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6章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思忖之际,众人又向前走出了数十丈,已经到了树林深处。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这才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姓叶的虽然狡诈,但是他此行只带了六七十名伙计,前几日遭遇了狼群,又有十多名伙计丧命,眼下他手下不过数十名伙计,想要将这座山谷据为已有,势比登天还难。这个家伙平日里大拍咱们马屁,在咱们面前做出一副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奴才模样,十有八九是想让咱们帮他对付敌人。他若是想将白莲山庄夺走,势必要将山庄庄主及其手下庄丁尽数除掉,凭他手下那些笨蛋压根无法办到,多半会让咱们出手相助。”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看了厉秋风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咱们虽然不知道山庄庄主一伙是善是恶,不过叶逢春野心勃勃,想要李代桃僵,夺取别人的庄子,太过可恶,咱们岂可助纣为虐,帮助姓叶的做下如此恶事?厉大哥千万不要被姓叶的欺骗,若是这个坏蛋想要利用咱们对付白莲山庄,还望厉大哥不要上当。”

厉秋风知道慕容丹砚对叶逢春素有提防,此时生怕自己帮助叶逢春去夺取白莲山庄,才会出言相劝,暗想慕容姑娘不晓得叶逢春的身份,才会对他如此忌惮,却也并不稀奇。叶逢春想要夺了白莲山庄,是否助他一臂之力,眼下尚无法决断。若是山庄庄主不怀好意,为了不让白莲山庄的消息泄漏,要害了咱们的性命,说不得只好顺手推舟,帮着叶逢春夺取白莲山庄。若是山庄庄主没有坑害咱们之意,我自然不会帮着叶逢春夺取山庄。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沉吟不答,以为他有意助叶逢春夺取白莲山庄,心中焦急,暗想厉大哥是英雄豪杰,一向不肯助纣为虐,他若是有意荣华宝贵,凭他的武功和智计,若是还在锦衣卫当差,早就做了大官,若是在江湖之中厮混,要成为在江湖之中扬名立万,或是成为一方武林霸主,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姓叶的既无阳震中和柳生宗岩的权势,又不是武林高手,凭什么能说动厉大哥为他效力?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厉秋风抢着说道:“姑娘尽管放心,厉某再不肖,也不会助纣为虐,做此恶事。只要山庄庄主不坑害咱们,咱们自然不必与他为难。”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边前行一边说话,如此一来两人都没有留意前方的情形,只是跟在众伙计身后向树林深处走去。便在此时,走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前的两名伙计突然停下了脚步,伸长了脖子向前望去。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正在转头小声说话,险些撞到两名伙计身上。慕容丹砚柳眉倒竖,正要发火,蓦然间看到前面的情形,大惊失色,险些叫出声来。

只见前方二三十丈处,赫然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犹如一面巨大的屏风,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这块巨石四四方方,高达四五丈,宽约七八丈,通体灰色,横亘于众人面前,一眼望去极为古怪。

厉秋风见巨石突兀,情形诡异,担心有事情发生,转头对慕容丹砚小声说道:“姑娘在此稍候,我到前面瞧瞧出了什么事情。”

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抢着说道:“不,我要和你同去!”

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不等厉秋风说话,便即快步向前走去。她知道厉秋风担心前方有敌人埋伏,害怕她被敌人偷袭,这才要她留在原处,自己到前面去察看情形,心中老大不愿意,是以抢着向前走去,不想让厉秋风独自犯险。厉秋风见慕容丹砚已经快步向前走去,不好在众伙计面前与慕容丹砚拉拉扯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挤入人群之中,瞬间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厉秋风如梦初醒,急忙随后跟了上去,和慕容丹砚一起穿过人群,一直走到那块巨石近前,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叶逢春站在巨石近前,正自抬头向巨石望去。那个头目陪在叶逢春身边,双手比比划划,似乎正在向叶逢春解释什么事情。厉秋风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叶逢春并无异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中。

便在此时,慕容丹砚轻轻扯了扯厉秋风的衣角,压低了声音说道:“厉大哥,石头上刻有字迹,不晓得写了些什么。”

厉秋风双眼紧盯着叶逢春和那个头目,压根没有留意石头上有什么东西,此时听慕容丹砚提醒自己,心中一凛,急忙抬头向巨石望去,这才发现石头上确实刻满了斗大的文字,而且这些文字都是汉文,并非扶桑文字。厉秋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收慑心神,定睛向巨石望去,只见巨石上自右至左刻了许多文字,一列列甚是整齐。厉秋风双眼紧盯着巨石上的文字,心中默诵: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