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别墅里灯火璀璨。
宋则之布置好最后的装饰后,闲庭阔步地走入厨房。
许时念将出锅的饺子展现在他的面前,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本质,带着一点羞意说道:“将就一下?”
大小不一的饺子,基本上所有的馅都暴露在了饺子皮的外面。
“说了让你别逞能。”宋则之的语气带着无限的宠溺。
许时念:“这是世界上最后一盘由许时念老师做的饺子,你得珍惜。”
宋则之接过盘子,真?情实感地评价道:“起码闻着还?可以。”
许时念的双眸立刻亮了几度,“说不定?味道也还?可以。”
宋则之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饺子,真?是不敢抱有这样的幻想。
除了这盘饺子,其余的年夜饭都是宋则之着手准备的。
将自己的饺子放在那些如同出自大厨之手的菜旁边时,许时念更窘迫了。
哎……看来她真?是没厨艺天赋。
一顿年味很足的中餐,这时宋则之拿出了许时念之前迷醉的香槟后,她忍俊不禁道:“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你喜欢白酒?还?是啤酒?”
许时念挑了挑眉,双手勾住宋则之的衣襟,娇嗔道:“我不喝酒不行?”
宋则之面不改色地回道:“这种日子,小酌怡情。”
“我看你城府很深,居心叵测吧?”
宋则之低眸凝视着她,“被你看穿了。”
许时念娇媚地睨他一眼:“想看我跳脱衣舞,宋导很坏哦。”
宋则之轻轻松松将许时念揽到了怀中,眼底有几分促狭:“许老师说得很对。”
他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顺势抱着许时念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许时念的脸颊泛起了一丝潮红,低喃道:“这样不方便吃饭。”
“我伺候你。”宋则之的声线沉哑了几分。
他拿勺子舀了一个饺子喂到许时念的嘴边,许时念抿着唇没张开,漆黑的眼睛泄露了几分嫌弃。
宋则之轻笑道:“行吧,我先给你试试毒。”
话音落下,他就将饺子喂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许时念真?诚地夸道:“宋导真勇敢。”
她是为了什么折腾那么久,然后弄出这一盘毒物来为难自己跟宋则之?
宋则之连眉峰都没皱一下,将饺子咀嚼完,然后吞入腹中,淡淡地说道:“咸了。”
“喝口水?”怎么说也是她的杰作,让宋则之受苦了,她很殷勤地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立刻改了口,“喝酒也一样。”
宋则之直接就着许时念递过来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许时念看了眼那盘饺子,泄气?道:“算了算了,还?是别吃了。”
“这可是你一番心意,我会吃完的。”宋则之并不觉得有多难以下咽,何况许时念练习了好几天,只是为了他,他没理由不吃。
“你不是说咸了吗?”
“咸了一点点而已,当下酒菜正好。”
许时念瞬间就心花怒放了,她当然知道宋则之这纯粹就是为了她开心,就那色香味具不全的饺子,谁看了都没胃口。
她攀着宋则之的肩膀,红唇凑近他的耳朵,带着湿意的气?息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她低低地出声:“那我该奖励你什么好?”
宋则之这边的耳朵颜色明显深了几度,只是溢出来的嗓音依旧沉敛平静:“跳脱衣舞给我看。”
“好啊。”许时念很大方地应道,“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先放我下去,我没吃饱,恐怕也喂不饱你。”
宋则之微垂眼眸,浅色的居家服轻易出卖了他此刻的状态。
许时念从宋则之的脚上滑下去,像是故意挑逗般,刚刚好擦过他的两腿。
宋则之不动声色地并拢双腿,只是眸色深谙,还?是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低沉地开腔:“从今年操到新年,也挺好。”
许时念被宋则之露|骨的言论弄得面红耳赤,“你说话不是这种风格的。”
宋则之淡然地瞟她一眼,语调平稳:“粗鄙?”
许时念眨了眨眼睛:“没错。”
“可我就这么想的。”宋则之一脸坦然。
许时念被噎了下,还?真?是流氓得明明白白呢。
她坐到一旁的位置,宋则之又恢复到了从容冷静的状态,慢条斯理地给她夹菜。
当然少不了给她添酒,一点掩饰都不做了。
许时念很快就微醺了,瓷白的肌肤透着一点点的酡红,湿漉漉的大眼仿佛凝聚了璀璨光辉般,两若星芒,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仿佛在勾着人去浅尝。
宋则之一双深邃的双眸流转着浓情,低沉发问:“醉了?”
许时念大胆地又跨坐到宋则之的腿上,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展现,笑眯眯地说道:“有一点。”
宋则之:“饱了没?”
许时念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宋则之的脸上轻轻地比划着,带着醉意的声音绵软得不像话,“你饿了?”
“很饿。”
许时念轻佻地笑着,整个人散发着极致的诱惑,“我再喝一口,不过——”
她拖长了尾音,然后双唇几乎贴着他的,气?音脱口而出:“要?你亲自喂。”
宋则之刚往前倾了下,许时念妖娆的身段很敏捷地往后仰了仰,避开了他的索吻。
她拿起酒杯,攒到宋则之的掌心,黑亮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宋则之低笑了下,然后一饮而尽,随即便扣住许时念的脑袋,蓦地吻上去。
香槟的馥郁在唇齿间激烈地碰撞,更来势汹汹的还?是宋则之灼热的呼吸,瞬间侵占了许时念所有的神经。
热意席卷,许时念满脸潮红,薄汗凝结在额角。
许久之后,宋则之终于放开了她,幽暗的眼眸仿佛定?在了她的脸上。
许时念缓缓地睁开迷离的双眸,然后勾起嫣红的嘴唇,笑容勾魂摄魄。
宋则之的眸色瞬暗,低哑地出声:“这里空间太小了,会影响许老师的发挥。”
许时念在他的脸庞嘬了一口,发出一道响亮的声音,充满了故意的成分。
她站到地上,宋则之也随之起来。
许时念贴合着他,婀娜的身姿渐渐地开始摇曳起来。
室内的温度随着这诱惑惹火的画面迅速攀升,地上丢弃的衣裤多了一件又一件。
宋则之看见许时念身上仅存的布料时,喉结滚动的频率快了许多,声线完全嘶哑了:“这是惊喜?”
许时念一手攀着宋则之的肩膀,歪了歪脑袋,双眸染着慵懒娇媚的风情,偏偏又留了三?分纯粹,“喜欢吗?”
“很喜欢。”
耀眼的红色,热情似火,性感致命。
宋则之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渴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天空中绽放着绚烂璀璨的烟花,而室内是连绵不绝的声声吟唱,谱写着这一夜最动听的旋律。
--
贺章年行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这不是他第一个在外地过的除夕,当然除夕对于他而言也不具备什么特殊的意义。
只不过今天的他情绪受了些许影响。
贺家的人似乎天生感情淡薄,亲情二字跟他几乎绝缘,贺正将他当成继承人培养,比起父子,他们更像师生。
而殷宛素因为宋则之的失踪,感情缺失了大半,除了偶尔关怀一下,对他其实很冷淡,他知道初期的殷宛素有点迁怒他,如果他在贺正眼中没那么优秀的话,说不定?宋则之也不会被轻易放弃,随着时间的流逝,殷宛素想开了,但是他也长大了,母子之间的隔阂已然难以修复。
现在殷宛素跟知己好友一起过除夕,宋则之有许时念陪伴左右,只有他——
孤家寡人地流落在陌生的街头。
贺章年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性格,但是此刻还真?有点感到寂寞。
他闲逛了一圈,逛到了世纪广场,这大概是这座繁华城市唯一的热闹点了。
年轻男女聚集在这里,在自己的孔明灯上许愿,然后放置天空。
贺章年没什么愿望,他的成功能让他对任何东西唾手可得,所以放孔明灯这种幼稚的事情他不屑一顾。
纯粹是找个有人气的地方,不显得那么萧条孤寂而已。
他待了片刻,正准备走的时候,余光忽然扫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贺章年的眸底有一丝波动,脚步停驻没动,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
曲夏月跟去年一样,带着曲嘉容来放孔明灯祈福,她知道这种做法不过是满足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但是她不得不有个寄托,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身体健康。
曲夏月写上这几年都没变过的愿望,看着自己的孔明灯缓缓升空。
当她收回视线的时候,跟贺章年不加掩饰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怎么在这里?曲夏月微微纳闷。
曲嘉容也发现了贺章年,靠近曲夏月询问她:“姐,是你朋友吗?”
“不算。”她可没福气交贺章年这个朋友。
曲夏月想当没看见,只不过贺章年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然后站到了曲夏月的面前。
曲夏月有点不自在,可碍于这人得罪不起,寡淡地开口:“贺总,这么巧。”
贺章年沉郁的心情在此刻好像烟消云散了,他挽起唇角的弧度,低沉出声:“不巧,我故意接近你的。”
曲夏月的眉头微蹙了下,没有好脸色地问道:“贺总想干嘛?”
“你也看见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有点寂寞。”
“相信愿意陪贺总的人数不胜数。”
贺章年:“那你呢?”
曲夏月蓦地抬眸,有些琢磨不透贺章年这个人,“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曲夏月:“……”让她怎么接话?
贺章年像是料到了曲夏月的心里,轻笑道:“是不是想陪我一起过除夕?”
“不想。”曲夏月果决地反驳。
贺章年:“既然假话是不想陪我,那真话就是要陪我了,行,带路吧,我去你家。”
曲夏月:“……”
曲嘉容在一旁说道:“姐,人多热闹。”
曲夏月皱眉教训:“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随便让别人去我们家。”
贺章年朝曲嘉容笑了笑:“我不是坏人。”
曲夏月拉着贺章年的手臂走到一旁,咄咄逼人道:“贺章年,我们非亲非故,没有熟到可以让你进?我家的地步,你如果真?的无聊想玩我,改天。”
“可我就今天无聊。”
曲夏月眉头紧锁,苦闷萦绕:“贺总,我得罪你了吗?你这么看不惯我,要?给我添堵。”
贺章年:“没有。”
“呵。”曲夏月冷淡地嗤笑了声,那为什么次次出言讽刺她?
她之前是真拿他当救命恩人看,可他完全破坏了她对他良好的形象。
贺章年微微抬眸,为什么喜欢针对她呢?他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身边没有像她这么纯粹的人吧,为了他人甘愿奉献,显得愚昧不堪。
当年她狼狈的样子就这么镌刻在他的记忆里,他还?破天荒地让人去查了她的资料。
可他是谁?他是贺章年。
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制定好的计划,他们注定?只会是彼此人生的过客。
只是他没想过会跟她再相遇,也没想到这个人依然能在他的心底掀起涟漪。
贺章年幽深的目光再次落在曲夏月的脸上,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如果我说我的骨髓适合捐赠给你弟弟呢?”
曲夏月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栗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贺章年,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似的,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贺章年说完这句话也有些讶异,他的人生准则是盈利,赔本的买卖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
而现在这笔买卖看着就很赔本。
曲夏月的双手抓住贺章年的手臂,哽咽地说道:“你不是骗我玩的对吧?”
“没有骗你。”贺章年并没有说谎,很巧合的事情,“只不过你能回报我什么?”
“我干什么都愿意。”曲夏月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而贺章年听了这话,眉峰却是皱了皱,听见曲夏月这种奉献精神,没来由地不舒服跟反感,他淡淡地说道:“既然说得这么好听,先让我去你家过这个年吧。”
曲夏月迟疑了片刻,艰难地开口:“你真?的会捐骨髓给我弟弟吗?”
“看你表现。”
曲夏月稳了稳情绪,然后扬起嘴角,浅浅地笑道:“那贺总不嫌弃的话,来我家过年吧。”
这嘴脸变得还?真?够快的。
贺章年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曲夏月也知道自己的转变很突兀,于是笑容多了一份真诚:“你晚上吃了吗?我家还有饺子,我下饺子给你吃。”
半晌过后,贺章年才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句:“可以。”
曲嘉容见曲夏月跟贺章年说了一会儿话,就将人往家里带,不由轻声反问:“姐,你不是说不能随便将人往家里带吗?”
曲夏月:“……”
曲嘉容:“你还?说连朋友都不算,随便让陌生男人进?我们家不安全。”
曲夏月:“你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过,他是朋友,就这样,不许问了。”
曲嘉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曲夏月有些头疼,他很清楚曲嘉容误会了什么,可又不能告诉他实情,免得抱有希望,结果落得一场空。
--
享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后,许时念窝在宋则之的怀中,事后的痕迹跟凌乱的长发给她染上了天然的媚态。
宋则之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脸上是极大的餍足。
外面热闹喧嚣,跟主卧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时间的消逝,两个人的喘息渐渐平复了下来。
“念念,新年快乐。”宋则之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之之,新年快乐。”
宋则之:“……”
许时念淡笑着说道:“爱的称呼。”
宋则之:“宝宝。”
许时念:“……”
宋则之语调沉稳地回道:“爱的称呼。”
许时念将宋则之的手攥过来环抱住自己,闭上眼睛,疲乏地开口:“我要?睡了,撑不住了。”
“睡吧。”
外面依旧持续着不断的烟花绽放,而宋则之的眼里只有这张恬静的睡颜。
过了半晌,他的轻吻落在许时念的眉间,深情地说道:“我爱你。”
许时念的指尖微颤,蓦地睁开双眼,近在咫尺的两人四目相对。
宋则之一脸的从容沉稳:“还?没睡着?”
“你是不是得在我清醒的状态说这三?个字?”她是很累,可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高涨,始终没睡着,就这么不巧听见了宋则之的剖白。
宋则之深邃的眼睛流淌着浓情蜜意,再次出声,这回显得更认真?郑重:“念念,我爱你。”
许时念开心地抱住宋则之,语调高扬:“我也是。”
宋则之笑了笑,两个人紧拥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不过接下来还有番外哦!!不容错过!!
下一本写《失忆后成了小白菜》,也会很好看的,快点专栏收藏哦,=3=
季妤偌醒来时是在一间如豪华酒店般的医院里,只是她失忆了。
见到传说中的老公贺璟深后,她娇弱不堪地软倒在他的怀里,泫然若泣地说道:“老公,这世界上我就认识你一人,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贺璟深:“你跆拳道红带,射击比赛拿过全国冠军,国际数学竞赛两届金奖,你需要保护?”
“原来我是这样了不起的女子。”季妤偌得意了不到十秒钟,立刻娇滴滴地说道:“可是人家都不记得了,现在只是一颗谁都能欺负的小白菜。”
**
出院后,季妤偌将“贤妻”的角色扮演得出神入化,相信贺璟深一定觉得她爱惨了他。
直到有天她发现了一张签了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季妤偌:??
所以长久以来她在贺璟深面前表现得像个可笑的精分?狗男人竟然不拆穿她!
季妤偌怒不可遏拿着离婚协议书找贺璟深算账。
贺璟深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半眯成狭长形状,声线磁性低沉:“所以是要离婚吗?”
季妤偌将离婚协议书压在胸前,瑟缩了几分,“不。”
这点欺骗不算什么,她得再剥削他一阵子。
-
贺璟深摘下眼镜,将季妤偌留下的离婚协议书放进碎纸机里碎掉。
既然你选择留下,那么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大概就是一个失忆前超A,失忆后伪小白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