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笑?的梦里反复会出现这个画面,每每都会急得满头是汗醒过来。
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个疑惑。
那天秦肆走之前?对她用唇语说得那两个字,她始终没看懂,到底是什么??
有天晚上她在图书馆趴在桌上睡着了,也?做了个类似的梦。
但?梦里不是在高铁站,而是在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翻山公路上,公路旁边是一条火车轨道。
她顺着那条公路拼了命的往前?跑,追赶身旁呼啸而过的火车,跑到肺都快要炸了,可?是火车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她朝前?方?伸手,想喊火车上的人等等她,告诉她到底说了什么?再走,可?是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正急得想哭,身后传来彭子琦的声音:“时笑?,时笑?我?们要回去了。”
时笑?惊醒,抬起头扭头看一眼彭子琦,他已经在收拾书本,马上要闭馆了。
两人抱着书下楼,一出门,热气难挡。
彭子琦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宵夜,时笑?摇头,说想早点回宿舍休息。
彭子琦也?没勉强,和她在路口分别,一个人出校了。
时笑?转身往宿舍走,笔直又干净的林荫道,风吹着茂密的树叶哗啦啦的响,只是空气里还残留着白天烈日烤灼的闷热,她又出了一身细汗。
如今已经七月盛夏了,距离秦肆离开已经快两个月。
这两个月,没有任何一点关于他的音讯。
秦晗说,他连家里都没有通电话,只是刚到基地的时候通过杨副院长和爷爷报了平安,之后他究竟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时笑?也?不敢找秦晗要那位杨副院长的电话去打听?秦肆的消息,人家都是日理?万机的科研者,耽误一点时间?对别人的影响,是无法衡量的。
再说,比起他们的责任和任务,她这点私人感情,微不足道。
所以即便是她再怎么?想念他,也?只能?忍着,控制着。
不是说封闭培训半年么?。
没关系,哪怕是一年,三年,五年她都可?以等,半年一定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抱紧书,望一眼星河璀璨的天空。
不知道他那里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是不是也?可?以看到这么?美丽的星光和月亮?
等她上楼走进宿舍的时候,曹馨正在收拾行李。
学校前?两天就放假了,小?叶和杜湮婷当天就已经回家。
曹馨因为没抢到动车票,所以明?天才走。
“笑?笑?,你要是一个人在学校里太孤单就找我?聊天哦。”
“好啊。”时笑?放下书,帮她收拾衣服:“只是明?天我?上午还有家教课,不能?去送你了。”
“嗨呀,我?又不是小?孩子!”曹馨笑?呵呵道。
两个女孩子在宿舍里忙了一阵,又坐下来讲了会儿?话。
毕竟暑假得分别两个月,还是有点小?不舍得。
曹馨主要是担心时笑?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虽然近段时间?她看起来似乎振作了不少,但?是大家也?都感觉了出来,她比过去更加沉默寡言了。
平时她和郑湮婷还会想着法儿?的跟她说话,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调节调节心情。
可?是她这一回去,就只剩时笑?一个人留在学校了,到时候一个人待着,只怕又回胡思乱想。
实际上,时笑?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他是否已经原谅了她,可?是那天在高铁站,他离开前?的一回头,她心里便燃起了新的希望。
她知道,只要她再努力的去挽回争取求得他的原谅,一定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这些,她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因为没人能?和她感同身受,理?解她的处境和心情,包括家人。
她还记得那天回去以后,妈妈和姐姐都奇怪她临时离开法院究竟去找什么?人了。
时笑?跟她们简单讲明?了原因,结果妈妈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吓和紧张,要她以后都着点秦家和杜家人,怕被他们报复。
虽然时笑?理?解妈妈的担忧,可?还是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他肯定不会允许他家人伤害我?的。”
妈妈忧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为了你得罪了全家人,他的爸爸妈妈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肯定会恨你的呀。”
时笑?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欠了他这么?大一份恩情,怎么?能?把人当成仇人躲着?将来要是他们家里有需要,我?也?应该奋不顾身的去还这份情才是。”
妈妈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怕万一他们报复你。当然了,如果他们能?够心平气和的看待这件事,将来要是有机会,别说你了,哪怕是让我?去还这份恩情,我?也?是会去的。”
时笑?妈妈主要是被那天杜彦的态度给吓怕了,才有些紧张过度,担心女儿?一个人在A城,没人保护,会受到伤害。
时笑?让她放心,说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且她也?真觉得,能?教育出秦肆这种?孩子的父母,人品也?不会太差。
虽然他的妈妈姚瑜然是有些不太好相处,还高高在上,有些看不起她。
可?是没关系,既然秦肆都可?以包容她之前?的隐瞒和欺骗,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
那她有什么?不可?以为了他,去包容他的母亲,试着努力让他父母接受她呢?
所以现在,她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失恋的阴影了,只是一心盼着他能?早日回来,给她一个弥补亏欠的机会。
但?是不知情况的曹馨还是很操心她,想方?设法的劝道:“暑假这么?长,要是忙完了以后就回家陪陪妈妈,和妈妈说说话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时笑?点头,想要她别替自?己担心,还没开口,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是刚才约他一起去外面吃宵夜的彭子琦师兄,这会儿?打电话来说给她带了一份,让她下楼去拿。
时笑?微愣,婉言拒绝说自?己是真的不饿。
彭子琦笑?道:“不饿就少吃点,我?买都买了,总不能?直接丢了浪费。”
时笑?没办法,只好下楼去拿了上来。
结果再回来时,一进门,曹馨就对她挤眉弄眼的坏笑?道:“有情况?”
时笑?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你别瞎说!”
曹馨却不信,怪声怪气:“那人家怎么?总是来找你,还经常给你送爱心晚餐啊?”
“...........”时笑?力争道:“可?能?就是顺便,我?真和他没什么?。”
“哎呀,有什么?也?没关系呀。”曹馨认真的跟她讲:“人家都说新欢是走出失恋最好的方?式,彭子琦师兄长得好看,而且学习也?好,对你还这么?体?贴,三天两头的来找你,还给你买好吃的,你怎么?就不能?和他交往试试看呢?”
时笑?不想跟她争论,把手里的外卖盒递给她:“我?一点都不饿,你吃不吃?”
曹馨成功被她带偏了话题,闻了下饭盒里传出来的肉香,仰头巴巴问她:“你真不吃吗?”
“嗯。”时笑?递到她手里,转身回自?己床边去拿睡衣准备洗澡了。
曹馨啧啧两声,一边拆包装,一边替送饭的人叹息:“可?怜的彭子琦师兄,既然你的心上人不饿,那我?就只好替她代劳了。”
“.........”时笑?无语,进了洗手间?。
只是关上门以后,她又理?性的想了下,或许她是应该找个机会跟彭子琦说清楚。
从上个月开始,彭子琦就突然频繁的来找她,各种?理?由约她一起吃饭,又一起去图书馆。这次暑假他正好因为有个实习的工作,所以也?留在了学校,还说假期要带她去哪里玩。
时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可?又不敢随便乱下定义,怕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万一人家就是那样一个热情的人,到时候她直接拒绝岂不是很尴尬?
这也?是这么?长时间?,她始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什么?都没说的原因。
可?是........
看着他一直这样花时间?花精力的在她身上,也?不是办法。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他误会,清晰得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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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曹馨离开后,时笑?就去学生家里做家教了。
中午顶着列列炎日,她撑着伞回到学校,热的身上跟水洗过一样。
她回宿舍后坐在桌前?吹了一会儿?电风扇,吹干了汗,又去冲了个澡,然后打算去图书馆蹭空调睡个午觉,下午才有精神?学习。
结果她收拾好自?己,抱着几本书书刚下楼,就接到杜攀给她打来的电话,说要和徐婉要请她吃个饭,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时笑?猜到了可?能?是因为什么?事,她记得之前?徐婉跟她说过,好像是近期生日。
但?时笑?最后还是假装不清楚,以做兼职太忙为由给婉拒了。
“你这么?辛苦自?己做什么??”杜攀很大方?道:“来我?这里给你随便安排个工作,也?比起早贪黑去做家教强。”
时笑?笑?了下,说不用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学生家长,她还是得履行责任,把暑假给人家补完。
但?其实,时笑?这只是一个借口。
她真正不想的,是不愿意跟他和徐婉还有什么?牵扯。
毕竟他俩本来就是不属于正常的夫妻甚至是情侣的关系,当初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让自?己和徐婉成为朋友。
在这件事上,她或许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他们。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也?并没有因此吃亏,杜攀可?以说现在算是最大的赢家了。
自?杜孟辉二审判刑以后,安坚公司里的所有动荡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虽然杜彦一直还在跟他明?争暗斗,想争夺回主权,可?公司里的那些董事们,却一边倒支持杜攀。
而且因为杜孟辉这一事,大家也?都对杜彦的各个方?面产生了怀疑,得不到支持,他本就寸步难行。再加上他的对手杜攀,业务能?力过硬,之前?就积攒了那么?多的人脉。
所以最后的董事会投票,毫无悬念的杜攀胜出,接任了公司董事之职。
说起来,要是这个大腿时笑?想抱的话,对她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经过这一件事,她也?算是和杜攀有了坚固的合作交情,请他随便帮个忙,肯定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委婉拒绝,渐渐疏远了他们。
除了不愿意接受徐婉那种?身份的朋友以外,或者更多的是,不想再想起和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事情。
既然如今已经尘埃落定,大家该达到的目的也?都达到了,那就好聚好散。
如果真和杜攀成为了朋友,将来要是秦肆回来了,再见到她和他有来往,必定又会想起这件不愉快的过往,她一定要尽可?能?的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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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平平淡淡的过了一个月,时笑?每天做兼职又还得复习上学期丢掉的学习进度,过得也?还算充实。
而且她这人也?不太喜欢玩,后来彭子琦的确是约过她几次去漂流,或者去看大瀑布。
时笑?虽然不好直接问他为什么?总是来找她,还经常给她送水果和冷饮,又锲而不舍的约她一起玩。
但?她为了不让她产生某种?错觉和误会,所以只能?每次都婉转的拒绝了他。
她也?不清楚彭子琦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刻意回避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他始终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弃,还是依然一有空就会来找她,以同学的名义和她来往着。
时笑?为这事也?挺头痛的,她现在除了期待着秦晗偶尔约她一起出去逛个街吃个饭,真心不喜欢跟任何人有来往。
起码和秦晗待在一块儿?,这样,她还能?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秦肆得消息。
秦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可?自?己也?很无奈,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带给她,因为秦肆根本上就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唯一和爷爷联系过的那么?一次,还是当初刚去基地的时候,报了一次平安。
时笑?虽然没办法知晓原因,但?想着,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只是有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他去了那边,会不会遇到别的女孩子,喜欢上别人了?
她试图甩掉这种?胡思乱想的猜测,可?是没有用,谁叫他总是那么?耀眼,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有这种?担心。
所以她突然就有点理?解当初的文悦榕,为什么?会没头没脑的跑来学校威胁她了。
只有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才能?对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虽然她不至于像文悦榕那样冲动撒泼,但?要是她真的听?闻他有了另外喜欢的人,肯定也?会嫉妒的发疯。
而且现在每次一想到文悦榕,时笑?总会暗暗感慨一番。
她后来反复的回忆和复盘过与秦肆从认识到如今的所有细节,她觉得,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文悦榕冲动找到学校,和她发生撕扯出了事故,估计她和秦肆早就彻底断了。
其实当初,她也?是犹豫过的,所以一开始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哪怕从他那里要到了电话号码,她也?没有想过找借口刻意去他面前?刷存在感。
甚至有天被龚明?骗去酒店,无意间?听?到了他和文悦榕的通话内容,她还彻彻底底的打算过放弃。
可?事情就总是这么?阴差阳错,因为文悦榕来找她那么?一闹,不仅让她再次跟他有了牵扯,还将他再次送来了她的身边。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文悦榕是受害者,大家讨伐她,攻击他。
唯独他,深更半夜特地跑来警局找到了她,又亲自?带着同样伤痕累累她去了医院做检查。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她心里说不清是有了一些底气,还是因为有了一些自?私的想法,于是开始一点一点放纵了自?己。
但?那时放纵归放纵,可?心底还是有一些底线保留在那里,没让自?己彻底沦陷。
所以第一次因为他发现她和杜彦的关系闹矛盾分开,她心里虽然愧疚,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法自?拔。当时也?是真的铁了心想跟他断了就断了,因为担心他发现自?己更多的图谋不轨,到最后更不好收场。
可?是她万万没料到的是,最后先低头要复合的居然会是他。
哪怕她冷脸相待,给人一种?受害者的姿态,他还是想尽办法的来哄她,以至于把正式她介绍给自?己所有的朋友,公开承认她正牌女友的身份。
他为她做到了如此地步,她怎么?可?能?不动摇呢?
人非草木,虽然她之前?因为姐姐失败感情经历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很漠然,可?是,再不抵触感情的人,也?抵抗不了一个男人对你这般宠溺这般特殊啊。
如果前?面只是让她渐渐动心,那么?后来这一次的和好,才是她真正沦陷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越来越沦陷在和他的这段感情当中,所以她才越来越害怕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因而后来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隐瞒他,也?不过是贪念多和他在一起的那点时光。
时笑?再次想起这些过往的时候,正站在当初他们一起住过的那栋小?区门口。
她有空的时候,时常会回来这里看看。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房子他最后究竟卖了没有,但?是留在回忆里的欢声笑?语,始终不会褪色。
她站在小?区对面的马路边,和过去每次一样,一杯奶茶喝完了,才转身离开回学校。
但?今天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和秦晗联系了。。
上次和秦晗见面,还是她路过学校的时候,喊她出来一起吃了个饭。
就像当初秦肆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一样,说是到学校给舅舅送点东西,所以例行公事的约她见个面,简单了解了一下她当时伤势的恢复情况如何。
现在回想,都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掏出手机,给秦晗发了条信息。
正好她今天刚领了兼职工资,可?以请她去吃顿像样点的西餐。
然而秦晗接通后,却告诉了她一个糟糕的消息:“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妈受伤住院了,晚上走不开。”
时笑?微顿,关心道:“阿姨怎么?了?”
秦晗叹了声气:“说出来可?能?你都不信,昨天我?妈妈去参加一个世伯家女儿?的婚礼,结果遇到了文悦榕,被文悦榕给报复给砸伤了。”
“...............”这的确是让时笑?吃了一大惊,意外了好几秒才追问:“文悦榕怎么?还报复上阿姨了?”
“她不是之前?确诊患上了抑郁吗?”秦晗说:“文家都说她已经康复了,谁知道昨天去参加闺蜜的婚礼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吧,然后就——我?妈都快吓死了!”
时笑?也?是从所未闻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她还是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看:“阿姨伤的严重?吗?现在什么?情况了?”
秦晗说就是有些严重?,所以她现在才必须每天都守在医院里。
她说,当时文悦榕直接拿了个酒杯朝姚瑜然的头砸了下去,还没等姚瑜然反应过来,文悦榕又将她一推,直接把她推进了一旁的喷泉池里。
可?想,姚瑜然那么?爱美爱打扮的人,昨天去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肯定穿的很时尚,高跟鞋是标配。
所以文悦榕这么?一推,脚踝直接给摔骨裂了。
照这么?说,还是真的有些严重?,时笑?想。
她记得自?己的当初撞秦肆的车子腿摔断了,养了三个月才好。
挂了电话以后,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也?是奇怪,通过之前?的打交道,明?明?是该讨厌姚瑜然这个人的。
可?是时笑?却觉得自?己莫名对她恨不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她是秦肆的妈妈。
所谓爱屋及乌吧,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即便是她每次看到她,都一副不动声色的嫌弃表情。
就像她这次来医院看她一样,姚瑜然依然冷冷淡淡的,眼角眉梢都是排斥和不悦。
可?时笑?看她一眼,总是能?从她的五官当中看到秦肆的影子,心里就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
随便吧,姚瑜然讨厌她也?正常。
毕竟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和亲戚产生矛盾,闹得鸡飞狗跳不安宁的。
好在她这人忍耐心还算好,所以只要她自?己想得开,不管别人对她态度怎么?恶劣,她不会感觉难受就行了。
“小?晗妹妹每天在医院照顾阿姨也?挺辛苦的,我?跟她商量着这两天和她轮流来医院照顾您。您要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跟我?说。”
“不需要。”姚瑜然躺靠在床头,伤成这样了,还架着一副傲慢的气势,抱着双臂道:“我?们家有钱请护工,不用你来献殷勤。”
时笑?现在已经算是有些了解姚瑜然这个人的脾气了,任她怎么?说也?不生气,更不会和当初一样感觉到难堪,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反驳了她一句:“您要觉得我?是献殷勤那就是献殷勤吧,反正我?是出于替您儿?子照顾您的想法自?愿的。”
经过了这么?些事,姚瑜然也?懒得凹那些外在的形象了,卸下伪装,干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你凭什么?替我?儿?子照顾我??这是我?家未来儿?媳妇儿?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
时笑?没尴尬,反而还淡淡笑?了下:“只怕您挑中的儿?媳妇,将来未必会愿意和我?一样心甘情愿的照顾您。”
“............”姚瑜然垮着张脸斜眼看向她,拔高音量道:“你这是诅咒我??”
“那可?没有。”时笑?解释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跟您说这个道理?。不然您仔细想想,这次您受伤,可?不就是您和叔叔当初挑中的儿?媳妇给伤害的?”
“...................”姚瑜然结巴了两秒,一时间?竟然没找到言语反驳。
时笑?却依然淡定的跟她说道:“而且现在的名媛小?姐,哪个不是矜贵娇养,将来就算您如愿娶了个出身名门的儿?媳妇,到时候人家就是想孝顺您,顶多也?是花钱请人照顾。可?是人一旦生了病,不仅身体?痛苦,心理?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当然还是自?己的亲人照顾最贴心,您说是吧?”
姚瑜然嗤笑?一声,找不到语言反驳她,只好挑刺:“巧言令色!”
无论她怎么?说,时笑?还是不跟她计较,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抚了抚背后的裙子:“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明?天晚上我?过来换小?晗妹妹。”
姚瑜然眉头一皱,正要发作,这时床头上得电话响了。
她顿了顿,回头瞄了眼,是个陌生得外地号码。
姚瑜然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挂断了,以为又是哪个品牌商打来的广告电话。
可?是时笑?盯着她手机上的那个归属地,整个人一怔。
在姚瑜然放下手机之前?,她立刻提醒道:“会不会是秦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发上来,一会儿还小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