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5章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先生做事谨慎,厉某佩服。御敌大事,还要叶先生主持大计。”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被石头封闭的密道洞口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我原本还盼着茅书生知道咱们遭遇围攻之后,能够赶来帮助咱们脱离困境,没想到这伙人竟然知道这条密道,还打算利用密道偷袭咱们,看来这伙人的头目与白莲山庄有极大的关联,或许真是与茅书生不和的茅家一族首脑人物。”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密道封闭之后,咱们只须专心对付院子外面的敌人。眼下已近午时,离着天黑还有两三个时辰。方才厉大哥说敌人会在天黑之后大举围攻,咱们须得养足力气,与这伙奸贼一决雌雄!”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敌人势大,若是与敌人硬拼,咱们非败不可。须得想出一个稳妥的法子,不与敌人厮杀,先逃离此地,再作计较不迟。”

叶逢春知道自己手下只剩下数十名伙计,要想与数百名敌人硬拼,无异于自寻死路,是以早就在盘算脱身之计。只是这座宅院背倚悬崖峭壁,左右两侧都是高大的花树丛,只有正南方有一条石径通往明光殿。如此一来,虽然敌人想要攻进院子并非易事,可是自己想要带着松鹤楼的伙计逃出院子也极不容易。是以思来想去,叶逢春也没有想到脱身的良计,最后只能将牙一咬,暗想混战一起,我须得紧紧跟在厉百户和穆丫头身边,或许能有一条生路。至于其他伙计,也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叶逢春思忖之际,听厉秋风如此说话,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甚是。眼下咱们势穷力孤,若是与敌人硬拼,无异于自寻死路。可是这座宅院背后是悬崖峭壁,左右两侧则是高大的花树丛,只有正南方可以通行。虽说如此一来,敌人不能从四面八方攻向咱们,可是咱们想要逃走,却也只剩下正南方向一条道路。实不相瞒,在下一直在盘算如何能骗过这伙奸贼,找出一条道路逃往明光殿,可是思来想去,总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先生说得不错。眼下咱们只守不攻,确实占了地势之利,可是一旦想要从这里逃走,所谓地势之利又化为咱们的劣势……”

厉秋风说到这里,眉头紧锁,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了。叶逢春见厉秋风如此模样,知道他也是束手无措,只得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屋子里尚有许多尸体,着实讨厌。在下让人先将尸体拖出去,再将屋子打扫干净,两位可以好生歇息。”

叶逢春话音方落,慕容丹砚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呀,不是还有一个被厉大哥生擒的奸贼活着么?方才咱们只顾着对付这些从密道里冲出来的奸贼,竟然忘记了那人!”

慕容丹砚此言一出,厉秋风和叶逢春也是脸色大变,不由对视了一眼。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在下该死,竟然忘记了此事!多亏穆姑娘提醒,在下这就去逼问那个奸贼,让他老实招供,或许会让咱们想出逃走的法子!”

叶逢春说完之后,转头吩咐几名伙计将内室和大堂中的尸体拖出正房,自己匆匆走了出去。此前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与从密道冲出来的敌人厮杀,其后又忙着堵塞密道,并未留意正房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此时眼看着几名伙计将尸体一具一具拖了出去,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血腥气味嗅入鼻中极是难闻,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不由皱紧了眉头。一名伙计甚是机灵,看到二人如此模样,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穆姑娘,这些奸贼活着的时候可恶,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弄得屋子里臭气熏天。不如请两位先到屋外转转,待小人们将屋子收拾干净之后,再请两位到屋中歇息不迟。”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那名伙计说完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点了点头,便即快步走出了屋子。其时数十名松鹤楼的伙计仍然守在院子中,而院外百十丈处,数百名白衣人也是虎视眈眈,手中刀枪闪耀,军容甚是齐整。慕容丹砚向院外张望了片刻,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当日咱们被困永安城,城外大军数万,仍然奈何不了咱们。今日前来围攻咱们的只有数百名敌人,又有何惧?”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话,心中雪亮,知道她担心自己心生怯意,这才出言安慰自己,暗想当日咱们在永安城面对千军万马不假,不过身边还有华山派摘星剑客刘涌前辈等一众江湖豪客相助。这些前辈名宿和江湖好汉个个武艺不凡,即便他们没有出手,也足以威慑敌军。否则我胆子再大,又怎么敢独闯敌军大营?咱们今日面对的虽然只有三四百名敌人,不过身边没有武功好手相助,松鹤楼众伙计虽然彪悍,但是没有练过武艺,要想抵挡住敌人的狂攻,势比登天还难。

只是厉秋风心中虽作此想,但是他担心说出实情之后,慕容丹砚越发担心,只得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慕容姑娘说得甚是。大明官兵自然不是眼前这群乌合之众所能相比,当日数万官兵兀自困不住咱们,这些虾兵蟹岂能奈何得了咱们?只是叶逢春和松鹤楼的伙计没有练过武艺,若是混战起来十有八九会吃大亏,是以这场架能不打最好不打,须得想出一个法子,能够兵不血刃地逃离此地,方是万全之策。”

厉秋风话音方落,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苍凉的号角声,心中一凛,顾不上与慕容丹砚说话,急忙定睛向院子外面望去。只见百余丈外的众白衣人纷纷举起刀枪,口中大声叫喊,直如疯狂一般,不晓得在捣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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