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眼镜等人叹息了几句,喝了两杯茶,通道那边还在吵。
“张礼,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劝几句?”大背头对西装眼镜说。
“不用吧,别小看这个酒店不怎样,但这里卧龙藏虎,你们没认出来吧,刚刚在我们旁边喝茶那老同志,是前省政法委书记许授将。”叫张礼的西装眼镜压低声音说。
“啊,你又认识?张礼,你发现你这个商务局副局长比组织部长还要厉害。”大背头说。
“呵呵,你们都只是注意在任的领导,我更喜欢研究离任的领导。”张礼说。
旁边的范思成闻言心里一震,暗道,他妈的真的假的啊,那老家伙虽然可以肯定是个领导,但不会是那牛吧,前省政法委书记,常委啊,竟然穿成这个样子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喝茶?不相信,打死都不信,省部级官员啊,即使退了,享受的待遇依然很高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一个地市的书记退了都不可能这么低调简朴吧。
范思成不相信,和张礼一起的几人也不相信,他们的观点跟范思成一样,怎么可能呢,那么大的官,只要不死就都前呼后拥的吧,怎么可能穿成一个退休工人一样跑到这里闲逛?
“我不会看错,因为他的名字很有意思,所以我特别注意他。”张礼很肯定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和他一起喝茶的这位,也不是普通人了。”白衬衫说。
“难说,这地方周围全是机关单位和高等院校,随便抓一个可能都比我们级别高。”张礼笑道。
“是不是问问不就知道了。”大背头将声音压的很低,但范思在的听力超群,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杜奔大哥,你的口才好,这事交给你了。”白衬衫说。
梳大背头的杜奔大哥也不推辞,整理了一下思路,调整一下情绪,拿起桌上的一盒芙蓉王便站走走向范思成。
“兄弟,来一支。”杜奔给范思成递烟。
“谢谢,我更喜欢这个。”范思成拿起桌上的经典抽出一根叼嘴上。
杜奔掏打火机要给范思成点烟,但他慢了些,火机掏出来时,范思成已把烟点燃了。
“大哥有事?”范思成伸手帮杜奔点燃嘴上的烟说。
“没事…哦,要不要去劝劝你那两朋友?”杜奔指了指那这通道,那边吵的越发凶了。
“他们只是搭台的。”范思成摇摇头说,“如果我的朋友这德行,我早就没脸坐在这里了。”
“哦,搭台的,就说嘛,兄弟的朋友怎么可能这个样子呢。”杜奔压低一点声音说,“兄弟,请教一个事,刚才和你一起喝茶的老先生,是不是前省政法委书记啊。”
“哈哈,也是搭台的。”范思成笑说。
“哈哈,原来是搭台的。”杜奔明白,即使是,范思成也不可能和他说真话,虽然退了,这样么大的官也是需要保护的,行踪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杜奔哥,他不是本地的,许老应该真的是搭台的。”观察了范思成一会儿的张礼突然插话说,“听朋友的口音,应该是本省西部的,也是体制中人吧,参加学习班?”
“呵呵,你叫张礼?观察力很厉害嘛。”范思成觉得这几个人和刚才那两个家伙有意思多了,可以交个朋友。
“哈哈,我的观察力并不厉害,我有朋友是你那地方的,你说话的尾音让我听出来了。其实你的听力才叫厉害,我们刚才那么小声说话你都听到了。认识一下,我叫张礼,鹏城保安区的。”张礼和范思成握过手后继续说,“这位是东官市的杜奔大哥,哦,还有这位小帅哥是鹅城市的刘小东,嗯,还有一位美女刘苏,也是鹅城的,你是不是该价绍一下自己呢。”
范思成很高兴,和他们几个一一握手说:“在下范思成,来自西部龙乡市。您们都是来省党校参加特别干部学习班的?”
“哈哈,确实是,不过,思成同志,你是不是把学习的名字弄错了?正确名称是:个性干部与管理艺术学习班。”张礼笑说。
“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跟艺术有啥关系?说是技术还差不多。”范思成笑说。
“不管是艺术还是技术,如果我们再过去,等会儿就迟到了。”一直没说话的刘苏终于说话了。
“不用急,好几十人呢,这报到时间肯定得到中午,上午报到分发宿舍什么的就完事了。”杜奔笑说。
“那两个肯定也是学习班的,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们?”张礼看着范思成说。
“有些人应该要受点教训的,都是干部了,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范思成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关心这种人。
“等他们报到后,发现大家是同学会不会有想法?”张礼继续说。
“有想法就有想法,我觉得吧,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没必要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操心。”范思成坚持道。
“我赞成思成同志的观点。”
“我也赞成。”
刘小东和刘苏居然完全同意范思成的观点,杜奔本来想去劝劝的,但听了范思成的话,想了一下,也表示赞成范思成的观点。
观点一致,时间又差不多了,五人一起赶往省党校报到。
省党校就在政法学院内,在校务处报到后,教务主任给他们分配宿舍。让他们惊喜的是,刚刚认识的他们竟然分在同一个宿舍里,是宿舍楼的二零一室,而刘苏宿舍则在三楼,要串门也挺方便。
省党校的条件就是比市党校的好,挺宽敞的宿舍竟然只安排四人住,在穗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真的管奢侈了。
宿舍有阳台,洗手间,每人还配了一个柜子,办公台,电视是电话是公用的,范思成觉得普通酒店的标房也不过如此。
“兄弟们,我们能一起学习,又能住在一起,这是一种缘份,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庆贺一下。”各自铺好了床后,杜奔建议。
“这是必须的,这样吧,中午我请大家吃饭,把刘苏叫上。不过,下午有课,酒就留晚上喝吧。”张礼说。
“庆贺是要的,但是谁请得先说清楚,张礼,凭什么你请?因为你来自鹏城?我说中午这顿应该我请。”刘小东说。
“嗯,这个必须说清楚,这样吧,轮着来吧,从年纪大的轮起,我们先排一下年龄,我今年三十六,估计我是最老的了。”杜奔说。
按照年纪,杜奔老大,张礼老二,刘小东老三,二十八岁的范思成居然最小,排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