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葛苇又向剧组请了半天假,帮小平也请了。
本来说下?午才?能去接人的,还是乔羽,又打了一圈电话,最终说上午就可以去接。
乔羽对葛苇说:“能早几个小时也是好的。”
又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也?只能帮到这几个小时,没能更多。”
葛苇恨不得抱着乔羽哭一场。
她知道乔羽对她全心全意。而且很多时候,乔羽还是懂她的。
知道这几个小时,对葛苇来说很重要。
在韩菁这件事情上,葛苇恨不得觉得一分钟都重要。
早一分钟出来,韩菁就少受一分钟罪。至少,少承担一分钟的心理压力。
去接人之前,葛苇发现小平还包了饺子,很神?奇的豆腐馅儿。
葛苇笑她,结果小平认认真真的说:“团圆的时候要吃饺子,出来的时候要吃豆腐,所以豆腐馅儿的饺子,最好。”
出来的时候要吃豆腐,这说法葛苇也?听过,好像象征着以后一清二白。
葛苇笑得更厉害了:“韩菁又没犯事儿,吃什么豆腐啊?”
结果一语成谶。
到了接人的地方,头一个小时,韩菁和小平还有说有笑的。
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小平问葛苇:“菁姐怎么还不出来?”
葛苇沉默,心里不安的感觉涌上来。
小平低着头嘟哝:“饺子都要凉了。”
结果等到饺子凉透了,韩菁也没出来。
倒是等来了一个警cha,跟她们说:“别等了,人你们接不到了。”
葛苇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为什么?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警cha瞥了她一眼:“你们接的这位,摊上大事儿了。”
葛苇和小平从那儿出来,葛苇又打了一圈电话,乔羽也帮忙,又找了乔总帮忙。
好不容易才?弄明白,韩菁不止下一部电影的合同?有问题,往前追溯,还有好几部电影的合同?有问题。
资方名单里都有这次出事儿的那家公司。
这样看来,韩菁并不清白。可能是早就收了那家公司的钱,合起伙来做空公司的钱。
后来乔总就不接乔羽的电话了。
乔羽有点慌:“这是我妈第一次这样。”
葛苇以前就知道,乔羽长大以后,她妈出于补偿心理很宠她,基本上对她是予取予求。
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接乔羽的电话,意思很明确——没打算帮着救韩菁。
葛苇站在乔总的角度想想,觉得也?不难理解。也?是,哪个公司老总发现员工吃里扒外,还能全心帮着捞人。
这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
但是小平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菁姐是这种人。”
葛苇说:“我也?不信。”
乔羽沉默。
葛苇后来咬咬牙,联系了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地产公司老板,不熟,就以前有一阵儿老给她送花,她也没搭理过?。
这次联系了,还去陪了两次酒局,葛苇发现这些商人真tm能喝,她以为自己就够能喝的了,结果两次都给她喝吐了。
还好没白喝,人家总算帮忙,让葛苇和小平又跟韩菁见了一面。
这次韩菁憔悴躲了:“有人故意整我。”
“我知道。”葛苇有点急:“你觉得会是谁?”
她和小平现在,跟面对着一个缠在一起的毛线团似的,想查,都找不着线头在哪儿。
韩菁想了一圈,也?挺迷茫,最后她低声问:“会不会是乔羽?”
她想起最开始,是乔羽帮她和这家公司老板搭的桥。
“不可能。”葛苇摇摇头:“小羽是捞你捞的最勤的一个,如果是她,何必多此一举的给自己找事儿。”
韩菁叹了口气:“也?是。”她这是急昏头了,找不到目标对象。
葛苇甚至说:“你说是乔羽她妈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韩菁说:“那更不可能啊,她做空自己公司的钱干嘛,一分钱好处捞不着的。”
两人又叹了口气。
探视时间很快到了,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小平最后捏了捏韩菁的手?:“我等你。”
又说:“你别害怕。”
其实小平比谁都怕,葛苇分明看到,小平在进来见韩菁之前,浑身还在狂抖。
这会儿连眼圈都是红的,跟染了血似的,脸上却还一直绷着笑,生怕给韩菁带来心理负担。
韩菁笑着。也?捏了捏小平的手?:“我不害怕。”
葛苇和小平不得不走了,韩菁最后叫住葛苇:“你别搅合到这事儿里面来,实在不行的时候,能摘就摘。”
葛苇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骂她:“Cao,别在姐这儿玩个人英雄主义,抢姐的风头。”
两人一出来,绷了好久的小平终于哭了。
哭得蹲在门口,整个人都是软的,葛苇拉都拉不起来。
小平嚎啕着问:“苇姐,怎么办?怎么办啊?”
葛苇只好拍着她的肩,嘴里念叨着:“别慌,别慌。”
喃喃自语似的。也?不知是说给小平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后来好几个好心的女警cha,都来帮忙,好不容易帮着把小平塞进葛苇车里。
葛苇把小平送回家以后,又一个人来到韩菁的办公室。
她倒是没哭,摸出一根烟来开始抽。
直到这时葛苇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打了五次打火机,居然都没打燃,一擦一个火星子。
直到这时葛苇才?发现,自己比谁都慌。
因为她比谁都了解韩菁,近十年来韩菁陪着她,两个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葛苇知道韩菁这人,挺严谨,又不贪财,也?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性格。
按理说,谁眼红也?眼红不到韩菁这里来,韩菁也没跟什么人结过?仇。
现在葛苇肯定相信是有人故意坑韩菁,把她搅合进这破事儿里面来,但可怕的是,她连一个目标对象都想不到。
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打火机,葛苇坐在韩菁的办公桌边,愣了好一阵神。
手?的抖动没有减轻,反而越抖越厉害。
她尝试着又点了一次烟,打火机还是没打燃。
她终于忍不住开骂:“我cao,我cao。”
带着一点哭腔。
但她死咬着牙,没哭,刚想再试着点一次烟,才?发现自己连打火机都快拿不住了。
全身脱力。
她眼睁睁的看着打火机快要掉在办公桌上,很慌。
像她一颗无处安放的心。
结果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轻轻包住葛苇的手?。温柔的,坚定的,有力的。
握了葛苇的手?一瞬,又放开,打火机已经被那只手握在了手?里。
葛苇缓缓抬头,跟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
因为她脑子很乱,各种杂乱的线索混杂在一起,让她脑子发沉,抬头抬不起来。
终于看清面前的一张脸时,葛苇一愣。
是顾晓池。
顾晓池背着个书包,还是葛苇刚遇见她时的那个样子。
像个小孩儿,年纪很轻,但眼神里的那股倔劲儿,又让人莫名有安全感。
那股天塌下?来她都会继续往前冲的倔劲儿。
顾晓池也?没说什么,就轻声说:“我来帮你点烟。”
好像她听说了韩菁的事,大老远的跑来,就是特意来帮葛苇点一支烟似的。
不过?她把书包放下了,这个肢体语言的意思很好懂:
“我不会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过?顾晓池什么都没说。
葛苇也?是,沉默的抽着烟,手?臂抱着自己的身子,才?发现自己身体也?在抖。
顾晓池看了葛苇一眼,从办公桌前,绕到办公桌后面,站到葛苇身旁。
她手轻轻一拨,让葛苇的头靠在她身上。
葛苇一怔,挣扎着要起来。
干嘛呀,娘兮兮的,葛苇可受不了。
结果顾晓池不让,手?按在葛苇的头上,不让她起来。
葛苇挣扎了两下,挣不脱。她发现顾晓池这小孩儿劲真大,不愧是之前放过羊的。
葛苇没力气了,懒得挣了,顾晓池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放松了。
变成很轻柔的,一下?一下?,轻抚在葛苇的头发上。
又拍了拍葛苇的头,像安慰。
葛苇此时靠在顾晓池身上。因为顾晓池个子高,葛苇靠的位置,正好是顾晓池的小肚子。
软软的,透过一层薄薄的T恤,闻得到顾晓池皮肤的味道,淡淡的草本植物香味和涩味,像在什么遥远的深山里。
又暖,隔着T恤都能感觉到她皮肤在发烫,也?不知是不是一路跑过?来的。
顾晓池还在拍葛苇的头,小肚子伴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葛苇忽然发现,顾晓池连呼吸的节奏都让她莫名心安,鼻子一酸,忍了一天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一哭起来就收不住,鼻涕眼泪全蹭在了顾晓池的衣服上。
要不是外面还人来人往的,葛苇真想学着小平的样子,嚎啕大哭。
哭得差不多了,葛苇才?发现顾晓池的T恤,全都被她蹭脏了。她抽抽搭搭的说:“我帮你送去干洗。”
顾晓池笑了:“没事,我自己洗。”
她轻轻放开了葛苇的头,又绕到办公桌对面坐下?,望着葛苇,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葛苇把手?里的半支烟抽完了,她发现顾晓池在这里,她好像逐渐镇定了下?来。
她问顾晓池:“你有办法?”
顾晓池摇摇头:“办法得你自己想,看你有多刚了。”
葛苇咀嚼了一下?顾晓池的这句话,发现自己脑子里,原来已经有一个想法,不知什么时候逐渐成形,这会儿被顾晓池的这句话勾了出来。
她对顾晓池讲了,问顾晓池:“你觉得可行么?”
她本来以为顾晓池会阻止她,因为这办法太疯了。
结果顾晓池笑着说:“行啊。”
倒是葛苇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失业啊?”
顾晓池想了想:“你知道那种,就是在景区给人画像,也?能挣钱。”
葛苇的心里暖了一下?。
这是……变相表白么?
这个想法在葛苇心里冒了一下?头,又被打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说这些想这些的时候。
结果顾晓池的意思是:“你可以来给我当助手。”
葛苇笑骂她:“滚蛋。”
把韩菁桌上的一包抽纸向顾晓池砸过去。顾晓池躲开,抽纸掉在地上。
后来两人离开时,葛苇这么粗线条的人,居然还把那包抽纸,特意从地上捡起来了。
放回韩菁的办公桌上,还放回的是原位。
她希望韩菁回来的时候,这办公室里,什么东西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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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导倒是没指望葛苇第二天能来拍戏。
她知道韩菁出了很大事,可能要坐lao,年头还不短。
陈导虽然严厉,但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儿,葛苇这段时间不能来拍戏,她也充分理解。
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葛苇。
所以第二天她在片场看到葛苇的时候,吃了一惊。
葛苇来得还挺早,片场都还没几个人。
她笑着跟陈导打招呼:“陈导早。”
陈导有点懵。
这天拍戏葛苇也?挺在状态,一点没掉链子。
陈导更懵了。
下?戏的时候,葛苇没急着走,卸了妆换了自己衣服,站在片场边上等陈导。
陈导走过?去:“有事?”
葛苇把手?里的烟熄了,难得的认真:“有点事跟您说。”
葛苇把事讲完,挺诚恳的看着陈导:“给您添麻烦了,要是赔钱的话?,我全部贴给您。”
陈导想了想。
“不必。”陈导说:“你是我选的,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我没选错人。”
居然还冲葛苇笑了一下?。
葛苇惊讶极了:“陈导!”
陈导问:“怎么了?”
“我从来没看您这么笑过?。”葛苇说:“我觉得吧,您还是不笑好看!”
“滚蛋!”陈导笑着骂她。
葛苇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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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电影到这里,拍摄已经接近尾声了。
戏没之前那么赶了,第二天上午头几场,没排乔羽的戏,她睡得晚了一点。
起床的时候,发现助理在她家等她。
乔羽走过?去问:“什么事?”
助理说:“大事。”
助理把平板电脑递过?去。
是场直播。主角是乔羽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葛苇。
葛苇找了一些相熟的媒体,很突然的开了一场发布会。
乔羽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
葛苇的意思也?挺明白,就是韩菁所有的合同?,都是她和韩菁一起经手?的。要是韩菁有问题,那她肯定也?有问题,欢迎也?从她这里入手查一查。
这么一个公开声明,等于把她和韩菁,彻底捆绑在一起了。
她宁愿放弃演艺生涯,也?不会考虑放弃韩菁。
助理说:“苇姐好傻,很可能她救不了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乔羽想了想:“也?没什么,这才?像她。”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件事。
她还在发布会的现场,看到顾晓池的身影一闪而过?。
好像在一旁等着葛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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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开完以后,葛苇回了剧组。
又拍了一天戏,没等来警cha,等来了韩菁。
“韩菁?!”葛苇怀疑今天的假睫毛是不是贴得太厚了,让她看花眼了。
她还在揉眼睛的时候,身边的小平已经猛冲了上去。
抱着韩菁就开始哭,也?不顾旁边还有许多人了。
韩菁拍了拍她的头。
小平醒过?神?来,这才?抽抽搭搭的放开韩菁。
葛苇和韩菁一起走到片场外面,她问韩菁:“你yue狱了?来找姐们儿陪你去浪迹天涯的?”
又说:“那你得等会儿,姐们儿得回去收拾一趟东西,麻将和扑克都带上。”
葛苇梳着侠女高马尾,随着她说话?,在脑后一晃一晃的,还真有那么股孤身闯天涯的味道。
结果韩菁笑着骂她:“你滚蛋。”
“到底怎么回事?”葛苇问。
韩菁说:“姐们儿无罪释放了呗。”
“啊?”葛苇有点懵。
剧情的转换怎么这么突然。
韩菁说案情查清楚了,都是那家公司老板一个人的锅,其他被牵连的人,包括韩菁,证据充分显示她们之前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也?算无辜受害者。
葛苇问:“那是彻底没事儿了?”
韩菁点点头。
葛苇想了一下?,问她:“这事你怎么看?”
“显而易见啊,有人想整我,后来发现代价太大,收手了呗。”韩菁说。
“你的发布会我看了。”韩菁瞥了葛苇一眼:“不知是不是你下?场了的缘故。”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气得慌,骂葛苇:“不让让你把自己往外摘么?你怎么往火坑里跳得比谁都欢呢?”
葛苇嘻嘻哈哈:“我都说了,玩个人英雄主义轮不到你。”
韩菁又骂她蠢:“要是那人没收手,岂不是我们俩都栽了?没留青山在,柴都没得烧。”
“要是我这样都没救得了你,以后估计也没什么能力能把你捞出来了。”葛苇摆摆手?:“我进去了也?挺好啊,我们俩还能做个伴,表现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让我们一起打牌。”
韩菁恨不得踹这个猪队友一脚。
想了想,却抱了葛苇一下?:“谢谢啊。”
葛苇跟见了鬼似的,一蹦三丈远:“你滚蛋!太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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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接下来是难得的好日子。
葛苇明明看着韩菁在里面待遇挺好,又不用工作,脸都圆了一圈,小平却非说韩菁瘦了,每天要给韩菁做饭。
韩菁也比葛苇以为的娘多了,一点没拒绝,还照单全收。
葛苇骂她娘,她还说:“你这是妒忌。”
葛苇说:“我妒忌你个大鸡腿子!”
她有什么可妒忌的,她可以让顾晓池给她烤蛋挞。
“蛋挞啊。”顾晓池意味深长的说。
“不行啊?”葛苇斜着眼看她。
顾晓池笑了:“行。”
顾晓池烤得蛋挞很柔软,不像小师妹烤得那样剌嗓子。
葛苇咬着蛋挞问顾晓池;“你的小师妹呢?”
顾晓池看了葛苇一眼:“你想她啊?那我让她来。”
葛苇瞪了她一眼。
吃着蛋挞还不知足,葛苇又问顾晓池:“你怎么没挤巧克力酱呢?”
顾晓池又看了她一眼,第二天还真满足了她的要求。
葛苇打开蛋挞盒子一看,四个蛋挞上,还真每个都用巧克力酱挤了一个字母。
F,O,O,L。
葛苇拍了她一下?:“你骂谁蠢货呢?”
顾晓池笑。
葛苇骂归骂,还是拿了一个蛋挞开始吃。
字母“O”咬了一半,这次剩下的一半,像是翘起的嘴,不再?是尴尬的假笑,变成欢喜的甜笑。
葛苇边吃边问:“小师妹送蛋挞表白以后,不是又来了两次吗?”
顾晓池点头。
葛苇又问:“来干什么?后来怎么又不来了?”
“因为我当天就拒绝了她。”顾晓池说:“后来的两天,她又送蛋挞来,我怕收了她误会,就劝她回去了。”
顾晓池特正直:“无功不受禄。”
葛苇笑出了声。
其实葛苇知道,站在齐笑的角度,顾晓池的做法是对的。
既然顾晓池对齐笑并没有意思,还不如干脆利落,不要给人无谓的希望,不然那样吊着更难受。
不过?现在挺多人不懂这一点,就喜欢玩暧昧,还以为能显得自己特受欢迎。
还好顾晓池不这样。
葛苇又问:“那你的周老师呢?”
还“你的”。葛苇觉得自己有点酸,但她没控制住。
顾晓池说:“周老师就是老师,她也不会勉强人,还是很好的老?师。”
葛苇想了想周骊筠温厚的样子,点头认可。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现在葛苇渐渐相信了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顾晓池。
这些天她睡得也?好多了。
乔羽提前杀青,剧组一起聚餐,给她送别。
乔羽这段时间跟剧组的人熟多了,这还要感谢Ben,经常来送应援下午茶。
每次都是明瑶帮着发,还特别羡慕的说:“羽姐真好命。”
乔羽就笑,葛苇看着她,有种藏不住的甜蜜。
每次看到乔羽的这种表情,葛苇就还挺感谢Ben的。
十年,或许真到了大家都走出去的时候了。葛苇在心里想。
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来敬乔羽酒,感谢乔羽平时的关照。
韩菁也去敬了一杯,感谢自己出事的时候,乔羽全力帮着捞人。
乔羽是那种,看着挺高傲清冷,但跟她熟一点,就会发现她也?不会故意摆什么架子的人。
再?加上最近陷入爱情的甜蜜,心情很好,所有来敬酒的人,她来者不拒。
乔羽之前常年吃药,不能喝酒,酒量根本比不上葛苇和韩菁,葛苇见她今晚这么喝,生怕她喝猛了,过?去帮她挡了好几杯。
韩菁拉拉葛苇的衣角:“你也?少喝点,我看你最近脸都圆了,是不是胖了?”
葛苇说:“放屁!姐这是丰润!”
她想起自己,连续吃了好几天顾晓池烤的蛋挞,有点心虚。
决定今晚聚餐过?后,连续吃几天菜叶子赎罪。
在葛苇帮着挡了好些酒的情况下,乔羽还是喝挂了。
Ben来接她的时候,她趴在桌上,几乎已经不省人事。
葛苇想扶她出去,结果明瑶走了过?来,笑笑:“苇姐,我送羽姐出去吧,刚好我就顺路回家了。”
“你在这儿多留一会儿,还有好多人想找你喝酒呢。”
葛苇想想也行,她确实还有话?想跟韩菁聊。
目送明瑶扶着乔羽出去了,动作挺小心仔细的。
葛苇也?放心了,收回了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1516:50:38~2021-03-1616:4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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