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项封的气势,李长青面色平静,没有半点慌乱,说道:“放了老族长,为难别人算不得本事,你想要我的命欢迎来拿。”
他清楚,项封在说出那句话后,就不打算放过他了。
此时,地族族长项铮言道:“项老怎么说也是前辈,还是把他再请上来吧。”
闻言,李长青心头微微诧异。
按理说项铮还未回到地族,应该还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情。
但他此时出来说话,看样子确实和天族不对头了。
“如此,确实可以少个敌人。”李长青暗想。
主位上,项封收回犀利的目光,瞥了一眼项铮,然后挥了挥手。
登时,便有一群护卫推着项于修走了出来。
看样子,刚刚项铮的话语还是起了效果。
李长青看向老族长,后者气色还不错,应该是没有受到迫害。
不过老族长也没跟李长青搭话,双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长青定了定神,踏步走了过去,却被侍卫拦住。
他目光一冷,暂时还没打算强行动手,而是抬头看向项封:“想后悔?”
项封微微一笑:“人我请出来了,但你的命呢,什么时候交出来。”
李长青也笑了:“我说过,你想要随时可以来拿,但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项封眉毛一掀:“你想向我发起挑战?”
“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妥,也能避免族群的大面积纠纷。”
项铮忽而又发言了,道:“既然你想取他性命,你又是长辈,总不能群起攻之,也不能以他人命相威胁,接受挑战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有失天族的颜面。”
“呵呵。”
项封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同意呢?项铮,难道你想带着地族与天族对抗?”
项铮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我只是说句公道话,四族延续至今不容易,再出现内斗实属不该,你若是不听,那就当我没说。”
“当然,我地族也不会放任一些事情不管,太血腥的场面我们也见不得。”
这话一出,其实就表明地族会在适当的时候插手这件事了。
项封面色一沉:“别忘了,这可是在我天族的地盘,没有你说话的份。”
项铮微微一笑,不再回应。
玄族族长项广和做起了和事佬,言道:“都是同根同源,也不要闹得那么僵。
依老夫看,让这个年轻人磕头认个错,受点责罚,只要不伤及其性命,我想黄族也不会反对。”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话看似是在圆场,实则在帮天族打压黄族。
李长青若是束手就擒,就由不得自己了。
项封眉眼一舒,看似商量道:“为了避免族群纠纷,我也不要你性命,你自废修为吧。”
李长青冷冷一笑:“堂堂天族族长,竟然连挑战都不敢接,说出去莫不让人笑话。”
既然对方想拿黄族威胁他,他索性出言讥讽,看能否让项封下场。
若不是此时老族长还在,李长青是真的不想再废话了。
遇到解不开的矛盾,拿拳头说话就对了。
可他已经给黄族带来够多的麻烦了,不到万不得已,是决计不想牵连老族长。
只听项封道:“你还不配与我交手,给你三个选择,一,你拒不服从,天族与黄族至此开战,你们俩把命留下;
二、自废修为,向天族认错,我放过黄族还有老族长。
三、交出你在幽玄之门内所得,你们都可平安回去,天族许诺既往不咎。”
闻言,李长青讥讽一笑。
原来,这才是项封的真正目的。
铺垫了那么多话,不惜各种威胁和打压,就是为了幽玄之冕。
看来,这位天族族长野心不小,肯定也是知道一些隐秘之事。
不然不会绕了那么大一圈,最后给出第三个选择。
让他交出幽玄之冕,可能吗?!
如此看来,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了。
“项封,你的贪婪,最终会害了你自己。”
项铮出言道:“祖辈早有训诫,我们只是负责守护,那东西最终属于谁与我们无关。”
“老夫倒不这么觉得,我们辛辛苦苦守护了千年,若是连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那才是笑话。”项广和反驳道。
项封眯了眯眼:“祖辈又岂能预料到千年后的变化,如今我四族强盛,人口远胜往昔,自然可以拥有天道留下来的东西,最不济也不能让一个外面的人拿起。”
李长青冷笑道:“听你的意思,最后不管我们三个谁拿了,都出不了这小世界,这就是你的打算吧。”
项封道:“这里是我们生活的地方,进来了想出去就难了,今日你不交也得交。”
这一刻,项封也算彻底撕破了脸,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
在天族的领地里,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就算有地族相帮,他也有把握能拿到那东西。
只要得到,他将带领天族步入一个新的台阶。
而李长青则不想回应了,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看来,到最后还是得鱼死网破。
这时,老族长的声音传来:“可否容老夫说上两句?”
李长青看了过去,项于修并没有看他,而是望向了主位。
项封笑了笑:“您是前辈,晚辈本不该如此对待,但事急从权,我也是为了四族的未来考虑,您有话当然可以明说。”
项于修没有理会项封的奉承,自顾道:“诸位难道忘了大楚是怎么灭亡的吗?”
其他三族族长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项于修淡淡道:“外乱只是表面,内乱才是根本。”
顿了顿,他续道:“贪婪是原罪,所有祸乱的源头,都是对现实的不满,太多人想要踏足那虚无缥缈的境界了,导致人心不稳,最后出现了反叛。
千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千年后的子孙还打算重蹈覆辙,大楚当亡啊!”
项封目光一寒:“您在这危言耸听,究竟是何意?!”
项于修笑了笑:“老夫只想奉劝诸位一句,顺着祖训的意思,四族方有出路。”
“笑话!”
项封冷喝:“祖训只是指引,并非套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我们同样可以凭借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项于修看向项封,不屑一笑:“你觉得,你现在比先祖还更有智慧?先祖为何要把我们藏在这里?只是单纯的守护吗?”
闻言,项封呼吸一滞,但还是淡淡道:“人,永远要向前看。”
项于修笑了笑,收回目光,看向李长青:“你做得很好,其实你不用纠结,事情也没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