下游工业区辐射,形成“一心三点”组合型城市布局结构。

这个区好像有了习惯每十年就一个动作,去年,又有了新动作,提出《津门市城市总体规划》规划了城市内部空间结构,运用了轴带发展空间理念,提出以沿海河和京津塘高速公路的城市发展主轴,以东部滨海城市发展带,以滨海新区核心区、汉沽新城和大港新城为三大城区,简称为“一轴、一带、三城区”的城市空间结构。

范思成对这个区的沿革是研究过的,那些结构呀,规划呀什么的,固然是有很好的参考作用,细细研究之下,可以启发很多思路,最少,他认为,如果他真的可以在鼍城和许进步搭班子的话,这个一轴一带三城区这个结构是完全可以借鉴的。

但他更关注的是,这个区九四年生产总值一百六十多亿到去年一千六百多亿,十年增长十倍,这样如此高速的发展之下,这个区的港口管理和功能区的管理,以及治安建设是如何与发展速度相适应和配合的。

滨海区可是国家级的经济技术开发区,级别等于一个副省级的城市,牛逼得很的。让范思成三人有些意外的是,虽然是这么牛逼的一个区,但滨海区的接待人员却比津门市的接待人员有人味得多了,人家可没那么嚣张,没那么官僚。

范思成享受滨海区的接待宴的时候,尖头和老锥也接到了他们的老大和老板,刀疤和梁勇强来了,他们悄悄的到了滨海区。

“刀疤哥,我们怎么不进滨海区,那混蛋住在滨海迎宾馆,我们可以住旁边的滨海酒店。”老锥很奇怪,老大和老板来后,竟然让他们从滨海区里撤出来,在津南区落脚。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得了?勇少说在这里落脚就在这里落脚。”刀疤拍了一掌老锥的后脑勺骂道。

“呵呵,在这里到滨海迎宾馆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他们在里面,也跑不到哪儿去了,我们何必跟那么贴?”梁勇强笑说。

“是,勇少说的对,我们就在这里堵住他们。”老锥点头说。

“哈哈,对堵住他们。”梁勇强说。

堵住,这里的道路四通八达,怎么堵住,真是猪头,梁勇强所以在这里落脚,是为了方便跑路。他虽然还没想好怎样动手,但是他已受不了煎熬,在这几天无论如何都要动手的了。他很清楚,无论多完美的计划,都有可能出现错误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但在意外发生前,他必须想好撤退的路。

他计算过,在这里落脚,进攻,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就到达范思脚落脚的地方,要是撤退,这里是几条主干道和高速路的交汇点,水路也可以走,陆路也可以走,无论是往东还是往西,二十分钟内就可以脱离津门地界,要是走水路小艇沿河而上或而下,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

“勇少,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刀疤很不愿意再搞范思成,但是梁勇强是他的金主,他又不得不听这混蛋的。

“不急,先休息两天等候消息吧。”梁勇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尖头吩咐道,“尖头,小强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小强,是滨海本地的街痞子,梁勇强虽然嚣张,但他也是挺小心的,在没到之前,就已让尖头联系滨海区的小老大了,有些活本地人干,永远比外地人干方便。

“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只知道晚上滨海区区府办公室的人和溏沽街道办的人请那小子吃饭。他妈的当官就是好,去到哪里都有人请吃饭。”尖头说。

“呵呵,你只是看到他们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们苦愁的一面。正所谓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难道你去到京城刀疤不请你吃饭?人家看到你不也是风光得很吗?去到哪都有大佬关照你。”梁勇强笑说。

梁勇强是世家之后,家里在体制内混的人过半,他们是苦是甜,他是最清楚了,从小就耳闻目赌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悲悲喜喜,个中滋味,外人是很难体会得到的。所以,对官场中的人一点都不羡慕。

“是,是,刀疤哥对我们最好了,勇少对我们也是最好的。”尖头说。

“哈哈,他妈的,滚蛋吧,去和兄弟们喝酒吧,喝了多少钱,回头找我报销,声明哦吃喝多少钱都可以,找妹子可别找我要钱哈。”梁勇强踢了一脚尖头的屁股把他赶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梁勇强和刀疤了,梁勇强给刀疤丢了一根烟,自己叼了一根在嘴上,刀疤帮他点燃。

“勇少,你不会真的想着找人揍他一顿吧。”刀疤吸了两口烟说。

“当然不是,那只是说说的废话,我们是吃脑的,怎么可以干那种粗活。再说,就算肉体消灭了他,也不是最解气的,你知道怎样才最解气吗?就是让他品尝无尽的痛苦。他不是想当官嘛,不是想升官嘛,如果可以让他在官场呆不下去,你说他得有多痛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