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可以放一放,陈美玲请喝酒必须去。
喝酒的地方是陈美玲住的那条巷子外的一家小餐馆,很安静,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刚才接电话时范思成就听出陈美玲的声音有点儿不对,见面时发出,她的双眼通红,应该是哭过不久。
“领导…姐…怎么了?”范思成小心翼翼的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什么,先喝酒。”陈美玲给范思成倒了一杯酒,白酒。
陈美玲的酒量不咋的,范思成看了一眼酒瓶子,里面的酒量,显然她刚才已斟自饮了两杯。
桌上三四个下酒菜却没动过,光喝酒不吃菜的人,大多是心情不好。她发生了啥事呢?被领导批评了?炖冬菇了?…被情人抛弃了?呃,她好像没情人,不会是被老公抛弃了吧。呸呸,不可能,她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上当有韵味,而且还是一个小领导,出得厅堂入得厨房,除非他老公傻了才会不要她。
范思成陪陈美玲喝了一杯,看着她哀伤的眼说:“姐,到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陈美玲的工作能力不弱,而且一向小心谨慎,相没什么事会被领导骂的,范思成觉得她应该是私事受委屈了。
“唉……。”陈美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离了。”
靠,乌鸦嘴,真的说中了啊。
范思成闻言一惊,暗暗怪自己刚才在心里的猜测,没想到竟然“一猜成谶”,她竟然真的被人抛弃了。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过年时她一个人在家喝醉了的事,心里又觉得,离了或许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
虽然心里觉得离了不是坏事,但是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时候,他当实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他默默的将两人的杯续满了酒,默默端起了酒杯等待陈美玲,他的意思是,不那事儿,咱喝酒。
但是陈美玲却没端酒,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门外,突然,泪水又滑了下来。
范思成啥都不怕,最怕女人哭,看到陈美玲又流泪他就急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劝说。
“姐……。”范思成怯怯的叫了一声。
“我…我没事,来,我们喝酒。”陈美玲回过神来说。
“好,我们喝酒,但是,你不能流泪。”如果可以选,范思成宁愿喝三斤酒不愿看女人流一滴泪。
两人默默的干了三杯,喝的有点急,或者有点多了,陈美玲的两颊爬上了红云,灯光下看上去粉红粉红的,感觉她顿时年轻了几岁。
有时候,女人的悲伤和醉酒都会让男人产生错觉,会突然觉得她竟然是那么漂亮,是那么年轻,是那么柔弱……。
“姐,我们歇会,先吃几口菜。”范思成拿筷子给陈美玲夹了两箸菜到她的小碗里。
“他从来没给我夹过菜……。”陈美玲说。
额,我错了姐,我不该给你夹菜,不该让你又想到他。范思成有点郁闷,劝你吃菜而已,你干嘛那么多联想啊。
啪,范思成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说:“告诉我,那家伙在哪。”
陈美玲愕然,惊讶的看着范思成说:“你干嘛?”
“我去揍他,居然这样对你。”范思成实在不知道怎样劝慰陈美玲,他不懂安慰人,只能用这种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啊,你要去打人?你是党员是领导,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呢?”陈美玲惊讶道。
“谁说党员不可以打人的?杀人都可以,谁我姐难过我就揍谁,告诉我,那家伙在哪。”范思成挥拳说。
陈美玲当然知道他只是说说,是在装腔作势,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感到心里一阵暖意涌动。
“行了,坐下陪我喝酒,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陈美玲打手势说。
“那…你别流泪……。”范思成道。
“嗯,不流泪,不哭泣,不值得。来,坐姐旁边来陪姐喝酒。”陈美玲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
范思成迟疑,那样…不是太好吧,坐那么近,不怕别人会误会么。但是,看到她坚持的眼神,他只好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
“本来我们就没感情,我们所以结合,都是家里做主的。现代的政治或政商联姻,其实就是变相的包办婚姻,不同的是这种联姻,当事人不乐意但大多数同意,因为对双方或双方家庭有利益。我们已分居好久了,我流泪,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这段婚姻,而是为了我的女儿。唉,她不那么小,会很受伤的。”陈美玲淡淡的缓缓的说道,范思成很惊讶,她的情绪恢复得好快啊。
“孩子跟谁?”范思成没见过陈美玲的女儿,但是,他并不认为父母离婚就一定会对小孩造成什么伤害,如果父母本来就不和睦,离婚或许比勉强在一起更好。
“为了他和他们家的面子,他那可能会将孩子给我。唉,我也不想争,反正孩子一直跟爷爷奶奶生活。”陈美玲叹了一口气,端酒喝了一口,侧头问范思成,“不说我的破事,喝酒,要说,说你的事吧,你最近怎样?”
“呵呵,招国培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现在他一朝得志,还会让我好过吗?”和陈美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直呼招国培的名字。
范思成看了看陈美玲的脸色,发现她的情绪真的恢复了,要不要跟她说说现在的镇里的情况呢?
“嗯,一个没什么本事,心胸又不广阔的人,做工作不怎样,但折腾人却一定不比别人差。”陈美玲对招国培的评价并不好,当时所以推荐他,完全是卖一个人情给他,让他照顾一下范思成而已。
“姐,有一件事,你帮我参详一下。”范思成决定把龙溪河项目的事跟她说说。
“嗯,只要姐能做得到,一定帮你。”陈美玲说。
“龙溪河项目谈了一年还没落定,投资商要求将龙溪河项目交给市里,不想再和镇里谈了。”范思成说。
“哦,你不愿意?”陈美玲道。
“当然,我辛苦了一年多,就这样为他人作嫁衣?我做不到。我人在哪里,项目就在哪里。”范思成加重语气说道。
“一年都谈不下来,是不是有人使坏?”陈美玲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人,一言中的。
“唉,有人损公肥私……。”范思成将有人囤地及双方所以谈判不成功的关键告诉了陈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