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围山谷中。
一片宁静。
高丽雯、吴文昌、周振阳三人满是震惊的看着张九霄，眼底深处有着浓郁的艳羡之色。
林凡等人则是一脸茫然。
“张兄，你……没开玩笑？”
周振阳咧咧嘴，脸上很不自然。
张九霄淡淡一笑。
嗡。
下一刻，一股浩瀚无垠的气息冲天而起，张九霄全身升腾出了耀眼光华。
嗡嗡嗡。
天地震动，无形力量疯狂朝着这边汇聚而来，一股宏伟悠远的气息，充斥在了山谷之间。
林凡等人心头狠狠一颤，脸上尽皆浮现惊容。
此时的张九霄，在他们眼前依然耸立着，然而，在众人的感知中，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整片山谷的天地，仿若都成为了他的化身。
“入虚？”
高丽雯双唇颤抖，眼神复杂，又是羡慕，又是敬畏。
“入虚？张大大登临入虚之境了？”
胖子也在下一刻惊呼出声。
“什么？”
“入虚？”
古休崖等人尽皆心中一震，猛地看向胖子。
唯有林凡微皱眉头，脸上略有茫然。
小城出来的他，“入虚”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凡哥！”
似是察觉到了林凡的疑惑，胖子咽下一口口水，悄声道：“入虚，是先天之上的境界，入虚之境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仙人！”
仙人？
林凡猛地抬头面向张九霄。
仙人，张前辈已登临仙门了？
入虚，就是那可以上天入地、移山倒海的仙人之境吗？
呼！
高丽雯、吴文昌、周振阳三人各自吐出一口气，对视一眼，齐齐冲着张九霄躬身行礼：“见过……”
“三位，无需如此！”
张九霄摆摆手，一道轻风吹过，三人顿时无法再拜下去，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
三人脸色陡然一变。
这道轻风，让他们明白了，自己与对方之间存在的差距。
仙凡有别。
这不只是说的仙宗与凡尘武者有很大区别，更多的，还说的是仙人与凡人之间，有着莫大横沟。
入虚之下皆蝼蚁。
这一刻，高丽雯等人对这句话有了极深的感触。
轻轻一挥手，便让自己无法控制自身，这得是多强大的力量啊？
而这一刻，林凡也明白了过来。
高丽雯三人之前的过度反应，与此时的情景相结合，让林凡心头泛起惊涛骇浪。
难道……
想要竞争阁主，必须要有入虚之境？
书院四大阁主，全都是入虚仙人？
那岂不是说，书院中至少有着五名以上仙人？
若是再加上一些竞争阁主失败的院士，岂不是……
林凡心头突然涌现起了激动之意。
仙宗，为什么会被称之为仙宗？
那是因为仙宗有着仙人大能存在。
而现在，通天书院也有仙人，而且还不只一位。
自己即将进入如此强大的势力修行，让林凡升腾起未来可期的感觉。
学院中存在仙人，就可证明在学院中，也能登临仙门，可以修炼到入虚仙人之境。
别人能做到，自己……为什么不行？
这一刻，林凡的目标不再是先天之境了。
而是……
入虚之境，仙人之境。
胖子等人纷纷瞪大双眼，一脸崇拜的看着张九霄，眼里充满了崇敬和向往。
“努力修行，你……等，也可以的！”
察觉到众人的眼神，张九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林凡身上顿了一下，轻笑开口。
“是！”
林凡等人尽皆激动应答。
而高丽雯三个却对视一眼，脸上带起了一抹苦笑。
登仙，何其艰难。
他们都是先天巅峰之境，最多的一个，卡在先天巅峰已有数十年了。
没人比他们更渴望再上一层楼，可是，同样没人比他们更明白，登临入虚的艰难。
登临入虚，一旦失败，或许就是一个身陨魂灭的下场啊。
“恭喜张兄！”
“恭喜张兄！”
吴文昌三人轻声道贺着，眼中泛起一抹苦涩。
别看考核一直都是张九霄在主持，那不过是因为，此次入院考核的最终考核点选在了东域这边。
实际上，吴文昌三人的年龄，都要比张九霄大。
说一句张九霄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都不为过。
可如今，当初那个自己看着进入书院的后辈，已登临入虚之境。
而他们，却依然在先天巅峰挣扎。
这让三人心中一阵惆怅！
之前的‘张兄’，是对同境之人的客套称呼，而现在的‘张兄’，却已是面对需要仰望之人的尊称了。
“恭喜张大大！”
“恭喜张院士！”
林凡等人，尽皆躬身行礼。
“呵呵。”
张九霄轻轻笑了笑，抬手一挥。
哗！
一道莹莹光华笼罩了所有人。
“走，我们回书院！”
身形一闪，张九霄飞腾而起，朝着隐龙山脉内围深处飞去。
光华闪烁间，林凡感觉到有一股柔和力量，带动着自己的身体飞腾。
不需要自己运转力量，也不需要有任何动作，在那光华之下，就可急速跟上张九霄的步伐。
“吼！”
“吼吼……”
阵阵兽吼声，在山脉内围深处响起。
声音里充斥着惧意，同时也依稀夹杂有惊喜之意。
似乎内围深处的凶兽也都感知到了什么，正在欢送那个镇压了它们二十年的家伙。
今日，这个混蛋家伙，终于要走了。
……
一路飞腾，众人满脸向往。
飞行天地间，是每一个武者都渴望的事，而如今，虽然不是自己做到的，但却给了一众新人极大的希望。
林凡随着光华的引动而飞行着，心剑微微颤动，仔细探查着身周。
这是……
天地之力吗？
心剑感知中，浮现出一股浩瀚伟岸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同惶惶天地一般雄伟。
也正是这股力量包裹了自己等人，以天地之力推动着他们在空中飞掠。
仙人……是与天地之间建立起某种联系，可借用天地之力吗？
在林凡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前方飞行的张九霄眉头一挑，转头望向身后林凡。
此时，林凡身上居然散发出了一股玄妙气息，满是了缥缈和玄奥。
“顿悟？”
高丽雯三人同时转头看向林凡，眼里闪现诧异。
“这怎么可能？”
周振阳惊诧道：“只有达到先天，感知到天地之力方可以顿悟，不能感知到天地之力，怎会发生顿悟之事……”
吴文昌眼珠一转，望了张九霄一眼，眼神微微一凝道：“张兄，会不会……有些拔苗助长了？”
在他看来，多半是张九霄刻意引动天地之力，助林凡参悟，以至于让林凡进入了顿悟状态。
尽管顿悟对于先天武者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机缘，但若境界不到，强行顿悟，极有可能让武者心境紊乱。
过早接触到太过强大的力量，天地之威下，过早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会破坏武者的心境，让武者心生绝望，甚至因此而颓废下去。
吴文昌的话，也让高丽雯二人醒悟过来，带着些许古怪看向了张九霄。
四人间的对话，胖子等人却是没有注意到。
此时的他们，正在享受着飞行带来的冲击和快感。
张九霄却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深深凝视了林凡一眼，继续带着众人朝深处飞去。
吴文昌三人皱了皱眉。
不过林凡是东阁新人，既然张九霄决定用如此方式让其成长，他们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实则，在前方领路的张九霄，此时心里更是泛起了滔天骇浪。
码的，这小子什么情况？
他怎么顿悟的？
仅凭自己引动了一丝天地之力，带着他们飞行就顿悟了？
什么鬼？
若他提前感知了天地之浩瀚，衍生到自己的渺小，直接颓废了怎么办？
该不该打断他？
可是，顿悟啊，那可是先天，甚至入虚仙人都可遇不可求的际遇，我……
没人注意到，张九霄眼中，充斥着强烈的挣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