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万穗不认同的皱眉。
“宝贝儿,你怎么比我奶奶还封建?她八十大寿还穿比基尼去海边游泳呢!”
“不是你说你男人没反应?咱们不下个狠药,怎么确定?”
“我可不想你年纪轻轻守活寡,乖,试一试。”
不管万穗怎么劝,苏淼淼都接受无能。
最后实在没办法,顶着压力选了两套白色的内衣。
简单,保守,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万穗恨铁不成钢,趁着苏淼淼去买单的功夫,把那两件买下来,悄悄塞进了她包里。
逛完街,两人找了个火锅店,点了个特辣锅。
吃得满头是汗,那叫一个畅快。
两人当初能做好朋友的原因之一,就是都爱吃辣。
跟谢渊结婚这么久,因为他不爱吃辣,苏淼淼也没做过特别辣的菜。
今天可算是畅快吃了一顿,吃完火锅回到庄园。
一进门,就见谢渊端坐在饭桌前。
她微微一怔,随即小心进门。
“老公,你才吃饭?”
跟万穗吃得太开心,都忘了时间,八点多了。
谢渊本就没什么胃口,听到苏淼淼回来,放下筷子。
“去吃火锅了?”
苏淼淼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好意思的点头。
“嗯,跟朋友去的,好久没吃了。你,是在等我回家吃饭吗?”
谢渊微微点头,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想着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桌前,一直等她回家吃饭。
结果她却在外头吃饱了,一时间,苏淼淼有种自己是渣男的心虚感。
“下次不用等我,饿了就自己吃。”
“嗯。”
谢渊神色仍旧淡淡,语气冷冷,按动轮椅准备去书房。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快要被长廊吞没,苏淼淼鼓起勇气。
“老公,下次你要不要一起去?”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谢渊这种大佬,平时都用鱼子酱漱口吧?怎么会去吃火锅那种玩意儿?
没想到,轮椅顿住,谢渊回答得分外利落干脆。
“好。”
他进了书房好久,苏淼淼都没回过神,大佬答应的是不是有点太爽快了?
就好像,一直在等她开口一样。
不,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回到房间,痛快洗了个澡。
又试着拨了一下那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想了想,决定明天亲自去一趟。
第二天早早醒来,天还没亮。
她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服,拎着小行李箱出了门。
谢渊还没起,她就跟忠伯说了一声。
这趟要出门几天,让谢渊不用担心。
坐上高铁到了普市,又换乘轮渡上了岛。
上岛时天已经黑透了,她在网上定了民宿。
民宿环境还算不错,推窗见海。
她的房间在二楼,很干净。
一天折腾下来,实在是累极了。
她连澡都没洗,就倒下睡着了。
睡到半夜,被海浪声吵醒。
她没开灯,推开窗户,闻着扑面而来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拉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
畅快的打了个饱嗝,一想到明天要见到那位老爷子,就不由有些激动。
老爷子叫张春生,跟爷爷是一块下过乡一块吃过苦的老交情。
当年兄弟两齐心合力创办楼外楼,势要在沪市闯出一片天。
楼外楼的发展也确实不错,如果后头没有她走失,老爷子去找她这回事。
或许,张爷爷也不会离开楼外楼。
归根结底,这事也跟她有关系。
如今爷爷昏迷不醒,楼外楼也岌岌可危,只有张爷爷能帮她。
她打开行李箱,拿出爷爷当年的笔记细细看起来。
天光破晓,一抹鱼肚白跃出海面。
寂静的沙滩上迎来了一天喧嚣的开始,苏淼淼换了件白T热裤拖鞋。
一副游客打扮,出了门。
按照地址,找到了一个小渔村。
打听了一下,有没有叫张春生老爷子。
可一圈下来,一无所获。
年纪大点的人说本地话,她听不懂。
年轻的又多半是外地人,也不清楚情况。
到了中午,她热得直冒汗。
找了个糖水铺,要了一碗清凉补,一边休息,一边四处打量。
还别说,这小渔村看着不起眼,可这糖水铺里的东西还真是地道。
她吃完清凉补,又要了一个龟苓膏,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过,糖水铺没大人在,就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忙前忙后。
吃完后,苏淼淼起身扫码付钱。
不抱希望,问了一句。
“小老板,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村里有叫张春生的老爷爷吗?”
小男孩正收拾碗,听到这话连头都没抬。
指了指北边,大声道。
“朝那走,上山再拐个弯就到了。”
苏淼淼觉得自己运气好到爆,随便来吃一碗糖水就打听到了要找的人。
当即又给小孩转了两百块钱,当辛苦费。
“谢谢你啊!”
她欢快的出了门,按照小孩说的方向跑去。
越往后走人就越少,路也越难走,陡峭的山路怪石嶙峋。
她穿着人字拖,好几次都差点滑下来。
岛上的天说变就变,一阵海风刮过,带来潮湿的水汽。
苏淼淼正想找个地方躲雨,噼里啪啦,大雨就倾盆而下。
祸不单行,她想下山时,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
本就穿着热裤,右腿从石头上刮过,登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大雨兜头浇了她一身,浑身湿漉漉的。
腿疼得无法起身,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苏淼淼拿出手机,却发现进水了根本就打不了电话。
这么大的雨,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没人来。
再等下去,万一打雷怎么办?
与其在这儿等着,不如试试能不能下山。
苏淼淼咬紧牙,脱下人字拖,找了根树枝,一瘸一拐的往山下挪。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她浑身脱力跌坐在地。
右腿的血被雨水冲刷,汇集在地上,成了淡淡的粉色。
她挫败的低下头,实在是走不动了。
忽然,朦胧的雨幕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四周晦暗,他是唯一的光亮。
他穿着一身白色绸质衬衣,松垮的贴在身上。
仍旧是那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冷然模样。
可这一刻,却成了苏淼淼唯一的救赎。
她喉头哽咽两声,最终没忍住,哭出声来。
“谢渊,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