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堡。
紫云山巅。
藏经阁。
一名白衣弟子上下打量着满脸含笑,神情拘谨的董礼义。
“这里的一楼有江湖中上乘的武功秘籍,还有各种内炼术,你可以随意抄录,但不得带走;二楼是修真功法,法术秘传,需要白家嫡系长老的推荐和藏经阁长老的批准,不满足这两个条件,不得上楼借阅。”白衣弟子面色冰冷的说道。
“师兄,我晓得的规矩,绝不会违反门规的,只是希望师兄推荐几部合用的内炼秘籍,师弟刚刚入玄蓝,所知甚少”董礼义说到这里,从衣袖当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将其塞到了白衣弟子的手中。
“师兄,黄龙丹。”董礼义压低声音说道。
白衣弟子颠了颠手中的玉瓶。
至少十粒。
白衣弟子,露齿一笑,面上的冷漠之色一扫而空。
“这位师弟,所谓内炼,不过就是练气期修士利用灵气滋养身体,炼体强身的过程”
“毕竟肉身乃是容器,肉身越强,所容纳的灵气越多,体内的灵气才会越充沛,才越容易进入交感境。”
“师弟,想要内炼有成,你既可以练凡俗武技,也可以修一门内炼术,两者都可以让你完成内炼的修炼。”那白衣弟子微笑说道。
“不瞒师兄,我那周师兄乃是一名武学高手,以前就传过我凡俗武技,可惜我都未曾入门,此番前来是想选一门内炼术。”董礼义道出实情。
“那好,你随我来。”白衣弟子带着董礼义走进了书架的回廊之中。
“五禽戏,先贤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灵兽所创。”
“八段锦,总共只有八幅图,简单易练,每日功课简单,只要练出汗就可以了。”
“这两门内炼术最简单,效果也最好,据我所知,白家嫡系都是练的这两门。”
“师弟,这两门内炼术不分上下,你只需择一门修炼,这内炼术和武功一样,易精不易多,我建议你不要贪多嚼不烂。”白衣弟子说道。
“师兄,请问有没有模仿猪类妖兽,创出的内炼术或者武功?”董礼义抱拳问道。
白衣弟子很是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董礼义,然后摇头说道:“没有。”
“师兄,我那周师兄同样也是一名武学高手,可惜却未入先天,不知我能否为他带抄一门能直入先天的武功秘籍?”董礼义不可能说自己家养的猪想要看先天武功秘籍,只能把这件事推到周师兄头上。
“哈哈哈哈你这当师弟的倒是挺孝敬,只不过这世间哪有什么直入先天的武功秘籍,武者能不能入先天,完全看个人的悟性和缘法,和武学秘籍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听说过一名先天武者所练的武功就是最普通的鹰爪功,这鹰爪功,鹰翼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武功,可他却福缘深厚,获得的挺好,获得了天材地宝入了先天,我等修士在内炼境实无必要强求先天,只要体内灵气充沛,能够入交感境即可,日后到了练罡期,先天武者不过蝼蚁而已。”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那我便抄录一份八段锦吧。”董礼义说完以后,便取下一本八段锦,在藏书阁的桌上认真誊抄。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董礼义便将八段锦誊抄完毕,毕竟只有八张图,十分简单。
生性谨慎的董礼义开始认真校对
正在此时。
那名白衣弟子再次来到了董礼义身边。
兴许是觉得推荐一部八段锦,实在是对不起那十粒黄龙丹,于是他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秘籍,放到了董礼义的桌上。
董礼义眉头皱了皱。
这本秘籍实在太厚了。
如果要誊抄不知道要誊抄到何时。
“师弟,这是百脉行气歌决,是一本医书,也是一本武书,据说很多武者无法突破时都会来看这本书,希望能够有所领悟,这书送给你了,你无需誊抄拿去便好。”白衣弟子说道。
“那多谢师兄了。”董礼义感激的说道。
“不必!”白衣弟子转身离去。
董礼义离开了藏经阁,沿着灵谷园层层梯田而下。
于中途偶遇一人。
“向师兄。”董礼义躬身抱拳打了个招呼。
“呵呵董师弟,怎么没见你身边带着那头猪呢?”灵谷园向朝阳询问道。
“朱子山在山下泥塘打滚儿。”董礼义如实答道。
“那朱子山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灵兽,可惜猪类妖兽成长性太低,否则倒可以做个镇山灵兽。”向朝阳说道。
“向师兄,您说笑了,朱子山要成白堡的镇山灵兽,那也得要族长肯干才行。”董礼义自嘲一笑。
“呵呵呵呵”向朝阳同样笑了起来。
朱子山若成了白堡的镇山灵兽,其他门派的人该还如何看待白堡。
万一背地里被人叫猪堡怎么办?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继续在谈论这个问题。
“对了,向师兄,我听说您能炼制小云雨符,不知是否能够求购几张。”
“哈哈哈正好,董师弟,我也正想向求购黄龙丹。”
两人按照市价完成了交割。
董礼义看着手中的五张小云雨符,不禁莞尔。
自从半年前,灵谷园的灵植弟子用小云雨符翻盘打退了来挑事的卯工弟子,这原本用于种植灵谷的小云雨术,便被灵植弟子称为斗法奇术,一个个灵植弟子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钻研如何用小云雨术斗法。
这向朝阳便是其中的发起者之一,由于他的宣传,不少白家嫡系,甚至执法堂弟子都到他这里来购买小云雨符,让他着实赚了不少。
甚至连朱子山也多次提到,想获得几张小云雨符
虽然董礼义实在无法想象朱子山如何用他的蹄子催动符箓,但毕竟这半年来,所有炼制黄龙丹的药材都是朱子山偷来的。
双方合作已久,对彼此提出的要求,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董礼义行至黑潭。
一头脏兮兮的泥猪,正在地上打滚,黑色的泥垢蹭的到处都是。
“朱子山,东西到手了,我还是先送你出去蹭皮吧。”
“哼、哼、哼”
白堡之外,一棵树皮几乎被蹭光的大棕树下,朱子山蹬着两只腿,用后背狠狠的蹭着。
还别说,皮子骚痒难当的时候蹭一下树,是真舒服。
而董礼义则在一旁按照八段锦的图谱,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一呼一吸,平静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