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邹重蘅回到家的元翘翘看到干妈正在收拾行李,赶紧上前帮忙,将手里的衣服放到行李箱中,小心翼翼的瞥了她一眼,想从她脸上的神情看出她此刻的心情。
可惜她看了半晌也没能从面无表情的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想到马上就要回去了,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想法,和她打商量,“妈妈,等回了内地之后,能不能不要把这段时间我和张总的事告诉我家里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既然不想让他们担心,那就别做让他们担心的事……”
“妈妈!”元翘翘拉长了声音打断她,“你也曾是职业女性,自然明白在工作时,不可能所有事全都顺着我们的心意来,没有半点困难,外面的人也不可能永远都对你笑脸相迎,百依百顺,只要解决了就好了。
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好好的,何必告诉他们,让他们跟着一起担心?”
朱桂云一脸担心的问:“可你要是再遇到此类的事怎么办?”
看着她精致靓丽,娇憨可人,仿佛一朵刚出箭的白兰花一般娇嫩漂亮的容貌,想到她现在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放心,经过张总的事,圈里的人知道我的底线,也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对我有些小心思的都会掂量一二,免得事不成,最后反而臊了一鼻子灰。”
看到她锁紧的眉头没有松开,元翘翘明白她的担心,劝道:“妈妈,你千万不要因为圈里有那么几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就一船打翻一杆子人,这个圈里的人大多数还都是想好好做事的,大多数人想的都是如何多赚钱,让自己和家人生活得更好。
毕竟在这个世上,想要活得好,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人可以没有色/欲,却不能不穿衣吃饭,所以,用下半身想东西的还是少数。
而且我会不断的强大,强大到让人无法随意攀折,再说一句不该说的,就算真有什么,顶多就和这次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谁怕谁啊?”
见干妈依然一脸忧色,她想了想,明白她的担心,有些无奈的道:“妈妈,这不是我退圈就能彻底解决的事,况且,你以为难道在其它职业的职场上就不存在性/骚扰吗?
只不过这个圈子因为曝光度高,大众更为关注,而且既然做了艺人,相貌上要在平均值之上,再加上,每进一个剧组,每拍一个广告,每拍一个杂志封面,每参加一次商业活动,……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就等于重新跳一次槽,重新到一个新的职场环境,哪怕这个艺人再怎么不积极营业,若是按照普通人换工作的方法算,一年少说也换了三四次工作,普通人根本没法比,因此相对而言,艺人比普通人遇到性/骚扰的概率也就更多几分。
可正如我刚才所言,这个圈里的大多数人要么是想好好做一番事业,要么是想多赚,精虫上脑的时候还是极少数,而且这种事,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毕竟,违背当事人的意愿是犯法的,所以只要我持身正,就算我继续呆在这个圈里也没事。
再说,正规的剧组都是想好好拍戏的,不管是台前的演员,还是幕后都创作人员,都是想排除有口碑有质量的戏,因此,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比较少,反而草台班子捻七捻八的破烂事不少,宽姐帮我接的戏,角色越来越好,合作的剧组质量越来越高,而且随着我的走红,那些脏事烂事找上我的几率也就是越来越少,因此,你无需为我担心。”
看着干妈的神情有些松动,她忙又道:“况且,妈妈,我俩几乎是前后脚到了帝都,你虽然比我晚点,但也没差多长时间,之后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走到今天,是吃了多少辛苦,废了多大的心力你最清楚。
我不眠不休,连轴转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受累,因为要照顾我,你甚至比我更辛苦,套用歌词里的一句话,‘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我们就不说合约的问题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成绩吗?”
朱桂云看着抓着她的手摇晃撒娇的干女儿,喟然一叹,无奈的投降了,嗔道:“我算看出来了,你是吃定我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告诉你姑姑和你爸爸,但如果他们从其它地方或通过其它途径知道了这些事,那就不怪我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觉得以顾家人对她的关心程度,元翘翘能把这事瞒下去。
想到香江和内地之间消息传达的不顺畅,对此元翘翘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况且,就算过段时间他们知道了,只要这股风潮和热度散去,届时他们就算知道,事情也会被淡化了许多,而且他们也知道香江这边的娱记和狗仔们擅于夸大其词,以此为由再将事件淡化几分,最后传到他们得1耳中,可能就变成了一件小事了。
看着喜笑颜开,不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的朱桂云扒拉掉她抓着她的手,催促道,“行了,我已经答应你了,别在这个跟我纠缠了,赶紧收拾东西,过会儿我们还要赶飞机……”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元翘翘赶忙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宽姐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忙把她迎了进来。
“宽姐,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我来给你送机票。”宽姐将元翘翘通过她办公室前台助理小妹定的两张飞往魔都的机票拿出来,递给她。
元翘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一面接过机票,一面不好意思的道:“这事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跑一趟?”
宽姐的目光落在摆在客厅中央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箱上,叹了口气,数落道:“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昏头了不成,这个时候你急着回什么内地呀?”
端着泡好的咖啡过来的朱桂云一愣,一面把咖啡放到宽姐面前,一面问:“怎么,翘翘难道没告诉你,她要回内地拍戏吗?”
被宽姐骂懵了的元翘翘赶忙反驳,“我说了,我和宽姐说过了。正是因为那次去宽姐的办公室说了这件事,所以我才顺手让她办公室的前台帮我定的回魔都的机票。”
宽姐被气得肝疼,咬牙切齿的道,“是,你是跟我说了,可我当时并没有同意啊。”
看到她气冲冲的样子,元翘翘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事了,但想了半晌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不服气的弱弱的驳道,“但你也没反对啊,我以为你不吭声就是默认了。”
“谁告诉我不吱声就是默认了?再说,我也不是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后来我不是问了一句你会不会算账这句话吗?”宽姐被她气得简直都要跳脚了,“你平时的小聪明不是挺多的嘛,怎么这会儿突然变得这么笨了,听话听音都听不出来了,啊?”
元翘翘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电影咖的地位比拍电视剧的高,不仅仅是因为电影的艺术性要远远高于电视剧,还因为拍电影的片酬比电视剧高。
当然,对之前不算红的元翘翘来说,在内地拍电视剧的片酬并不比拍电影低多少,这其中除了因为她名气不大之外,还因为她一直拍的都是片酬不高的文艺电影。
在她因为《大风吹》这首歌红了之后,哪怕是只是以歌手的身份红的,但在香江,身价也涨了上去,而且艺人片酬其实只是他们收入的一部分,他们最赚钱的收入并不是拍戏所得,而是代言和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和演出,而且这个时候又正是暑假,所以,元翘翘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狠狠的捞一笔。
但她偏偏要进组拍戏,而且拍的还是拍摄周期比较长的电视剧,并且还是在没红之前接的,又是新远的戏,算是自家的戏,在片酬上又打了不小的折扣,里外里,这帐算下来,她损失不小,同样,靠着她赚钱的,抽成高的宽姐损失更大。
明白宽姐想什么的元翘翘忙解释:“宽姐,这戏都是早前定好的,我总不能红了就翻脸不认人,和剧组解约吧?
是,这戏是新远开的,算是我自家的戏,我纵使退出,也不会影响到我,但事不是这么一个事,这部电视剧,是新远特地为我量身打造的,是以我为中心建的组。
我要是不演了,就算新远那边能找到顶替我的演员,可马上就要开机拍摄的剧组也得延迟一段时间才能开机,这其中景什么的都不好了,搭在那里,多搭一天就要多花不少钱,更别说场地费什么的花销了,我不能因为新远是自家的公司,就这么坑自己人吧?
宽姐,你在这一行呆老的,知道艺人想要一个好口碑,是通过一点一滴各种事累积起来的,这其中首要一条就是必须遵守契约,而坍塌可能只需要一件小事就可以了,所以,我不能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