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

  陈南浔到底不爱余金金,除了余金金自己,就只有顾淮南曾问过这个问题。

  陈南浔理所当然的回答:爱。

  为什么别人不问,因为在他们眼里,陈南浔和“爱”字是画不上等号的,谁都知道他重视余金金,却也认为仅此而已,就像孩子重视自己的玩具。

  

  然而事实就像后来余金金对他说的,他爱,却不只爱她一个。

  陈南浔所谓的爱,到底是太廉价还是太昂贵,余金金已经不愿意自己去想这种问题,更或者他最爱的人是自己。他爱游戏花丛,爱不同的女人带给他不同的感受。

  他在乎她,但没有在乎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更没有在乎到为她放弃其他。

  

  幸好不是所有人对待感情都是那个样子,幸好她遇到了薛辰。

  有人说专情的男人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而是一次只爱一个人。薛辰和余金金在一起后,女人缘仍不减少半分,但余金金看的出来,薛辰是不一样的。他尺度拿捏精准,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一次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伤害的事。

  有很多次她也曾看见过他和女人在一起,最开始余金金没那么在乎,因为对他的感情尚浅。薛辰是个那么好人,余金金想要的并不多,只要尊重,不欺骗。

  

  薛辰一边暗暗和她保持这那种关系,一边不断的追求她。他们除了在床上之外的所有时间,薛辰的表现都给所有人一种印象:他喜欢这个女人,是真的喜欢,和以往都不同的喜欢。

  余金金觉得薛辰就像一个极有经验和耐心的猎手,对她撒下铺天盖地的网,然后不疾不徐的以自己为饵引诱她上钩。他给她准备后路,一直只是诱~惑她却并不强迫她接受。

  “如果你哪天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说一句就好。”

  

  “说了你就放手了?”

  余金金问,薛辰笑着。“你从来也没在我手里过。”

  他说完把头微微偏开一些,余金金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心里小小一酸。当时两人正在西餐馆吃东西,余金金放下刀叉,过去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颈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可怜的样子?嗯?”

  

  薛辰继续专心的切着牛排,叉一小块喂到她唇边,余金金不客气的张嘴吃掉,弯唇一笑。“怎么你的比我的那份好吃的样子?再喂我一口。”

  

  余金金粘着他不起来,都快把他盘子里的东西吃光了。薛辰擦了擦她的嘴角,视线往周遭扫了一眼,知道两人已经成了餐厅焦点。“还不起来?”

  余金金满不在乎的哼了哼,头枕在他肩上。“怕丢人?”

  

  “有点。”薛辰耸耸肩,话那么说却没有一点不自在,挑拣着这女人喜欢的食物喂她。

  余金金回头瞅了一眼,再看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很享受的样子?”

  薛辰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笑眯眯的喂了她一口酒。“差点忘了和你说,明天我要回北京一段日子。”

  余金金点点头,没再说话。

  

  晚上薛辰去了余金金的住处。

  薛辰接打了几个电话,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余金金没吵他,独自在一旁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永远做不完的工作,然后去洗澡。

  女人洗澡总是最耗费时间的工程,薛辰打完电话她还没出来,索性玩会电脑游戏。

  余金金洗澡的时候不自觉的想到陈南浔,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那么听话没有去调查薛辰,但这段日子确实过的风平浪静。以往她若和谁走的近一些,不出多久视他们交往的密切程度而言,那些人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些麻烦。

  

  她知道陈南浔的公司最近出了些问题,他这人性子嚣张不愿收敛,平日树敌不少,难免遇到这样那样的阻碍。她们盛唐和卓卫的公司时有合作,因此她和卓卫经常有见面的机会,自然听他提起过这一次似乎比以前严重一些。

  

  卓卫和陈南浔关系就像她和顾淮南的关系一样,卓卫知道陈南浔所有的事,包括和她交往那些年对她不忠的种种。男人之间这种事总会互相包庇,更何况是他们。

  其实卓卫和陈南浔到底还是有些不同,同样纨绔,陈南浔花心滥情,而卓卫这一辈子怕是就只会爱顾淮西一个人。也就是冲着这一点,余金金觉得他还是有让人尊重的地方,所以对他的态度还算正常。

  

  卓卫一直希望她能和陈南浔回到过去,她知道,几个人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情爱爱之外自然有交情在的。可是她和陈南浔之间,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说分手就分手,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

  她的爱情从来都不是游戏,当初用全部去投入,谁又知道抽身而退时仿佛扒了一层皮似的艰难,以至于到现在,当时的疼依然清晰。

  

  卓卫似乎也知道她和薛辰在一起的事,但他对此满不在乎,言谈之间都是揶揄。“是不是很庆幸南浔现在分身乏术,好让你和你那个男友多玩一会。”

  余金金没应声,她不愿和他们谈论陈南浔,更不愿意谈起薛辰。

  

  “金金,虽然南浔由着你,但作为朋友,还是想劝你悠着点,这种游戏人间的事,不适合你。”

  

  听他说完余金金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玩?”

  “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了,对你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卓卫轻叹。“爱情总有定数,该是你的跑不掉,不管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最后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他在告诉她,只要她肯等,陈南浔总要浪子回头那天,事情就是这么不公平,谁让她是那个先爱上的人。余金金以前听到这话会哭,陈南浔就是她心里一块不能碰触的针,稍一碰就会疼的撕心裂肺。

  

  但每疼一次,都会坚强一点,新的结痂会把那些不能示人的伤口覆盖的更加结实。一切还会存在,但痛感已麻木,迟钝。

  余金金知道自己忘不掉,但是总要想办法减少想起的次数。

  能让她做到这些人的或许就是……薛辰。

  

  她在洗澡洗了好半天都不出来,薛辰还以为她怎么了,进来一看不由得挑了下眉毛。余金金脸上盖着一块毛巾,仰靠在浴缸里,两只修长的腿分开自在的搭在浴缸边缘随着音乐的节奏悠悠的晃荡着。

  

  薛辰本想转身出去,顿了一下又改变主意,悄悄解开衬衫褪下长裤与其他贴身衣物,单腿跨入浴缸。他动作极为小心,余金金一点都没察觉。薛辰在她腿间的缓缓跪下,手臂就撑在她身子两边,慢慢的倾身向她,黑眸从她细长的颈项一寸寸滑下,最终停留在她诱`人的胸前。

  水位很巧的就在她胸部露出一半的位置,那两粒粉嫩的小樱桃浅浅的隐没在水下。

  

  薛辰眸里着了些火,又想笑。这女人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粗心成这样,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用眼神强J了她几次了。

  他正这么想着,余金金就动了一下,似乎是坐久了有些累,又仰了仰脖子,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浅吟。薛辰只把这一声当做邀请,伸手覆盖在她眼睛的位置上。

  

  余金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反抗,却被他轻易制止住,三两下把毛巾在她脑后系了个结,彻底遮住她的视线,只露出嘴唇。

  她的双腕都被他控着,又挣脱不开,不免有些害怕。“你要干嘛?”

  

  薛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你。”

  “什么我?”余金金哪反应的过来,傻乎乎的问。

  “干你。”

  薛辰好心的解释,余金金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热了。“流氓!放开我啦。”

  

  “想得美。”薛辰在她颈上啄吻着。“刚才在外面吃饭,你坐我腿上的时候我就想这么流氓你了。”说罢把一只手握住她两只细细的手腕,腾出另外那只手一把覆住她的胸,一边亲着她细致的皮肤一边问。

  “这么瘦的身子,这个地方怎么发育的这么好?天生的?”

  

  余金金被他揉的胸前闷闷的,呼吸不稳。“后天的啦。”

  “嗯?”

  “……说了不许笑我。”

  “……”薛辰停了下,抬起头。“你去隆过胸?”

  “呸!”余金金气的想咬他,抗议的扭了扭。“我全身上下都是真的!真的!”

  薛辰手下用了用力,“对哦,手感来说确实不像假的。”

  “你怎么分的出来?”

  “我摸过——咳……”薛辰话说一半就意识到危险,连忙改口。“我们睡了那么多次,真假我还分不出来的话,岂不是白睡了。”

  

  余金金多精明的女人,冷冷哼了声。“当我傻啊?是不是交过的女朋友里有假胸的?”

  “也不好说假吧,只是……不那么真。”薛辰一笑,继续品尝眼前这道美食。“接着说你。”

  余金金撇撇嘴,才道出实情。若说作为女人除了脸蛋之外最苦恼的事,就是胸部大小。余金金生得一双连顾淮南都要羡慕的长腿,偏偏就是胸不争气。

  刚进入青春期时,顾淮南就比她发育好,她还和个小男孩似的,当时陈南浔就撇嘴。又过了几年,她还是那个样子没多大变化,陈南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拿这个打击她,“你看看人家南南,看看你,怎么好意思当女人?去把头发剪了给我当弟弟。”

  

  余金金第一次听这话气的直哭,还迁怒顾淮南,和她别扭半个月,可天生胸小也不是她的错。后来余金金试过不少丰胸的方法,擦的抹的喷的吃的,都用过,效果都一般。

  后来余妈妈从国外寄给她一个方子,她吃了几年,终于有点效果。但她不敢大意,依旧每天坚持按摩,做丰胸操,擦抹那些丰胸的药膏之类的东西,才有了今天的成果,直到现在她也在坚持每天做按摩。

  

  薛辰听完笑的肩直抖,伏在她身上重重的亲了亲她胸。“做女人确实太不容易了,辛苦了宝贝。”

  他那么沉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余金金抗议的又扭了扭。“都说让你别笑了,怎么这么讨厌啊。”

  薛辰撑起来一些,“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从小到大’的过程实在艰辛。”

  

  余金金磨牙,用腿碰了碰他下腹那个正处于放松状态的东西。“谁不是‘从小到大’啊,你小时候就这么大?这么天赋异禀?”

  薛辰还在笑,只不过笑中含义变了几分。“给你补上一堂性教育课。”

  “哈?”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我跟你不一样。”他把身体故意沉下几分,余金金很快发现过程还软趴趴的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苏醒,耳边一热,传来薛辰好听的声音。“它平时很懒,只有想活动活动的时候才会这么……天赋异禀。”

  余金金忍着笑,“把毛巾拿下来啦。”

  “不要。”薛辰调整姿势,在她双腿间那脆弱之处磨蹭。“活动活动?”

  

  “不要。”余金金学他的语气,挣扎着要起身。“你明天不是要出门?留点体力好好睡个觉。”

  “也不问我去干什么?”薛辰有点吃味,把她拉回怀里。“就是因为我要出门才应该把我的体力都留给你,也不怕我是去找女人的?”

  

  余金金撅撅嘴。“去呗,你真是去找女人的我拦也拦不住。”

  薛辰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戳到她痛处,在水下蓦地探入一个头部进去,嘴上吻着她。“你这女人,就这么把我的真心不当回事。”

  

  余金金刚要开口,身下就被他猛的灌入,全身跟着那里一缩,一口气噎住。双腕仍旧被他攥着,眼睛被蒙着,可身体的感觉却清晰无比。薛辰做起来是凶猛的,浴缸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一波一波的溅出来。余金金像只小兔子,被他这只野兽按在爪子下面动弹不得,任其为所欲为……

  

  余金金第二天一早就被他吵醒,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打滚,然后撑着困极了的双眼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到衣帽间,薛辰正在收拾衣服。他们在彼此的住处都留有一些衣物和个人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余金金找出行李箱,接过他手上的衬衫叠好放进去,又转身去拿他的军装常服,最后又装了几条新的内裤,掰掰手指计算着什么。“衣服够不够?你要去几天?”

  

  薛辰在一旁看着她给自己收拾行李,眼神不自觉的柔成一片。“才知道关心我去几天。”

  余金金拉开大抽屉拿出几双男式袜子放进行李箱。“你这么搞出这么大声音,故意的吧?”

  这男人平时就像鼠猫的,每次先于她起床,一点动静都没有,偏偏今天闹腾的她睡不着。她细心检查了他带的衣物才过去腻在他怀里蹭蹭。“几点走?我送你去机场。”

  

  薛辰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继续睡吧。”

  余金金戳他,“把我吵醒不就是为了让我送你的么?”

  “没错。”薛辰毫不掩饰自己,摸摸她的小脸,眼里都是不舍。“不如请个假跟我一起去?”

  “会被扣钱的,我们老总是个吸血鬼,你又不是不知道。”余金金眯眼瞪他。“不是真去找女人的吧?”

  薛辰笑了,“公差。”

  

  余金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过我还真没去过B市,好玩么?你去过很多次?”

  薛辰把头埋在她颈间,深深的汲取她的味道,用以在看不见她的日子来缓解思念。“那是我家,我在那长大。”

  “原来你是B市人?”余金金有点吃惊,他说普通话,一点口音都听不出,偶尔还会说几句S市方言,一点都没想过他是个地道的北方人。“那说好了,有机会带我去你家乡玩。”

  

  薛辰托起她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头发乱糟糟还有些黑眼圈的女人,心头一热脱口而出。“然后带你去我家,让我爸妈看看。”

  “才不要,我怕你爸妈喜欢上我,非把我留下给他们家儿子当媳妇。”

  

  余金金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知那个清晨,薛辰有生以来一次动了结婚的念头。

  

  薛辰工作后很少时间回家,这一次借着出差的机会回了一次家。薛东凌百忙之中抽空回来,连他两个哥哥嫂子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回来一家人相聚。

  薛母最关心的就是小儿子的终身大事,没少打电话催他,这回见着真人了更唠叨个没完。

  晚上三个兄弟到外面去单独吃了一顿饭,都没少喝酒。薛家老二羡慕的拍拍他的肩:“老三,二哥现在真是羡慕你这围城外的人,不结婚不知道,一旦结了婚,你的生活就天翻地覆的变化。”

  

  薛老二一副悔不当初的语气,连素来沉稳的薛家老大都赞同的点点头,逗得薛辰就笑。“怪不得别人,你们结婚之前我就说过让你们三思,和大嫂二嫂那种母夜叉似的女人过一辈子得折寿几年。”

  

  薛老二一旁默默抹泪,薛老大和他碰碰杯,浅酌。“你怎么样?和那个叫什么……小瑾的女孩如何了?”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早换人了。”薛辰想起余金金,微微笑了下。薛老大是过来人,一看他神不守舍的样子就猜出一二,挑起眉头无声询问。

  薛辰摇摇头。“还不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会带回来的。”

  

  薛老二张大嘴巴,“这是真动情了?难得啊。”

  谁都知道薛家老三招人喜欢,女人有过不少,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松这个口。

  

  其实这一次薛辰是真的很想把余金金领回家,可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不能开口。余金金心里的那个人,驻扎的太深……

  

  余金金本以为薛辰出差几天就能回来,却不料她等了两个星期依旧不见他的影子。只有最开始两人有通过电话,那之后就再没他的消息。

  没有薛辰的日子每一天都过的那么漫长,总觉得像缺了点什么。余金金总期盼着他能够像以前那样,忽然打电话给他告诉自己他回来了,或者在入睡前煲一个电话粥,要么就是在早晨电话叫她起床。

  余金金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忙着忙着就去翻手机,总怕他已经打过电话而她错过。很多时候她睡到半夜,蓦地就醒了,面对空荡荡的大床,余金金再难入睡,只好开车跑到薛辰家,在他的床上一觉到天亮。

  

  早上刷牙的时候,余金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再看看杯子里他的牙刷,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半个月,憋的余金金都快疯了的时候,薛辰终于出现了。

  那天又是她加班到半夜的日子,走时已经将近半夜,她把车照例开到薛辰的家,匆匆的洗了个澡准备睡觉。躺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思忖半晌倏地坐起来,跑到衣帽间一看差点哭了。

  

  墙角赫然立着她给他的行李箱。

  

  薛辰——回来了!

  

  余金金抓起车钥匙转身就跑了出去,飞车回到自己的家,下车时甚至都忘了锁车门,几步冲进大楼拼命的按电梯。

  

  大楼有三部电梯,一部刚刚上去,另外两部都在下。余金金视线不离的盯着那跳跃的红色数字,心都要蹦出来。终于有一部电梯到来,门晃晃悠悠的向两侧排开,余金金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关了门。她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在她身后跟着下来的电梯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蓦地从外面伸进一只大手,插入缝隙,硬是把电梯门挡开。

  余金金吓了一跳,却在电梯门打开看清那人之后倒吸一口气,眼圈一红,傻傻的怔住了。

  

  那男人冲她微微勾起嘴角,眸子眯了眯,眼底的光芒闪烁,撑着门视线放肆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女人,大半夜的穿成这样出门,是想趁我不在的时候背着我勾引谁?”

  他刚下飞机就回到自己家,直觉的认为余金金会在那里,却扑了个空,然后立即开车来到她的住处,又扑了个空,没想到这只是阴差阳错。

  

  正当他想着余金金会在哪里的时候,就看到这女人只一个薄丝睡裙光着脚进了对面的电梯。

  她看到自己时的反应大大取悦了他,薛辰走进来,按下按钮,门在他身后阖上。密闭的空间里,静得出奇。他往前一步,然后站在那里按兵不动,眼里嘴上都噙着抹笑,半晌才开口。

  “你这眼泪,啧啧,是因为偷情被我抓到了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哭的,还是因为……太想我了?”

  

  余金金经他这一提醒,手抹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她抿了抿嘴唇,闭了闭眼睛,清晰的听到自己心里的某根弦崩断。

  她纵身一跃跳到他身上,薛辰稳稳的接住她,挑眉看她。

  

  “薛辰!你这个混蛋!”余金金瓮声瓮气的骂了一句,然后勾住他的头拉下来凶狠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