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其实良辰美景也并不是完全一样,她们两人的分别是酒涡的方向不同,可是那个倒霉的保险库经理却完全没有注意进去的那个酒涡是在左还是在右。
于是根本没有人可以分得出谁是谁,也不知道应该拘捕哪一个。
不知道该算是文明法律的好处还是坏处,明明知道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应该被拘捕,可是由于无法确定,就只好看看两人大摇大摆离开。
这期闲当然还有一些过程,例如良辰美景亮出了她们亚洲某国的外交护照,例如银行方面考虑到没有损失,等等,所以她们才能够全身而退。
虽然她们没有被拘捕,可是这种事情,她们认为是奇耻大辱,她们第一个想到的,正如白素所料:被卫斯理捉弄了,所以她们一刻都不停留,就来找我算帐!
等她们讲完,她们还是很气愤地望着我,大有想我向她们道歉的意思。
我冷笑道:“事情我是说给温宝裕听的,谁知这温宝裕听了没有事,旁听者反而起了贪念!”
良辰美景听了,一起非常委屈地望向白素,白素立即道:“你们想开敢宝库,一定有理由,且说来听听,是为了甚么?”
我继续冷笑,却不料良辰美景回答得十分爽快:“当然是想得到宝库中的财富。”
这样直接的回答,像是在白素的意料之中,她立刻又问:“那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你们准备怎么用?”
良辰美景半秒钟都没有耽搁,就道:“购买粮食和营养品,拯救数以百万计的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的儿童和少年。”
这个答案好像也是在白素的意料之中,她又问道:“当然是你们对之最有感情的那个国家的儿童和少年了!”
良辰美景吸了一口气:“对,他们优先,然后可以惠及全世界的儿童和少年,我们本来计划第二个目标是巴西──单是在里约热内卢,就有过百万的街童在垃圾堆里找寻食物!”
白素向我望了一一眼,道:“很好的计划,那笔财富就应该这样运用,不应该锁在保险箱里。”
良辰美景得到了白素的鼓励,非常高兴,连连点头。
这种情形,应该很感动人,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被感动的感觉,因为我知道良辰美景要优先救助的那个国家儿童少年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的原因,是由于这个国家那种绝灭人性的极权统治──要铲除极权统治带来的一切祸害,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铲除极权统治!
极权统治所带来的祸害,是无底洞,除此之外,任何方法都不能将这个无底洞填满。
所以我依然维持冷笑。
白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不知道由于发生了甚么意外,竟然会不能开启这财神宝库,我们会尽量设法找出原因来。”
良辰美景道:“白姐真好。”
我也懒得开口,因为良辰美景既然会和那个国家的极端独裁统治者成了朋友,她们的认知程度是如何幼稚浅薄,也可想而知,简直和长久在极权统治下的愚民没有分别──愚民在极权统治之下,还有觉得自己活得很好的哩,真是地球奇观。
和这种认知幼稚浅薄的人,说甚么都是浪费时间。
我也没有兴趣再听下去,自顾自上了楼。大约在半小时之后,白素在我眼前出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为甚么我们研究出来的密码竟然不能开启宝库?”
我不想和白素争论,道:“原因可能有许多,最简单的一个是财神老板改了密码。”
白素想了一想,摇头:“可能性不大──他花了很大的心思,把密码隐语化,不会轻易更改。”
我摊了摊手,表示我没有其他的设想。其实对于良辰美景不能开启宝库,我心中还很高兴,如果她们得到了大笔财富,我真怀疑有多少可以用来救助儿童,其中九成以上,只怕都会给极权统治者用来买武器──他们迷信的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有了钱自然而然第一要务就是买武器,才能巩固他们的政权!
所以我根本没有打算去研究良辰美景为甚么会不能开启宝库。可是白素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使我改变了主意。
白素道:“我认为在良辰美景她们到达保险库之前,已经有人开启了保险库,而且改变了密码。”
我怔了一怔,迅速地想着,知道密码的只有四个人:我和白素、白老大和江海。
两位老人家说了不去开启宝库,当然不会出尔反尔,他们也没有理由会将密码泄露出去。我和白素更没有任何行动会和开启宝库有关。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最近知道密码的良辰美景、红绫和温宝裕了。
绝对不可能是红绫,当然不会是良辰美景──她们失手了,那么就只有温宝裕。
虽然红绫说温宝裕在离开我们这里之后直接回到宝地,并没有耽搁时间,可是将密码传送出去,大约只需要五秒钟时间就够了,难道是温宝裕将密码告诉了甚么人,而赶在良辰美景的前面,开启了宝库?
虽然分析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可是我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能接受这样分析的结果。
白素显然知道我想了些甚么,她道:“开启宝库者,不会是我们这里的人。”
我很是讶异:“还会是甚么人?”
白素沉声道:“我想江海在我爸之前,应该还曾经找过别人,研究那段隐话。”
我“啊”了一声:“在我们研究隐语的时候,早已有人破解了它,而且用它开启了宝库?”
白素点头:“就是如此──我们可以解开隐语,人家当然也可以。而且人家比我们更能干,至少不用大张旗鼓,而是悄悄地就有了答案!”
我怔了半晌,心中苦笑,这种情形使我想起金圣叹评论《水浒传》中“智劫生辰纲”这一段的话来。金先生说,事后立刻破案,那何智之有?而去年作案的那一伙,官方一直无法破案,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们花了许多心机,得到了密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却不知道真正了不起的人,早已得手了!
这种情形,不但令人沮丧,而且还使人有“咽不下这口气”的感觉。至少我就立刻感到,非要把这个开了宝库的人,找出来不可──不是为了要和他争夺财富,而是非常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刹那之间这愿望强烈之极,驱使我要立刻采取行动。
我道:“去问江海,之前他曾经将隐语告诉过其么人,应该不会太多,根据他的名单,一个一个去找,一定可以将他找出来。”
白素像是胸有成竹,竟然道:“先决定一下,找到了那个人,我们应该采取甚么行动?”
我呆了半晌,难以回答。
真的,就算找到了那个人,我们应该采取甚么行动呢?
宝库中的巨额财富,不属于任何人,可以说谁能打开宝库就属于谁,我们当然没有权利用任何方法去对付已经得到了那批财富的人。
至于我们虽然也解开了隐语,可是我们自己决定放弃,也就没有理由再去争取。
虽然事情窝囊之极,可是根本甚么也不能做,而且根本甚么也不必做。
我苦笑:“照这样说,是根本不必去找那个开启宝库的人了?”
白素摇头:“不然,还是要去会一会那位高人,巨大的财富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我们多少和这些事有些关系,也就应该尽一分力,不便事情趋向祸害。”
这话正合我意,我道:“江海可能和爸在一起,我们先到法国去走一趟。”
白素想了一想:“我们分头行事──你到法国去。”
我用疑惑的神情望向白素,白素道:“我从银行方面着手──银行保险库经理应该记得是其么样的人打开过那个保险箱,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本来想说,银行经理有他的职业操守,怎么会肯说出来。可是转念之间,就想到要人把操守抛弃的方法至少有二十六百多种,确然是很直接的方法。
于是我点了点头,白素又道:“还有两件事情要进行,一件是向戈壁沙摸去了解,要改变密码,是不是很容易。”
我道:“那简单,第二件事是──”
白素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注意到,从三个月以前开始,世界各主要工业国家的股票市场,都在不断下跌,而且下跌是由市场上传统企业的股票开始,带动其他股票价格一起下滑。”
我怔了一怔,摇头,因为我从来不关心这方面的消息,只是略有印象而已。这时候白素特地提了出来,我立刻想到,白素的意思是:全世界股票市场股票价格下滑,是由于有人大量出售股票的结果,是有人正在不断抛售从财神宝库之中取出来的股票!
根据江海的说法,宝库中股票数量惊人,抛售出来,当然会形成股票价格的大幅下滑,而这种现象居然在全世界范围内出现,由此可知被抛售的股票数量是何等巨大!
我吸了一口气:“是去查一下,甚么人在最近三个月不断在抛售股票?”
白素点头:“正是,可以委托小郭去查。”
两件事都由我去做,白素先走一步,我去找戈壁沙漠。
找戈壁沙漠的经过不必详细叙──他们向我非常详尽地介绍他们研究那保险箱的所得,沉闷无比。
我只想知道改变密码是不是容易,他们说:“这要在打开保险箱之后才能知道。”
于是我花了三十秒时间,将保险箱打开,看得戈壁沙漠目瞪口呆,好像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们并不知道早已有了密码,所以看到我一下子就打开了保险箱,有这样的反应,非常正常。
等他们镇定下来,略研究了一下,就给了我肯定的答案:“非常容易。”
在保险箱门的后面,同样有数字键,在那数字键上按下任何数字,就立刻成为新的密码。
戈壁沙摸一面解释,一面就按下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0”,然后关上保险箱的门,同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就用这十个数字,去开保险箱,保险箱立刻打开──这是新的密码,原来的密码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
这种情形解释了良辰美景何以会失手的原因。
戈壁沙漠对于能够打开保险箱,大喜过望,专心研究,连我是甚么时候离去的都不加理会。
然后我再去找小郭。
小郭在听了我的要求之后,神情之古怪,那种哭笑难分的程度,简直无法形容。
接着他长叹一声:“我要是知道那是甚么人就好了──全世界都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成功。”
和小郭会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小郭那里,知道从两个月之前开始,各大工业国的大企业,都曾经出现过多年以前发行的大量股票,这些股票在几十年来经过分拆,数量庞大,据说美国的一个企业光是支付数十年来的股息,就数以亿计。
这许多股票同时涌现,谁都知道如果在市场上抛售,会引起股票价格下滑,曾经联合要求股票持有人不要一下子就将股票大量推出。
可是股票持有人显然没有理会,不断大量将股票在市场上推出,形成了在三个月之内,主要工业国的股票市场指数,下滑了三分之一,而且还在继续下跌。
巨额股票的持有人,看来若不是没有甚么商业头脑,就是急需大量现金运用,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行动。
而股票都通过当地最权威的股票经纪进行出售,被委托的经纪商,对委托人也很有兴趣,可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委托人,个个不同,有的说是印度土王,有的说是阿拉伯酋长,持股票向各大企业交涉的人,也各自不同,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少妇……
一致的意见是,所有出面的都不是真正的股票持有人,真正的大老板一直在幕后,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方伸圣。
小郭说“全世界都在找”,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因为根据各大企业的估计,突然出现的股票,现在还只不过被抛售了三分之一,如果继续这样抛下去,全世界股票市场都会面临崩溃!
出现这种坏情形,对那批股票的持有人也完全没有好处,大家都希望把他找出来,说服他就算要将股票套现,也应该使用聪明的办法,以免全世界都受到损失包括他自己在内。
可是一直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
小郭反而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他道:“你也在找这个人,那就好了,如果你找到了他,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好让我在全世界同行面前露脸!”
听小郭的话气,像是全世界都发动起来在找那个人!
而从小郭的话中,我也可以肯定那些在市场上大量出售的股票,必然来自财神宝库──除此之外,还能够从哪里冒出这样一笔大财富来?
我也要小郭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和他分手二十小时之后,我已经来到了法国南部。
运气不算坏,江海也在。而我看到两位老人家的时候,两位老人的情形有些古怪。
他们都背负双手,在不断踱步,口中喃喃自语,江海在兜小圈子,白老大却走出老远,又走回来。
他们看到我突然出现,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于不向我打招呼,只是看了我一眼,而且我发现即使在他们望我的时候,视线的焦点也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这种情形一望而知,是两位老人,正在集中精神,苦苦思索。
他们在想些甚么呢?
那段隐语早已解开,难道又有新的隐语发现?
我本来不想打断他们的思绪,可是在一旁等了超过半小时,情况没有丝毫改变,我忍不住大声道:“不管你们在想甚么,能不能停一下──财神宝库被人开启,里面的东西都被人取走了!”
我想我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必然会引起他们的震动,可是他们却只是向我挥了挥了,叫我不要打扰。
我实在想不通有甚么事情值得两位老人家这样伤神去思索,而我无法一直这样等下去。
所以我一伸手,抓住了江海,用力摇了他几下,好使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然后我道:“只问你一个问题。”
江海却望着白老大叫起来:“不公平!你的女婿来搞乱,分明是帮你!”
白老大哈哈大笑:“放屁!我也停止,那样公平了吧!”
说着,白老大走了过来,拍我的肩,道:“财神宝库让人家开启了,就开启了罢!”
江海立刻接口:“宝库里面的东西,叫人取走了,就取走了罢!”
他们说得如此自然,可见当时他们的大彻大悟,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正看透了,所以现在才会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既然如此,还有其么事情可以值得他们这样苦苦思素的呢?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相当古怪,他们一起笑了笑,齐声道:“我出了一个谜语给他猜,比赛谁先猜到!”
我不禁骇然失笑──人要将甚么东西都放下,真是谈何容易,两位老人家可以把大笔财富视为尘土,可是这争胜之心,却仍然如此强烈!
我一面笑,一面摇头,这:“谜语如果做得不好,别说根本不通了,若是谜底模棱两可,并非绝对完全切合谜面,又或者要借助谐音,就全是坏谜话。猜坏谜语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
我这样提出来,是因为我想到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猜谜语应该难不倒他们,看他们的情形,这谜语好像很难猜,这就多半是由于那并不是好谜语的缘故──谜语如果不通,那就很本无从猜起。
两人听了我的话之后,互相瞪视对方,虽然没有开口,当然是在质问对方:你出的谜语,通是不通?
两人又同时道:“当然通,绝对通,若是不通,在谜底揭晓之后,愿意受罚!”
我心想,这猜谜语,是我的拿手好戏,从小就是我赢取各种奖品的强项,不如我把他们的谜语解决了,也好和他们商量正经的事情。
(这一些记述,和以下的谜语,等等,和这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本来不应该叙述,而且也破坏我一贯叙述故事的风格,可是我还是记下来了。)
(还是记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两个谜语很有趣,而且完全是自创,未曾在任何谜话书中出现过,很具巧思。估计读友之中或许也会有对谜语有兴趣者,那就可以当作是看故事之外的另一种收获,当作消遣,也无伤大雅。一(这两个谜语,保证通──绝对没有那些不通谜语的毛病。)
当时我想了一想,道:“是甚么谜语,能令两位这样伤神,不如一并由我来解决算了。”
白老大和江海互望了一眼,江海道:“这小子口出狂言,是不是真有两下?”
白老大摇头:“是不是真行,让他试一下就知道了。”
江海大感兴趣,大声道:“听好了:‘略尝免辣四川火锅’猜《西厢记》一句。”
我怔了一怔,当然无法立刻猜得出来。
白老大攻击对方:“甚么谜语,这样啰里啰唆,好极有限!我的就简单明了:‘排污渠口’──猜《红楼梦》一句。”
江海反击:“一部《红楼梦》,洋洋数十万言,红楼梦一句,当然难猜。《西厢记》能有多少字,猜来自然容易,猜不出,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两位老人家认真得很,我不禁叫苦不迭,因为一时之间,我也猜不出来。
两位老人看到了我的狼狈样,都哈哈大笑,道:“我们的谜语,岂是那么容易猜的,你回去慢慢想吧!”
我趁机下台,向江海道:“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将财神宝库和有关隐语的故事对别人说过?”
江海这:“当然有──到最后,没有办法了,才想起白老大来的。”
我苦笑:“对多少人说起过?”
江海瞪了我一眼:“那怎么还能记得清楚──十来个吧。”
白老大摇头:“你如果想从这条线索追查是谁开启宝库,没有用处。”
我道:“何以见得?”
白老大道:“就算他只告诉过一个人,这个人又可以告诉其他人,其他人又可以告诉其他人──事情早已传了开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过了,如何追查?”
白老大说得有理,我只好摇头。接下来白老大的话,倒和白素不谋而合。
白老大说的是:“要找出谁开启了宝库,要向银行方面,着手去查。”
江海道:“瑞士的银行──”
他话说到了一半就停了口,当然是他想到了要在瑞士的银行打开一个缺口,可以有很多方法。
我道:“白素已经去进行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白老大已经急不及待,道:“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必来告诉我们,我们没有兴趣,你请吧。”
他说着,挥了挥手,又喃喃自语:“四川火锅要免辣,其是岂有此理!”
他竟然立刻又思索去了,令人啼笑皆非。
江海向我摊了摊手,也不再理会我,我只好离开。离开农场不久,就收到了白素的“千里传音”──我把在全世界范围内可以通话的无线电话,称为“千里传昔”,实际上那比“蜀山剑侠传”中的法术更厉害,而传真或是电邮,当然也比“飞剑传书”来得更加神奇。
白素的声音非常兴奋:“有很大的收获,我立刻来和你会合。”
我苦笑:“令尊未必欢迎──他现在很忙。”
我把白老大和江海的情形告诉了她,白素笑了足足两分钟,才道:“你不会笨到猜到了而去讲给他们听吧!”
我没好气:“当然不会,而且我也没有猾到。”
白素提议:“那我们就在尼斯见面好了,还是那家酒店。”
若干年前,在尼斯这个渡假圣地,我和白素留经有过非常愉快的一段经历,旧地重游,当然是赏心乐事,白素有这样的提议,可见她心情很好,也由此可知她此行收获真的不少。
我忍住了没有在电话中问她究竟有了甚么样的收机,当天晚上,当我在酒店阳台上,和白素一起沐浴在海风中的时候,还是白素先拿出一叠纸来,道:“你且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大约有二十来张,全是人像,而且是同一个人,有的是全身,有的是半身,有的是脸部特写,有的是正面,有的是侧面。
那些画像,显然经过电脑处理,看起来和相片差不多,传真程度很高。
画像显然是同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容颜相当秀丽,说不正确有多大年纪,大约介乎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画像中那女人衣服不同,我注意到了有八款不同的服饰,毫无例外的是她喜欢戴帽子,帽子都很大,将她的头部遮住了很多,可是却并没有遮到脸,其中至少有四款衣服,是上衣连风帽的那种。
在全身的画像上,可以看到她带着一只可以推的行李箱,像是才下飞机一样。
我当然可以知道,这个女人,关系重大,必然就是开启了宝库的人,所以看得非常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