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壮雄斑马发出狗样嘶叫,蹄奋抓地,企图站起。
路祈反应极快地抓住马鬃,以体重量为压制,屈膝想要别住马腿。
然黑白还是下直立起来,不可思议强大量将路祈狠狠掀翻。
体重摔在地,针剂也随脱手,可路祈并没让黑白完全得逞,即便摔坐在地上,他另只手仍死死攥着马鬃。
黑白暴躁起来,疯狂尥蹶,带着路祈体剧烈起落,反复摔打,仿佛头疯牛即将战胜斗牛士。
手边再没有可砸东西,也来不及回标本柜拿其他罐,心急如焚胡灵予直接跳上实验台,然后向着斑马方向奋跃,扑到马背上,以手臂狠狠勒住马颈。
斑马动作顿,但在下秒仰头嘶,以前所未有剧烈甩动体。
胡灵予个没搂住,被直接甩飞到远处墙壁,重重撞上标本柜旁边冷藏柜,柜门在撞击中发出闷响。
“小狐狸!”
路祈心紧,大喊出声,却感觉到手马鬃倏然消失。
他立刻看向黑白。
只见斑马已变回男人,就在路祈分神霎,黑白已经扑向不远处地面。
脱手针剂就在那静静躺着。
路祈想也不想便跟着扑过去,如果再让黑白将针剂拿到手,不止他自己,连胡灵予都有危险。
可他终究慢了步,眼看黑白手已经碰到针剂。
路祈追过去动作却没有任何退缩。从小狐狸冲出来那刻,他就再没有别选择,必须护住胡灵予,哪怕搭上他自己!
然摔在柜前小狐狸已经挣扎着起来了。
他没有听路祈话,好好藏着,不是跳出来让路祈分心,是要帮着路祈起让黑白再没有机会向涅盘开口。
砸个玻璃标本罐不够用是吧,那就再来个更大,更重,更要命。
趴在地上男人已经将针剂握到手,只等路祈扑来,回手就扎。
路祈知道,可哪怕只有万分机会,他还是想要抓住黑白拿着针剂那只手腕。
就在这时,耳边炸开小狐狸大喊。
“路祈!躲开——”
梅花鹿转头,只见胡灵予举着个高五十公分、直径近三十公分、泡着不明物质满满标本『液』罐,距离他和黑白位置不到两米。
路祈体已在飞扑惯『性』中,正常况下不可能再改变轨迹。
但这个“正常况”,不适用梅花鹿。
只见修体在空中个近乎不可思议扭转,如无数次在飞跳球场上晃过对手防守般,成功改变重心方向,最终避开黑白,落到旁边。
与此同时,二号标本罐,也是胡灵予能举得动最大“兵器”,砸向男人后脑。
“啪嚓——”
碎片纷飞,『液』体溅,连同不明标本,稀哗啦地。
刚把针剂握到手中男人,颤抖两下,俯趴在地体彻底失去气,不动了,标本『液』混着鲜血从他后脑流淌下来。
路祈抬头,发现小狐狸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标本柜前,并已经将三号“兵器”抱在怀了。
“他……死了?”举着新标本罐小狐狸,不太确地问。
路祈上前探了探男人鼻息:“还没,”又看看开瓢儿脑袋瓜,“如果不止血,估计也悬。”
胡灵予终于松口气,放下罐跑过来:“赶紧找找,有没有绳什么给他捆上。”
路祈:“……”
胡灵予:“?”
路祈:“我还以为你要给他止血。”
胡灵予:“捆再止,他血厚,不差这分钟。”
路祈:“我也这么觉得。”
欣然达成共识两位同学,最终在原料室找到卷胶带,将黑白兽化服扒掉后,再从头到脚捆成木乃伊,结果发现胶带没用完,那就再来第二遍。胶带用量完全体现了他们对斑马战斗“尊重”。
捆完人了,再包脑袋,就用黑白兽化服,摁住伤口,胶带缠住简单固,暂时止血。
忙完这切,两人紧绷神经才终于稍稍松弛,靠坐到起,精疲竭,浑都疼。
没两分钟,小狐狸忽然想起什么,又噔噔噔跑回去把三号罐拖了过来,放到前重新搂住。
路祈莞尔:“你就准备直这么抱着?”
“万他又醒了,狂『性』大发,真把胶带挣断了呢?”胡灵予抱不是罐,是安全感。
路祈思考三秒,认可:“有道理。”
本场战役最佳,标本罐——最高端格斗,往往用最朴素武器。
监控屏幕,美洲豹已经偃旗息鼓,另外位同学为拦他也心俱疲,这会儿五个人沉默坐在地上,相顾无言。
路祈盯着钢制门看两秒,忽然起,走到门前。
胡灵予困『惑』,股脑爬起来也跟上去:“你要开门?”
不是不想让大黄他们进来,只是旦进来看见实验室,看见黑白,就等于把他们也扯进了涅盘这趟浑水。
路祈却摇头,是道:“你看这。”
梅花鹿让小狐狸看,是监控屏下方,也就是整扇钢制门下半扇门板,上面覆盖层钢板是镂空,面似乎有某个集成系统在运行,闪闪。
“门锁识别系统?”胡灵予猜测,“或许还有监控系统。”
“也可能更多。”路祈说。
胡灵予微怔,后恍然:“信号屏蔽!”
“对,”路祈说,“如果我是他们,会在建立实验室时就预置多重信号屏蔽系统,旦况不对,随时启动信号屏蔽,给自己争取跑路时间。”
实验室和原料室都没有其他类似信号干扰器装置,硕大厚重钢质门,面足以留出高强度干扰器装置空间。
后响起奇怪动静。
路祈回头,胡灵予已经将三号标本罐推到梅花鹿面前,并贴心地打开盖:“我就知道它会派上用场。”
标本『液』悉数泼入镂空钢板内。
很快,面响起滋啦啦声音。
数秒后,监控屏幕灭掉。
灭前最后画面,是门外贺秋妍惊喜地蹦起来:“有信号了——”
乎在同时间,所有人都收到了未知来源通讯申请,接通后,通讯那端声音不同,问话却相差无——
“贺秋妍同学吗,我们是兽控局,现在就在村,请说下你具体位置……”
“黄冲同学吗,我们是兽控局……”
“傅西昂同学……”
除了路祈。
“你在哪?”没头没尾,没名没姓,来自罗冰队刻意伪装过声音。
“村庙内殿造像后面有个地道口,下来就能找到我,还有两份大礼。”路祈说完,又补充句,“我周围没别人,暂时安全,但地道不。”
罗队:“我们会小心。”
幸,地道并没有新犯罪分隐藏,也不知道是发现兽控局后跑掉了,还是黑白过于自信,本就没带个帮手。
罗冰亲自前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行动队队员。
跳出洞口,三人看见就是原料室,穿过门口,再进入实验室,眼前是伤痕累累鹿狐,和躺在地上“不明木乃伊”。
个完整犯罪实验据点,个犯罪嫌疑人,罗冰有些意外,这两份大礼确够重。
“同学,你俩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两个队员率查看路祈和胡灵予伤势,只当他俩是无辜受害同学。
“我没事儿,”胡灵予现在活蹦『乱』跳,只担心断角梅花鹿,“你们快点送他去兽化医院。”
“这个是?”队员很难不关注地上“胶带兄”。
“不知道,”小狐狸脸懵懂,“反正是坏人,我们不小心发现了这个实验室,他就开始攻击我们,个斑马,比野兽还凶残!”
“……”两个队员看看满地狼藉碎玻璃、标本残骸,再看看只剩息尚存所谓坏斑马,实在很难想象其曾经凶残辉煌光景。
“还有另外三个同学也在地道失踪了,”路祈看向罗队,反常态地客客气气,眼神比胡灵予还单纯善良,懵懂无助,“怎么办?”
罗冰现在就个想法,才让路祈干双面卧底,屈才了,这天赋十五六七面都能胜任。
“同学你放心,”另外个行动队成员答话,“刚进地道不久我们就发现他们了,现在已经由我们同事护送回了地面。”
进地道就发现了?
胡灵予和路祈面面相觑,他们下来时候怎么没发现?
罗冰看出两人疑『惑』,遂问:“你俩是不是进入地道后又钻进个小洞,爬过段狭窄洞道才到了这?”
胡灵予点头:“对啊。”
刚进地道时候相对宽敞,看就是专业修建,后来走了段就发现这个沾满了李倦气味洞口。他俩爬进洞道,面非常粗糙,像是某个人随便拿锹挖,然货真价实都是李倦气味痕迹,两人也就沿着洞道路『摸』过来了。
“这就是了,”罗冰道,“如果你俩不进洞,再往前走点,就会发现还有个暗门,面才是真正地道,你说那三位同学,就是走了那条路。”
“真正地道?”路祈疑『惑』,“通向哪?”
胡灵予也听出话外音,难道这条地道本并不是通向这个实验室?
罗队清了清嗓,也开始“表演时间”:“更多况,我们不便透『露』,两位同学还是赶紧跟着我们回地面吧。”
胡灵予和路祈被救同时,大黄那边也有兽控局专业打洞科属人员在行动,不久后救援洞便被打通,五人成功脱险。
回到地面,胡灵予和路祈才知道曾经命悬线不止他们和大黄、小贺这两组。
去往村北五个骨干社员连同尾随他们准备伺机给点惊喜社团尉青,掉进陷阱被困,都有不同程度受伤。但可能也因为他们被困得死死,无法脱,黑白觉得不用料理那边,以至于六人虽然落入陷阱,却没遭遇涅盘人,直到被兽控局救出。
但副社秦恒岩和大猫那边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惊魂战,受伤惨烈,除了孟加拉虎马谦谦逃过劫,其他个都已经被救护车送往兽化医院,把村内险上报兽控局,正是集全小组才拼死逃出村马谦谦。
牺牲大,回报也大,秦恒岩他们不只达成了让马谦谦逃生成就,还生生将另名凶残犯罪分拖到兽控局抵达,最终犯罪分被擒获。
胡灵予很想知道被抓是不是李倦,可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罗队就句“无可奉告,这是纪律”。
当着那么多行动队成员和其他被解救同学,胡灵予也不好再打听,虽然过后路祈跟罗队私下见面时,可能会互通信息,但不是也要等吗,他现在就想知道落网究竟是不是那个死兔。
灵光闪,到医院后问大猫不就好了,还是第视角呢。
不料罗队火眼金睛,轻描淡写打碎小狐狸希望:“每个同学都有对案保密务,我们已经提醒过了。”
两小时后,兽化医院。
抹影溜出梅花鹿病房,悄悄潜入隔壁另间双人病房。
胡灵予:“大角羊?”
缠着脑袋赵盛:“绝对没错,就是大角羊。”
打着石膏王晏宁:“我艹,你是没看见,巨他妈凶残!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赵盛:“全靠秦恒岩。”
王晏宁:“真,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说河马是厚皮科属,就咱们这个副社,简直不死战神,肩膀挨刀,没事儿,爬起来继续打,肚上扎着刀,没事儿,爬起来继续干,后面那个大角羊心态都要崩了,兽化后根本就是头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