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键看向覃灿才,他现在发现这老家伙确实是一个老奸巨滑的人,不动声色的,只是找人散播几句话就调动了那么多人去给范思成贺喜,仅是人数就够吓人的,等自己的举报上去,坊间的流言肯定已传遍了整个石城。样样都是真实的,范思成想解释都解释不了。
“覃主|席,我在等您的指示。”何键给覃灿才递了一根烟说。
“蓝市长,何局长,递举报很简单,但是,你找到递举报的人了没?”覃灿才把烟叼进嘴里,让何键帮他点燃,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想要奏效,这次必须实名举报,否则,很易让他运作过去。”
“实名?”蓝健民和何键异口同声。
“对,实名举报。而且,这个举报人一定要忠诚,坚定的人。哦,职位也不能太低。”覃灿才慢条斯理说。
“匿名不行吗?”何键头痛,这人不好找啊。
“匿名也是要的,但实名是必须的。今天,明天,撒出去的话发酵两天足够了,明天下午之前,这封实名举报必须落在省纪委、检院等部门领导的手上。”覃灿才咬牙道,“这一次,必须将他捏死,两位,如果你们找不到这个实名的人,就不要动,当这次事没发生,否则,打蛇不死反被咬,你们会很痛苦的。”
尼玛,当没发生过?怎么可能,艹,拿去栽赃的钱花了两百万,当没发生过?自己肯,老板也不肯。
蓝健民和何键这次是被新老板绑死了在船上了,根本没有了退路。两百万可不是自己的钱,是而且,以后大家的前途都一片光明。如果现在当事情没发生过,不仅钱没了,老板那边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梁山他们必须得上了。
“何局,有没有人选?”蓝健民想了几个人,都觉得不够理想。
“人选还是有一个的,不过得做做工作。“
“什么人?”
“庄诚你们还记得吧,以前硫石文化的老总。”何键看了一眼蓝健民说,“庄诚的小舅子,呵呵,那是地下小舅子,现在河东分局刑侦队长。他早就恨不得将姓范的咬死,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相信他会愿意的。”
“嗯,如果他忠态,职务挺不错。”覃灿才说。
“但老覃,关键是,实名举报得说出他是怎样现的吧,说不出来,那岂不是……。”何键皱眉说。
“呵呵,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早给他想好了。”覃灿才拿出一只信封说,“那,他就是这样发现的,让他好好记住发现的经过。晚上就出发吧,明天把举报送到上级领导手中。”
尼玛,果然是老狐狸啊,范思成你招惹上这只老不死,你也真是够衰的。何键过信中写好的俭举信后,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叹于覃灿才这老货的阴谋厉害。
“何局,你现在就去办吧。”蓝健民说。
“领导,我现在的份量已不足了,如果只有我去说,可能很难。这得你出面才好说,这可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事啊,如果失败了,他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许诺的人,得有份量。”何键说道。
何键其它兼职都被拿掉了,现在就只剩一个市公安局长的头衔,份量和以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也因为如此,何键对范思成是很恨的,虽然,他所以被摘掉那么多帽子并不是范思成直接造成的,但是,每次被摘帽子,都是和范思成有间接关系的。他不敢恨傅友安,所以,这个恨意就嫁接到傅友安的女婿范思成身上了,他觉得这叫父债子还。
一个没有兼职的公安局长,确实是身份尴尬的,局长听起来蛮大的权力,其实不是这样的,仅仅只有局长职务的局长,权力也就只有在本系统有点儿话语权,也只是一点点的话语权,要知道,政法委书记正好骑在头上呢。
所以,要让一个分局的刑侦队长有勇气去实名举报,并一直忠诚,何键觉得自己说出的承诺是不够的。要让别人死心塌地,那就得有有份量的人说话。蓝健民是市常务副,他的份量自然要比何键重得多的,由他出面说话相信一个公局的刑侦队长,一定会感激涕零,全心全意办好事的。
“好吧,你把他带来吧。”蓝健民想想也是,现在何键已没什么权力,要那队长照他的说话办这种事,确实有难度,自己还真的需要出面接触一下。
覃灿才笑了笑,到楼上回避去了,老家伙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依然还是那么喜欢风尘女。
不一会儿,何键就把分局的刑侦队长叫来。分局的队长和市局长亲近的机会还是不多的,虽然现在何键已没其它头衔,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上级领导,所以刑侦队长非常欢喜又有点紧张。
“何局,是到这里执行任务吗?”队长没想过光天白日的局长竟然叫他来会所的。
“任务是肯定有的,但是,在执行任务之前先见一位领导。”何键看了一眼有点迷茫的队长说,“任务由领导布置,你务必听清楚,完成任务有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哼……。”
“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走吧,蓝市长在里面等你。”
蓝市长?队长再次愣住了,但是,很快又热血了,听说下届蓝副市长就要摘掉副子了,现在跟他搭上关系,就算他不能摘掉副字,常务副也是很有权力的,队长一边跟着何键往里走,心里一边计划着怎样能够和蓝副市长关系更近一点。
进了包厢,在等候的果然是蓝副市长,队长心怀激动的叫了一声蓝市长。
蓝健民先是说几句场面话,然后说了他要做的事,算是把任务安排下去了。完后,他很郑重的对蓝市长说,保证会如期的完成任务,也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今天见到看到的任何事。
就这么谈了一小时,因为蓝健民承诺了队长不少东西,最后他兴高采烈的出发去穗城了,实名举报自己讨厌的人,他太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