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来是个流氓

一天下午,魏晓丽收到一封信,是从南滩寄过来的,上面没写寄信人的名字。她打开一看,信中一张纸上一首诗:

一颗露珠

晨曦里

闪耀在海棠花瓣上

晶莹透亮

太阳升起

露珠消失

海棠花却谢了

自此

海棠花与露珠再也无法分离

假如你像那晶莹透亮的露珠

我就要做至死追随的海棠

无论

天涯海角

山崩地裂

粉身碎骨

生死相随

诗的后面也没落款,看着字体不熟悉,又像在哪里见过,注射室里正好没病人,魏晓丽笑嘻嘻地把信拿给盖爱琴看了一下,就把信丢到装满酒精棉球的垃圾桶中了。

过了一会儿,马景奎来到注射室,拿了一张电影票给到魏晓丽,说”卫红让我捎过来的。“

魏晓丽看到电影票高兴地说,”正想看这场电影呢,那一年第一次上映的时候,我在上学没看上,这次又上映了,还是卫红知道我,对我好。“

她晚上没课,吃完晚饭去了俱乐部。

在门口,没有看到张卫红,只看到马景奎站在检票口,魏晓丽问,”卫红呢?“

马景奎说,”在里面呢,她让我出来接你。“

魏晓丽跟着马景奎进了俱乐部,找到位置时,并没看到张卫红,她有些心慌又问,”卫红呢?“

马景奎把她拉着坐下来说,”等等,一会给你说这事。“

魏晓丽站起来要走,马景奎就拉他,这时俱乐部灯已经黑了下来,后面有人喊着,”前面的不要站着拉拉扯扯,挡着我了。“

魏晓丽赶紧慌慌地坐了下来,她心怦怦跳了好一阵。

电影开演了,一会儿后她也就看了进去,忘了刚才的紧张。

这是一部几年前上映过的国外片子,当漂亮的吉普赛女郎把留着小胡子的英俊军官打翻在地,站起身来,义正严辞地训斥军官时,她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旁边的一只大手拉住慢慢地抚摸,她心里一惊,本想给马景奎一个耳括子,但又冷静了下来,只是使劲抽出手来,弯腰从座位上离了席慢慢摸黑往外走,她感觉到马景奎跟在了后面。

一出俱乐部,她就往家里跑,马景奎不停地喊着,”晓丽晓丽你听我说“

在后面追着她,刚跑到家门前的巷子口上,被后面的马景奎拉住,把她堵在前面房子的后墙上,说”晓丽我喜欢的是你,我跟张卫红好,也是为了接近你,你一定信我,现在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觉,翻来复去地都在想你。“

魏晓丽使劲压住怦怦跳的心,说,”既然你跟卫红好了,就不能再跟我好了“

话刚说到这里,她就感觉嘴上一热,被马景奎的嘴猛地压住,嘴里被他的舌头捅了进来,在自己的嘴里乱搅这一刻,她先是又惊又怒,感觉自己的全身在发颤,她想努力挣脱,却被马景奎一支胳膊死死地挤压在后墙上,她想大声说话,又被他的嘴牢牢地压住,她几乎要晕过去,感觉一股热流如火焰般从下身瞬间拥满全身,腿上身上没有了丝毫力气,渐渐松软下来,正当她闭着眼情迷意乱地关闭了外部世界的所有感官时,只感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扒拉,忽然几声车铃声如同从另外一个星球传来一般,马景奎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她这时有些清醒,借机抽身出来跑向家里,留下马景奎站在身后不断地喊”晓丽、晓丽“

回到家时,父母的门都已经关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努力平息刚才怦怦怦的心跳,这一段时间来跟马景奎和张卫红一起玩的各种场景,在她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她是跟马景奎算好了还是不算好?马景奎值不值得好?她该怎样面对张卫红?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早饭时,家里像往常一样,但魏晓丽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整个白天她昏昏的度过,她想张卫红来找她又不想她来,她想去找张卫红又不敢去找她,她想见到马景奎又不想见到他,但一个白天也没发生什么,两个人都没出现。

中午回家吃饭也都没什么事,但晚上回到家时,却感觉到气氛明显的不对。

晚饭的时候黄岚也回到家,黄岚婆婆已经住到她家里了,她平时这个时间不太回家,今天却一个人回来吃晚饭,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邱莉萍先开了口问,”晓丽昨晚去看电影了?“

魏晓丽心里猛地跳了两下,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黄岚说,”最近又都在看《叶塞尼亚》,电影好看吗?“

魏晓丽还是点了点头。

邱莉萍又开了口,轻描淡写似乎很随意问道,”跟谁看的啊?看好电影的时候也不叫上爸妈,上一次演的时候我们都错过了。“

魏晓丽愣了一会儿,小声说,”跟卫红和她对象。“

邱莉萍问,”是你们三个人吗?“

魏晓丽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在余光中注意到邱莉萍盯着她,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魏广忠也开了腔,“讲实话!矿上有几个人不认识咱家人?!做了啥事几万只眼睛都在盯着。”

她停了好一会儿,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邱莉萍问到底跟谁,魏晓丽叹了一口气,大声说,”爸妈,你们肯定是听到什么是不是?是跟卫红的对象,只有两个人,他把我骗过去的,说三个人一起看电影,结果去了就他一个人,就这样。“

邱莉萍问,”你俩看完电影没有?“

魏晓丽讲,”没看完,我看了一会觉得不对就出来了。“

邱莉萍说,”今天下午的时候,三个人找到我,悄悄对我说,看到你跟张卫红的对象拉拉扯扯,张卫红和她对象的事整个辛屯都知道,现在是你插了一杠子进来,这个叫啥了“

黄岚接上话说,”第三者插足。“

邱莉萍讲,”对,叫第三者插足,你年纪轻轻还没开始谈对象,这算个啥!以后还怎么找对象了。“

魏晓丽辩解道,”我没有主动,我根本就没有想跟他好,只是他耍流氓“

邱莉萍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问,”他怎么耍流氓了?“

魏晓丽讲,”也没怎么,我只是形容看电影的时候,他摸我的手。“

邱莉萍松了口气,说,”以后离这种人要远远的,自己也要注意,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断绝与这种人的来往。“

几天后,魏晓娜放学回来带来了一个消息让全家震惊,小学有一个老师被抓了,叫马景奎,因为在学校里耍流氓,就在上课的时候,被善国派来的公安铐走了。

晚饭后,张卫红红肿着眼睛来找魏晓丽,一进魏晓丽的屋子,就扠上门扑到她怀里大哭不止,哭了半个小时,她能讲话了才吞吞吐吐说,下午公安来找她,她在南滩派出所里待了一下午到晚饭前才放回家。

魏晓丽问,“马景奎,不,那个流氓,公安,有没有说他到底做了啥?”

张卫红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讲,”公安也没给我说具体的,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面听出来了,他好像在学校里耍流氓“

魏晓丽身体一震,过了一会低声问道,”那你和他,有没有那个“

张卫红一听又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她平息下来点了点头,说”上个月开始,我就催着他结婚的事,再不结婚,我就要显形了,他一直在遮这个事,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