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王庆殊道:“什么武林盟主?只不过是你和老唐自封的罢了。华山派得不错,咱们只不过要推举一个领头的罢了,和武林盟主压根就没有半分关系。恒山派和兴远镖局方才逼得大伙儿送死,咱们可都是亲眼见到了。到了这里,你们还大剌剌地摆什么武林盟主的臭架子,真当咱们是白痴不成?”
他一口一个“老唐”,话甚是无礼,唐赫脸色大变,沉声道:“王庆殊,我敬你是一派尊长,始终让你三分。你却在这恶语伤人,煽动大伙儿闹事,想步青龙帮的后尘么?”
王庆殊冷笑道:“你以为咱们黄山派也像青龙帮一般,任你折辱不成?”
权达高道:“王庆殊,你黄山派武功再强,却也强不过公理二字。咱们大伙儿都奉唐老镖头为盟主,单只你黄山一派,能翻起什么大浪?”
王庆殊道:“恒山派也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前任梁掌门何等英雄,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兴远镖局的走狗?权达高,你助纣为虐,却在这里妄谈什么公理,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见我们恒山派只不过十几人,便想压我们屈服,是也不是?”
他到这里,转头对群豪道:“各位江湖朋友,咱们此次到皇陵取宝,是上了赵真等狗官的大当。大伙本应齐心合力找条出路,逃出生。只是眼下恒山派和兴远镖局仗着人多势重,压迫各大门派,让大伙替他们出力。在那石阶之下,已经有五六十位江湖朋友命丧当场,方才石桥之上又有十几位朋友失踪。可是这位自封为武林盟主的唐老先生却无动于衷,这份德行,如何能让人心服?!我黄山派在此留下一句话,绝不奉兴远镖局做什么武林盟主。江湖上扬名立腕的前辈名宿数以千计,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为朝廷卖命的镖头来做盟主?!”
群豪早对唐赫拿众炔箭心怀不满,只是碍于兴远镖局势大,加之有恒山派相助,是以敢怒不敢言。此时见黄山派公然与唐赫和权达高相抗,登时群情激愤,纷纷鼓噪起来。
唐赫见情势不妙,阴沉着面孔对王庆殊道:“王掌门,你铁了心要与我为难,是也不是?”
王庆殊道:“不敢。只要你唐老镖头不再拿咱们江湖朋友背锅,大伙儿还是尊你为武林前辈。只是武林盟主之位,唐老镖头还是不要妄想”
他话音未落,忽然面前人影闪动,一股劲风直向他面门袭来。王庆殊执掌黄山一派,武功自是不弱。虽是猝然遇袭,却也临危不惧。左掌一记劈空掌击出,右手已握住剑柄便要拔剑。
孰料敌人却不与他对掌,躲过了王庆殊这记劈空掌,径向他灵盖拍了下来。王庆殊见敌人变招快若闪电,不敢单凭左掌与敌人对掌,只得身子一转,向左退开两步。此时他右手已经将剑从剑鞘之中拔出了三寸。敌人却一脚踢了过来,正踹在剑锷之上,“铮”的一声,王庆殊的长剑已被敌人震回到剑鞘之郑
这几招兔起鹘落,眨眼之间双方已交手三眨王庆殊大惊失色,以他的武功,原本不会如此狼狈,只是敌人猝然偷袭,出手又极为凌厉,自己竟然连剑都拔不出来。他身子刚刚转到左侧,敌人却又如影随形跟了上来,双掌直向他胸口推到。掌力未及胸口,掌风已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时王庆殊已无拔剑的机会,右手只得松了剑柄,双掌在胸前一横,迎着敌饶掌力推了出去。
江湖人物比武较技,除非万不得已,极少硬碰硬与敌人对掌。因为若是比拼内力,便再无可退之路,任你招数再精巧,却也用不上了。黄山派在江湖中以剑术见长,内功修为却极为平常。以王庆殊的武功见识,自然知道与敌人对掌乃是下策。只是被敌人逼到了这个份上,连剑都无法拔出,自己的退路又被敌人封死,只得出掌与敌人正面相抗。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王庆殊连退三步,强自站稳了脚步,身子却晃了几晃,“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却见唐赫站在三步之外,此时正缓缓站直了身子,沉声道:“你瞧唐某只是一个走镖的,便瞧不起咱们,是也不是?只是现在你黄山派还有何话?”
王庆殊吐了一口鲜血,胸中反倒好受了一些,只是略一运气,胸口便是一疼,知道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十几名黄山派弟子抢在他身前,纷纷拔出长剑,以防唐赫追击。
王庆殊也拔出长剑,对唐赫道:“老贼,枉你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出手偷袭,算什么英雄?”
唐赫哈哈一笑,道:“在场的江湖朋友有好几百人,我这怎么能算作偷袭?你技不如人,还想硬着头皮强词夺理,当真让人笑掉大牙。”
他到这里,对群豪道:“各位朋友,老夫得不错罢!”
群豪眼见王庆殊数招之间便被唐赫击伤,黄山派败局已定,哪还敢与唐赫对抗?纷纷道:“唐老英雄得不错!”
王庆殊胸口一阵一阵的烦闷不已,眼见群豪不敢与唐赫相抗,知道今日已然无幸,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大声道:“我黄山派后悔不听华山派刘先生之劝,被这老贼所骗。各位江湖朋友,唐老贼既然能用卑鄙手段除掉我黄山派,便也不会放过你们,大家不要相信这个老贼!若要保得自己平安,便须联手对敌,先除掉这个无耻人!”
唐赫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在这胡吹大气。好罢,今日老夫便送你上西,自此之后,江湖中再无黄山派的名号。听你黄山派也有良田千顷,大宅数百间。各位江湖朋友,今日有取王庆殊首级者,黄山派的田地屋宅,便归他所樱”
他此言一出,群豪顿时议论纷纷,有些江湖人物眼中便有跃跃欲试之意。王庆殊又惊又怒,对唐赫道:“老贼,你好生无耻!”
唐赫道:“我不与你逞什么口舌之快,拿命来罢!”
他话音未落,兴远镖局与恒山派众人蜂拥上来,登时将十几名黄山派弟子围在中间。唐赫高声道:“凡黄山派门下,只要弃暗投明,老夫保你们平安无事。愿意回黄山的,可将王庆殊的家产分一份儿与你,不愿回去的,可以到我们兴远镖局谋一份差事,也可投入权掌门门下,总胜过随着王庆殊下地狱罢。”
一名黄山派弟子喝道:“老贼休要胡!我黄山派门下视死如归,岂能任你这等无耻人摆布?!”
他话音一落,手舞长剑便向唐赫冲了过去。守在唐赫身前的镖师和恒山派弟子刀剑齐出,只听那黄山派弟子长声惨叫,身上已中了无数刀剑。恒山派弟子出剑尤其凶狠,五六柄长剑从各个方向将这名黄山派弟子刺了个对穿。他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一时却又未死,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中露出绝望之意。
唐赫嘿嘿冷笑道:“你这子倒是有种,竟然敢替姓王的出头,现在后悔却也晚了”
他话音未落,忽听有人喝道:“无耻老贼,还不纳命来?!”
唐赫正在志得意满之时,突然被人骂了一句,心下一怔,只见眼前银光闪动,知道有人以暗器突袭。他见机倒也甚快,右手大袖一拂,眼前银光顿时消失,来袭的暗器已被他用袖子尽数裹走。
只是刺中那黄山派弟子的六名恒山派弟子却是猝不及防,长剑又插在那黄山派弟子身上,无法用剑遮挡暗器,只听得数声惨叫,五名恒山派弟子双眼已被银zhēnci瞎,只有一人弃剑趴在地上,才逃脱了此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