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川睁开眼,惊讶地发现眼前有一排人被剥光了衣服绑在一排木桩上,再一细看原来是那十几个断腿的打手们。
而自己正站在一个山寨里,四周都是山。
那个老者换了身衣服,从一个石头房子里出来,笑着问赵川这几个断腿的,能治吗?
赵川认真看了看伤者的腿,说能治,但干嘛要绑他们,还要剥光衣服?接骨不需要剥光衣服,只露出断腿就行,更不要绑着,治疗过程中伤者可以忍受住。
老者呵呵一笑,说一人要50两金子?
赵川说是啊,不都说好了吗?
老者收起笑容一挥手,立即有人一刀砍向被绑的其中一人,人头落地!
我乖!赵川着实吓得一激灵,可不兴这么玩啊,就是嫌出诊费高了些吗?要是感觉高了我可以再降嘛,也不能说杀就杀了一个人,这可是人命啊。
赵川汗颜,摆手说这是干嘛,为何不让自己治了,这是感觉出诊费高了还是感觉我治不好他们?
老者仰天大笑,说都不是,不让治了是因为他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再一个是因为这他们这个样子不方便再活着了,就那点小事都办不好,山上不养闲人,这些人回炉重来吧!
说完再次挥手,十几个断腿的打手们一声不吭皆被砍头,随后尸体被扔进一个大坑,浇上火油燃烧。
赵川看呆了,这操作牛逼啊。这群土匪到底是什么人啊?杀人的,被杀的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算平时杀猪宰羊,双方都得弄出点动静吧。
老者大概看出了赵川的疑惑,说我们祖上都来自东南海岛,早年来此定居,因于不善于耕种和手工及商业,故此只能占山为王,保民一方平安。
他大爷的,明明就是一帮连砍自己人都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还说是护民善士。
可刚才这个操作让赵川看不懂,说让自己来治伤,你现在把伤者都给弄死了,那还让我上山来干什么?
赵川说是不是把我送回去吧,伤者都死了,我在这也没什么事要做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哈哈大笑,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下让我们老大好好招待你吧,老者也点头微笑示意。
厉害,不愧是绰号老阎王,这群土匪一连串的操作真让赵川开了眼,没想到江湖上复杂到如此地步。好玩,刺激!自己一大好少年,一身医术竟然被骗到这山上,估计这一上来就不容易走得了啦。
这老阎王号称“叫你二更死不让你活三更”,果然名不虚传。
赵川没法,只好先听人家的,叫吃饭就吃饭好了,正好也饿了,该吃点东西了。
吃过了饭,赵川估计对方要进入正题,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等着,要说心里一点不慌是假的。
对方扣留自己在这山上想做什么呢?让自己在山上当土匪郎中?可能性不大,饭前亲眼看到连个腿伤都不愿给治的这伙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当个随匪大夫?
留下自己给那两个纨绔子弟治病?可是到现在一直没见那两人,也没听说一点有关他们的事。
吃过饭,那老匪仅留赵川坐了一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便送赵川下山。
赵川照旧被蒙上眼睛带下山,在县城南门口附近放了他,并叮嘱回去后不要乱说乱讲,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赵川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人家这些操作是何种原因和目的。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赵川回客栈。
赵川回到客栈啥也不说,就算有人问起也只是闭口不谈,心里只是遗憾没有赚到人家的治疗费。
第三天,赵川照旧游玩。
这次带程舒兰去珠宝玉器市场盘桓半日,耗费二百余两银子选购一些珠宝玉器。
午饭时赵川问舒兰:“下午怎么安排?”
“随便吧,姐带你来玩听你的。”程舒兰说。
赵川说:“那就听戏吧,都有些累了。”
一行三人,找个人多热闹的场子坐下听戏。
听了一会,场子里的小二过来对赵川说后台有人找你。
赵川便对程舒兰和秦伯说:“我去方便一下。”
走到后面,有一男人冲赵川挥了挥手,过来施礼道:“小爷好,昨天下午的事让你担惊了。”
赵川发现此人腰间有一和他类似的腰牌,只不过是木质的。
“昨天那两个少年人到底是什么人?”赵川问。
男子回道:“五十里外庆安城有钱人家子弟,认了叫什么阎王爷的老头为干爹。”
“那个叫老阎王的老头又到底是什么人?”赵川又问。
“无非一群占地盘的匪类而已。”
“那他们找我想干什么?”
“估计想招安你吧。”
“招安?你不是说就一群占地盘的匪类,又不是官家,如何想反过来招安别人?”赵川不解。
那男人呵呵一笑,说他们有官方背景,在下不便细说,总之各有渊源。这县城为三不管地区,鱼龙混杂,情况一言难尽。
赵川点了点头:“韩老爷可好?”
“回小爷,老爷已连夜赶至,见小爷游兴正浓未曾打扰。”
“这里就你一人?”那男子见赵川这样道,便挥了下手立即过来两人。
赵川说道:“让他们在这盯着,守望着点我带来的人。”
男子对二人道:“你们在这盯好,不得有人打扰他们。”,二人回声“是”。
赵川说:“带我去见韩老爷。”
赵川随那人来到一处院落,距天灵寺不远,那人进去通报,旋即韩老爷笑哈哈:“小友别来无恙!”
赵川道:“让韩老爷操心了!”
“小友请坐”,吩咐下人上茶,带赵川来的那男子请示韩老爷:“小的即刻回戏园,老爷还有何吩咐?”
韩乔生未回答,看了看赵川,赵川说道:“跟随即可,有事派人来禀告。”
那人回答:“遵命告辞!”
韩乔生说道:“玉儿琴儿去赶会了,我们在此打算逗留几日,小友不如过来一起热闹。”
赵川无奈回道:“我倒是想多玩几天,可是和朋友一起来赶会,逾期不归,让人家父母徒增担忧尤为不妥,还请韩老爷见谅。”
韩乔生体谅的回道:“理解,理解,不知小友目前何处安身?”
“暂居蒙城一医馆,本人尚无立身之技,唯医术尚知一二,糊口饭吃,玉儿琴儿可好?”
“她们很好,玉儿自你们见过之后身体近期已无大碍,只是玉儿琴儿和小友一见如故,甚是挂念……”
赵川沉默许久道:“小姐、琴儿既然不在,晚辈又不能久留,不如今晚来此一见,明日即回蒙城,一年之约定会遵守,今晚看看小姐回复如何再说吧。“
赵川顿顿又道:“有些事还望韩老爷理解,晚辈前途凶险,但又不知道这凶险来自何人何时,只知道对方势力逆天,所以请老爷对晚辈之事保密,至于小姐之疾定全力而为。”
韩乔生微微一笑,也并没细打听赵川所说的凶险所指等事,只道“理解理解!”。
赵川拿出玉牌笑道:“韩老爷玉牌的确好用啊,在此谢过!”
韩乔生摆了摆手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小友对我韩家之恩情,岂是钱财可以回报?以后需要尽管使用”,随起身告辞,韩乔生虽有不舍也无奈。
赵川一回到戏园,不免挨训一顿。因赵川走了程舒兰着急万分,让秦伯四处寻找也未果,韩家那人只好告知刚才一少年要转告稍等勿躁,很快即回。
晚饭后,赵川说早点洗澡休息吧,明日要及早赶路。
随后赵川又悄悄告诉秦伯,自己要出去一会,勿需担心,不会有事的,如果程舒兰要找,麻烦替我打下掩护。
赵川到玉儿住处,她们已等候多时。
琴儿把赵川领进房间,关门后就給赵川一嫩拳。
赵川笑道:“这是干啥,不欢迎我就走,玉儿姐,你看这琴儿啥意思?”
玉儿道:“不得无礼。”
赵川看玉儿比前时更加漂亮了,奶奶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冰晶玉洁,貌似天仙,那玉儿看赵川似有无限哀怨。
赵川问道:“玉儿姐,进来可好?”
玉儿道:“没什么好不好,你倒说说你自己怎么样?”
“嗨,我挺好,我最近医术又有长进,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玉儿无动于衷地回道:“把它干嘛,好不好还不是一回事。”
赵川笑道:“不把拉倒,琴儿过来哥给你把把脉。”
琴儿眼一斜:“给我把啥,我又没病,是不是想赚我便宜?”
赵川立即认真的说:“把脉能赚啥便宜,哥这阵子医术大有长进,把把脉能有啥亏吃?说不定自己有隐疾还不知道呢,等发现就不好治了,快过来!”
琴儿真的伸手过来,赵川认真把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琴儿,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琴儿你最近是不是老是犯困?”
琴儿怔怔回答:“是啊!”
赵川又说道:“那只手给我再把一下,确定一下!”
琴儿这时脸色已变:“川儿哥哥,我是不是真有什么病?”
赵川眼睛微闭,作苦思冥想状,本来左手托住琴儿手背,把脉之手已滑至手掌,来回滑擦琴儿手面,嘴里说道:“这小手感觉真好,细皮嫩肉的……”
琴儿手掌猛的一抽,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你干啥?你捉弄我是不是?”
玉儿急忙说:“别闹了,给我把一下吧”,琴儿尽管愤愤不平,小姐正在把脉也无可奈何。
玉儿身体的缺好很多,比预想恢复的要快,看来无需一年约定即可打通经脉,体内寒冰之气是比以前又积聚了一些,倒也无碍,即来了,就再输入一些纯阳真气,那岂不更好?可惜自己武功修为已废,发不得真气了。
看来,还是要尽快想法恢复武功修为。
唉,真是功到用时方恨无啊。赵川暗叹。
赵川和玉儿聊一些下午逛庙会的所见所闻,问了些这几个月赵川的生活情况。赵川起身告辞,玉儿倒是依依不舍。
琴儿倒是说:“川哥哥,我们啥时候能再见面?你不来看我们,我们去找你行不?你在蒙城哪里?”
赵川回道:“我忙呢,我还得挣钱娶媳妇,你找我,你自己能去?韩老爷要找我哪儿他找不到?要不你跟我走,等我把你养大了就不愁媳妇问题了,走吧!”说着就伸手要拉琴儿。
琴儿向后一缩“滚,快滚,再不想见你”
赵川一笑,转身出了屋,头也不回消失在黑夜里。
“哎哎!怎么说走就真走啊?我让你滚是说着玩的!”
琴儿赶紧追出屋,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哪里还有那小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