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有何不可

「是么,那不是挺好的么,有什么可不让的。」唐清欢笑,丝毫不在意路远的避重就轻。

「嗯。」

路远不再接话了。

唐清欢也不生气,反倒笑着问起来旁人,「我这刚来,有没有人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呀?」

几个人面面相觑,谢雪是不可能讲的,她现在看见唐清欢就像是只拱起身子的猫,总是蓄势待发地想要看准时机挠她一把。

最后还是作为当事人的王洪为了不让大家一起尴尬,半调侃样式的又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

唐清欢听了先是沉默,然后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给在场的人都笑懵了。

唐清欢嗔怪起来路远,「你这当哥哥的,知道你是好心,把关严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怎样。」

似乎一语中的。

路远蓦的拧紧了眉毛,面色沉了下来,而唐清欢却越笑越甜,仿佛看不到一样。

路遥默默地站到了更远的地方,回到了最早属于她的看客的位置。

她很是感慨,果然这种事情只有唐清欢做出来还能相安无事。

可其他人却没法像路遥一样淡定。

一个个的目瞪口呆,活像被雷劈到了一样。

尤其是谢雪和王洪。

「不是说不来了吗?」路远开口了。

「我在校庆直播上看见你受伤了,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了,直接跑过来看你,你都不感动的吗?」唐清欢反问他。

路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感动。」

「我刚回来那几天,也是身体不太好,哪怕半夜你都会跑到医院去陪我,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的。」唐清欢说。

路遥一愣,看向那两个人亲昵和谐的背影,好像是被这话给点醒了。

很快,门口等着的黑衣人就开始催促唐清欢了,「小姐,咱们该走了。」

好像真的是有什么要紧事,黑衣人催促得很急切。

唐清欢听了「哼」过一声,很不高兴,但是还是在临走前跟路遥打了招呼,「路遥,咱们改天聚聚吧,都好久没见了。」

路遥猝不及防,她都躲到旁边那么远了,想不通唐清欢怎么还要把她抓出来不放。

可用这种话把她架出来,迎着众人的目光,她也拒绝不了。

「……好。」路遥笑得有些僵硬。

唐清欢前脚刚走,路远也不愿意待了,喊上路遥一起,「走吧。」

路遥没动。

她不是很想跟他一路,每次被迫应付完唐清欢总是让她感到格外疲惫。

路远渐渐蹙起眉头,「回趟老宅吃饭,姚新弛最近失恋了,找你陪她。」

「我不是……」

路遥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却发觉场子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对上谢雪的视线之后,发觉她面上明晃晃地挂着要盘问她的表情。

踌躇半天,路遥还是选择先跟了上去。

谢雪黑着脸在原地站了半天,怎么品怎么不是滋味。

王洪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谢雪也是没好气儿。

她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儿还用站在这儿?

从病房走出医院的距离不算近,有足够的时间让路遥冷静下来并且思考一些事情。

路遥不免开始一阵阵心悸。

路远最是厌烦在人前跟她扯上关系,路遥一直都知道。

可谁让一开始路远的反应属实是是太讨厌了,让她一时冲动,捡了一个虽然近在手边,却也是最为差劲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小小的报复心理。

路遥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最近几天也不是亲戚来访的时候,怎么情绪就失控了,尤其是路远在场的时候,她未免太容易生气了点。

她偷偷瞄了一眼路远的神色,还是一往如常的淡漠,但她唯恐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刚一脚迈出大门就准备开溜了。

毕竟最后的那层窗户纸是唐清欢来捅破的,总也赖不到她身上吧。qs

然而路远却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了似的,路遥刚抬腿,立刻就被人伸长胳膊,圈住了脖子。

「去哪儿啊?」路远凉凉出声。

路遥只觉得脖子后颈一阵凉飕飕的。

「我……赶课题!」路遥信口胡诌。

路远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课题要赶?」

路遥:「……」

她一懵,撞上了枪口。

「我之前落的课,得补!」路遥抱着侥幸心理,誓死抵抗。

路远挑眉看她作闹,没有挑破。

「哦。」他淡淡的,态度极是敷衍。

路遥仰头看着路远皮笑肉不笑的脸,感觉自己又成了他眼前的小丑,和旁人相比毫无分量可言,任他作弄取乐。

路遥恼羞成怒,猛地去拍开路远的手,可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路遥半分也动他不得,反而让他借了力,变本加厉。

胳膊圈着她,用指节撩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脖颈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

路遥被作弄成了愤怒的小鸟,实在是忍不了了。

口不择言道,「我就是不想跟你走,使唤丫鬟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你倒是找唐清欢去呀!」

话毕,路遥心底一凉,再抬眼看去,触及的是路远眼底的一片冷意。

路遥歇了火,自己也知道她说过了。

路远撒开了她,许久才开口,「唐清欢今天约了医生,是要定期复查去的。」

「哦。」

看吧,果然是这样。

「你不跟我走也成,是姚新弛找你,不是我找你,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说。」路远说。

路遥不吭声了,归根结底她还是个乖孩子,做不出太忤逆长辈的事情。

更何况姚新弛一直对她挺好的。

晚上回老宅的确实只有路遥一个人,只不过偌大的空间里飘飘洒洒的满是酒气。

路遥拾了一路的酒瓶,在大厅的沙发上找到了醉意熏熏的姚新弛,消沉又萎靡。

姚新弛见到来人强撑着从沙发里爬起来,「路遥,听姐跟你说,绝对绝对,离男人远一点。」

路遥:「……」

看出来喝了不少,辈分都理不顺了。

姚新弛喝多了酒不太安分,但喝酒的意志却十分坚定,路遥夺不下来她手里的酒瓶,便任由她发泄,听她骂骂咧咧了一晚上。

她倒不知道,姚新弛是已经结了婚的,但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走正常手续。