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烔虽然实力目前为混沌派之最,甚至可能就算把牧歌派里的强者算上也可以称最强。但木烔明显不晓得此时他面前虚空乱流里准备渡劫的人是谁。
“呵呵,木烔古仙也没见过在虚空乱流里渡劫的人?”
“没见过。甚至虚空里渡劫的我都是第一次见。但听倒是听说过。”木烔的眼神从谢洐的脸上扫过,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又实在不确定。
谢洐笑了笑,如今虚空乱流里那属于天劫的威势已经正式成型,谁敢擅闯干扰必将被当作干扰天劫,受到天劫的同等轰击。所以这个时候即便是木烔这样的古仙人也绝对不敢去插手这场七九天劫的。也给了谢洐一些言语上刺激对方的余地。
于是谢洐似笑非笑的说道:“木烔古仙听说的那一次虚空里渡劫是不是张砚阁下?呵呵,当初他在牧歌派里成就地仙时就是在虚空里渡的劫。而这次,木烔古仙觉得会不会也是张砚阁下呢?”
“张砚?”木烔再次扭头看向似笑非笑的谢洐,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木烔来这里的原因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是在感应到了七九天劫的那种恐怖的波动,明白混沌派又将诞生一名新的大罗金仙。而一名新晋大罗金仙的出现往往会伴随着混沌派里各方势力的一次重新洗牌。利益方面总会需要再匀出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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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是可以将新晋的大罗金仙连同其所在的世界一起拉入自家的势力,来一个合并,那就是最好的结果。最不济也要来露个脸,混个脸熟。
木烔来之前也没多想。以为是某个势力藏着的天才弟子如今崭露头角一鸣惊人。心态很平和。甚至就算这人来自明月谷、一始宗或者黑渊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关于实力他自己也是有信心和底气在的。
可当看到天劫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片虚空乱流的时候,木烔的心里就有些觉得不妥了。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被几乎同一时间抵达这边的明月谷谷主谢洐开口点醒。
虚空里渡劫?敢来虚空天劫的人可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除了张砚,再无旁人。
对于张砚,木烔有种旁人不知道的忌惮。
忌惮来自于洪荒大世界那些传承下来的手段,还有张砚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化开了一场他以为的必杀之局。再之后张砚就不见踪影。这在木烔看来就是张砚躲起来。同时也换位思考,若他处在张砚的位置,能藏起来,那又该藏到什么时候呢?
答桉自然就是藏到不再需要害怕的时候。
如今木烔再次将目光投向前面那片虚空乱流,心里便有了答桉。或许正是因为这场天劫,所以张砚觉得没必要再躲了。也可能是七九天劫势大,躲不开,索性就不躲了。
怎么办?
木烔心里久违的有这么一个难题。他自然不希望看到张砚的实力暴增。这会带给他极大的麻烦,不但难以如以前想的那样拿捏对方逼问洪荒大世界的传承内容,还会让之前想的清算对方和灵珑仙域之间的恩怨难度倍增。
可出手干预,现在看起来又晚了。天劫蓄力已经开始,别说干预了,就连多靠近几步都没人敢。这可是七九天劫。发起疯来别说一个木烔了,十个木烔也给你砸得渣都不剩。
“看来谢谷主对张砚很有信心啊。没想到堂堂明月谷如今倒是为了区区洪荒大世界的传承甘愿阿谀奉承为人马首是瞻。连一场天劫过不过的去都尚未可知便已经开始耀武扬威了。哎,也不知道若你师尊还活着,知道你如今将明月谷带到这番田地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辈分的好处。木烔和谢洐师尊是一个辈分的人。所以礼仪上他根本不需要像谢洐顾虑那么多。甚至他连门主都不是,更不需要有颜面上的顾虑。张口便是嘲讽拉满,算是回击谢洐刚才阴阳怪气。
比起木烔的言语犀利,谢洐自然也不遑多让,更不可能被对方这一番反击就动怒。反而笑道:“我师尊当年好像是与木烔古仙前后脚离开的虚空世界。都去探索未知域,为此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或许未曾想,最后勇往直前尚无结果,贪生怕死苟且之辈倒缩回来逞能。
呵呵,如今更是沦落到要朝后背动手的地步。这修的到底什么道?厚皮之道吗?”
木烔虚了虚眼睛,摇头说:“本事没你师尊一成,牙尖嘴利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谢洐,你应该能感受到那片虚空乱流里正在积蓄的天劫威能吧?七九天劫你也经历过,你觉得这场天劫蓄力完成时会强到什么地步?哼,张砚若死了,你可想过你们明月谷的下场?”
说完这些木烔不再停留,身形闪动,一个挪移就到了那片虚空乱流的上方,抵近那只悬在远处乱流当中蓄力且散发出恐怖威势的虚空之眼前观察起来。留下脸色逐渐阴沉的谢洐,以及谢洐同行的明月谷众人。
谢洐没想到木烔居然一句话点到了他如今最为担心的事情上。
一旦张砚出事,最承受不了的正是明月谷。
别的势力大不了白忙活一场。甚至还可能在金箔交易里得了些好处。至少也是不亏的。而明月谷则不一样。自始至终接近和全力站队张砚,不求好处?谁信?所以张砚一旦身死,明月谷免不了要被扣上“可能提前得到洪荒大世界传承交易”的帽子。到时候不说成为众失之的,也绝对会处境艰难。
本来这种担心在过来之前并不强烈,但等切身感受到那片虚空乱流里正在蓄力的天劫威势之后,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重。
身边的宋史愚和风予鹤自然也听到了自家谷主刚才跟木烔之间的说话内容。再看自家谷主此时的表情,也明白在担心什么。
“谷主,张砚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做事向来谋而后动,又事关生死,他肯定不会胡乱草率行事。而且我们对虚空天劫不甚了解,但张砚必然心里清楚得很。如今既然敢激荡七九天劫,我想必然是就绝对把握的!”
“把握?谁渡劫时有万全的把握呢?史愚,你当年渡劫时就知道自己一定成功?”谢洐摇着头,最后却也没有多说,只是道:“走吧,压的就是他身上的大气运。不该如此死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