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在一处,这倒是没啥说的,因为两个人是同桌吗,那下了课还是粘在一起,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就真的让人有些费解了。
这不,班里的另一位女生高简同学走过来了。
这时候,林艺桐正在推着赵玲玲在一个小小的秋千上荡来荡去。
“哎哟,真好玩,来,我也上去。”
赵玲玲听了,就停下秋千,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留出个空,让她上来。
高简爬上秋千,喊了声:“林艺桐!来推!推啊!”
然后眯起眼睛,扬起小脸,一副很是舒服惬意的模样。
林艺桐依言只推了一下,却不推了。
“怎么啦,林艺桐?怎么不推了?”高简等了半天,不见林艺桐有动作,就睁开了眼睛问。
“你们俩太沉了,俺推不动。”林艺桐没好气似地说。
高简就转过头来,对着赵玲玲嫣然一笑说:“玲玲,那你下来。”
赵玲玲倒是听话,也没说啥,乖乖地从秋千上下来了。
高简就又微微闭起眼睛说:“林艺桐,来,推我一下。”
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动静,睁眼一开,林艺桐和赵玲玲早已经牵着手走出去了好远,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秋千上摇晃。
“林艺桐!”高简骂了一声,气冲冲地从秋千上遛下来。
她从后面追赶上来,狠狠地从背后朝二人各自推了一把,林艺桐冷不防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赵玲玲却“哇呀”一声,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你?!”林艺桐转过身来,见是高简,不由得怒目圆睁,一只手抬起来,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打过去。
高简吓得一下子闭上眼睛,缩着脖子,只剩下了一副挨打的份儿。
“林艺桐!干什么呢?又要打架?”
恰在此时,一旁响起一声严厉的呵斥,那是赶过来准备上下一堂数学课的闫老师的声音,闫老师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男老师之一,平日里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因此,学生们都有点怕他。
林艺桐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可也没有放下。
高简也还缩着身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滴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是上课的铃声,赵玲玲正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林艺桐终于放下那只手,跑过去搀扶着赵玲玲站起来,替她掸一掸身上的尘土,关切地问:
“你没事吧?”
赵玲玲摇摇头说:“我没事,咱们赶紧上课去吧。”
这一幕被远远的一个小女孩看了个满眼,她叫梁温晴,和赵玲玲是前后桌。
下课的时候,朱老师走进教室喊了声:“林艺桐!高简!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两个人闻听,就起身跟在朱老师身后走出教室,其他同学也都三三两两地跑出去玩耍。
赵玲玲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心里嘀咕着,只怕是老师问两个人打架的事呢。
正担心着,忽然感觉有人拿手在轻轻捅自己的背后,赵玲玲心想这是谁啊?扭过头来一看,却原来是自己座位后面一位叫做梁温晴的同学。
梁温晴黑黑红红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一个小女生却有几分男生像,她看见赵玲玲扭过头来,就将嘴巴附在赵玲玲耳边小声说:
“你和林艺桐关系不一般呢,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哪有?”赵玲玲忸怩不安道。
“怎么没有?别当我没看见啊,你两个整天出双入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你当我眼瞎啊?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温晴不依不饶道。
“嗯这也没有什么吗?因为我们俩个从小就认识的。”赵玲玲经梁温晴这么一挤兑,脸色一红,情急之下,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从小就认识?你不是刚刚转学过来的吗?这怎么可能?那是什么时候?对了,你们是从哪儿认识的?”不料,这一句话,反而激起梁温晴更多的疑问来了。
赵玲玲本来想说出孤儿院来着,话几乎到了嘴边,不知为什么又咽了回去,却改口说:
“是西西河市,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地方,我们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噢,是这样啊。”梁温晴似有所悟一般喃喃自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言罢,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又问:
“西河市,那是哪几个字啊?”
“西边的西,大河的河。”赵玲玲说。
“呃,呃,西河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啊?离这儿很远吗?”梁温晴依旧充满了好奇。
“嗯,是很远。是一个离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里,冬天特别特别的冷,可不像这儿一样。”赵玲玲的眼睛透过教室的窗户遥望着远方的天空说。
阳光明媚的蓝天上,有几片奇形怪状的白色云朵正在悠闲自得地游荡。
“那里冬天是不是下雪呀?”梁温晴忽而提高了嗓音,情绪有些激动地问。
“嗯。”赵玲玲点点头。
“那下雪以后的雪地是不是很美呀?像白雪公主去过的大森林那样?是不是?”梁温晴愈加兴奋起来。
“嗯。”赵玲玲还是点点头,视线从窗户转到门口。
这时候,林艺桐和高简正一前一后从门口进到教室里。
梁温晴见他们回来,就闭了嘴,不再说话。
林艺桐回到座位上,见赵玲玲拿一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就莞尔一笑说:
“别担心,没什么事,是过两天开班会,朱老师叫我们说一说办板报的事。”
林艺桐和高简都画的一手好画,所以一有画板报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两人的头上。
放学的时候,林艺桐和高简两个人留下来办板报,赵玲玲一个人背上书包回家去。
赵子辉自从进入新公司,一头埋进一款游戏软件的开发工作,每天忙得黑天昏日的,自是无法按时接送赵玲玲。这样一来,平日里,都是林艺桐和赵玲玲一起挤上6路公交,然后林艺桐再半路上转乘21路车,自此两人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